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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林可馨眼泪汪汪，王小美却顶着鸡窝头一身一脸的水，徐天华皱着眉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俩在干吗？”
林可馨哪里会让王小美占了说话的先机，不动声色地挣开徐子阳的搀扶，她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十分委屈地说：“董事长？小美姐大概喝多了，在这里大吐特吐。我看见她这么难受，就想帮她擦一下。”
说着话，林可馨伸出左手。
她左手上捏着一张纸巾，看起来就好像是要给徐天华和徐子阳展示纸巾，可是，她的手心却朝下，手背朝上。所以，徐天华和徐子阳一眼就看见了她红红的，似乎肿了一大片的手背。
王小美简直要被气死了，看见徐天华和徐子阳进来，她连继续呕吐都顾不上，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装可怜博取董事长父子的同情，最差也要把这件事情掩盖过去。可是，她没料到林可馨的反应这么快，她刚想到装可怜博同情，林可馨居然就做了。
眼下她如果发火就中了林可馨的圈套，可是不发火她就得硬生生咽下这口恶气。狠狠盯着林可馨瞧了两秒钟，她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尽可能用温柔的语气说：“董事长？我是在和林可馨闹着玩儿……”
“闹着玩儿也要有分寸！”徐天华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人家小林好心帮你清洗，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能推她呢？你看你都把她的手掐成什么样了？”
本来咽下这口窝囊气王小美就是硬撑的，此时她满嘴都是刷子的恶臭味，再被董事长用这么严厉的口吻教训，王小美的火气蹭地一下窜了上来。
“董事长麻烦您看看清楚，谁知道她手背上的伤是怎么搞出来的？我根本就没有推她，明明是她一直在欺负我好吗？”
徐天华掌控许氏集团那么多年，什么时候遇到过敢对着他大呼小叫的员工？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口，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水。
“我们都亲眼看见了你还要耍赖，你倒是说说看小林怎么欺负你了？她究竟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林可馨用刷马桶的刷子刷我的嘴”，眼看这句话就要从嘴里蹦出来，又被王小美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是徐氏保险，不是街头大卖场，她们都是公司白领，不是练摊的街头小贩，先不说这种话说出来董事长和徐大少会不会相信，如果这件事传出去的话，她王小美还怎么有脸见人？
咬了半天牙，王小美终于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董事长，我是不小心……”
“嗤……”一声冰冷的嗤笑从门外传来，身姿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徐董？原来你们公司不但允许野雞随意进出，还允许野雞随便欺负员工？”
林可馨嘴角一抽，僵硬地扭头看过去。
果然，入眼处是慕景宸清俊逼人又冷漠阴沉的脸。而在慕景宸身后，居然还跟着一大群人。
小小的洗手间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还都是男人，连空气都变得逼厌起来。林可馨不得不在心里吐槽：“什么年头啊？怎么上个厕所也要众星捧月？是不是慕景宸在隔壁蹲完厕所，这些老古董们还要抢着给他递手纸啊？”
吐槽完，她又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了半步，离徐子阳远一点：“徐经理，我没事，小美姐也没怎么伤到我，我自己去医院包扎一下就好。”
徐子阳立刻扭头看向徐天华：“爸？还是我送林可馨去医院吧，不然传出去有损公司的声誉，至于王小美的事情，就交给您来处理。”
说完，徐子阳非常自然地也往旁边挪了挪，同时伸出左手扶了下林可馨的腰，右手已顺势握住了林可馨的肩膀。
林可馨一怔，徐子阳的动作实在太流畅太绅士，看起来就像是准备搀扶重伤病人离开，连她都分不太清楚这究竟是徐子阳不动声色的逼近，还是他真的只是把她当成伤员。她刚才已经非常婉转地两次拒绝徐子阳的接近，眼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再把徐子阳推开，不但徐子阳的脸上不好看，也显得她不识抬举。
想了想，她的身体没有动，却微微侧头冲徐子阳笑道：“您真的太客气了徐经理，其实我自己去……”
“嗤……”若有似无的嗤笑声突然响起，一下子就打断了林可馨后面的话。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林可馨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慕景宸。但是，她感觉得到，慕景宸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强悍的威压几乎要将她碾碎。条件反射地，她往徐子阳怀里缩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