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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了可还不行,他还要让他停下步子,可墨虚好说歹说稽沉忧愣是当成了耳旁风,不得已,便只出了手。
他自小便跟在师父身边修习,底子本就好,再加上些许天分,后天勤奋努力些,自认对付寻常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稽沉忧便是他眼里的寻常人了,不,比寻常人还不如,他是满身伤痕的。
这一掌温和中夹杂着凌厉,稽沉忧只觉得一阵暖风而来,循着本能便去接下这一掌,后退几步,吐出几口血来。
一抹震惊自墨虚白皙的面容上闪过,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出手,硬生生的将稽沉忧给打趴在地下。
“本是交朋友这样的兴事,怎么如今就见了红?”三分无奈,三分不解,墨虚向来很温柔。
稽沉忧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本就满身伤痕,尤以腿部最为严重,是以用了很长时间。
却在即将站稳之际,一把飞刀插入膝盖,不及逃避,便跪倒在地上,且再不能动作。
这样的姿势,稽沉忧从小便做,却是头一次,感到屈辱。
那一抹玄色晃动,极近的距离,犹如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一般,他右手以及其强势的姿态捏住了他的下颌。
“你是何人,生于何年何月何日,又何地?”
他顺着这一抹玄色向上看去,那人的唇瓣极其的薄,眼睛微眯,仿若睡着一般,不经意间厉光乍现。
“你的时间不多,我的耐心亦有限。”
“永乐七年叁年貳拾玖日,桃花盛开时。”上方的压力骤然消失,稽沉忧颓废的跌倒在地下。
“你说谎了。”那人已不再看他,“走吧,我期盼着再次见到你的时刻,还如今日这般活着。”
是不带丝毫感情的,稽沉忧却陷入了深思,他确实是说谎了,也不过是为了活下来而已。
这个同自己皮相极其相似,却又大不相同的人,似乎看透了他一般。
双腿僵硬的从地上“拔起”,他近乎逃避一般的顺着相反的方向行去。
“我儿,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一切,是任何人。”这是父亲离世时同他说过的唯一的一句话。
他时刻谨记,不敢遗忘,更不曾违背,因为这世上,不曾有一人能让他信任。
“太皇太后要杀的人,你就这样放了?”
他并未多解释,只道:“派人且跟着他吧,许是转机。”
倒是习惯了这人自醒来后的沉默寡言,墨虚只得掩下心中的疑问。
比如,你可有同胞兄弟?
这样的问题,他是不敢问的。
苏州一行后的温元良,不仅仅是沉默寡言,脾气更是古怪的很。
他仔细擦拭着方才插入稽沉忧膝盖部位的飞刀,手上已然沾染上了点点血腥,却仍然心无旁骛。
枯朽的枝木突然从上面掉下来,墨虚两耳立马竖起,“谁?出来!”
暗处的人倒很是利索的走了出来,且看他端着一抹很是从容的笑容,温声道:“两位大侠,是袁某。”
温元良手上只托着飞刀,仿若无上的宝贝一般,“去吧,留你这条命,不过是方才救瑾言的谢礼罢了,我不喜欢她欠别人。”
尤其是男人。
袁思齐哑然失声,又连连苦笑,竟是这个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