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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锵,咚咚锵。”
心静了,才能听见心声;心清了,才能看见实性。不要为邻里间的小事而去斤斤计较,也不要为过往的烦恼而闷闷不乐。把心胸放宽,把心态摆平,以平常心对待不甘放下的,不该保存的,学会坐下来笑看风云,沉下来刹那便是永恒。纵观万千世界,能有几人做到心静如水呢?松林大叔做不到,喜二佬做不到,成均也做不到。
“成均,蔫港哈汤书记掉到沟里替哒的那事儿。”
“鉴于喜二佬同志,今格儿(湘西方言,“今天”的意思)表现滴不错,完决定港个故事奖励一哈他。”成均阴阳怪气地说。“话说那是一个夜明星稀的夜晚……”
成均学着评书人的口气,从头至尾地把汤书记怎么去检查的,怎么掉下沟的等等,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遍。
“喂,成均,完问哈蔫。”喜欢看热闹的松林大叔说。“汤书记给了蔫么得卵好处哒?歹们替他港话。”
“愿听就听,不听给老子滚到一边替。谁稀罕蔫,苞谷佬!”
在当时,落后且憨厚的湘西农民,通常按照每个人的居所不同,把人分为:大城市里的人、城里人、农村人、山里人。山里人并不是苞谷佬。苞谷佬只是山里人的一个子集,其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苞谷佬,就是大山山巅上的人,一年四季以玉米为主食的那群人。
据说,松林大叔的祖先们在海拔1000多米的高山上生存了几百年,是他爷爷那一代才迁来的搬家户。所以,苞谷佬,就成了人们赐给他家的世袭封号。
“真是确(湘西方言,“怪,怪事”的意思)啊,他乃们就掉下替哒呢?”松林大叔提醒大家说。“按说汤书记不是乃种轻狂人,做事、走路一步一个脚印的,扎实得很。”
“苞谷佬,蔫是么得意思?”喜二佬看了看松林大叔说。“难道是……”
“你直接一哈港是爬后阳沟(湘西方言,原指围绕屋宅地排水的沟。这里是指从后门进去与自己喜爱的人约会)摔的。不就结了哈,还提醒的提醒,打顿的打顿,搞滴忒邪乎了。”成均说。
“对!有可能!”成均说。“如果是爬阳沟逮的,该会是在乃家呢?”
“想么得想,现成的。”松林大叔说。
“有可能,就是”喜二佬说。
“蔫几个说话当心点儿,那是要逮出人命的事儿。”忠震说
“怕个卵,老子就不怕,乃们的——乃……们……的……”成均赌气地说。“乃个怕,乃个是孙子!”
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头头是道,最后,通过他们的添枝加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得滴水不漏。
常言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会儿,通过他们三个添枝加叶后的显贵摔进水沟的事,被编成爬梦华的后阳沟时不慎摔伤的。以光的速度迅速传播着。一时间,传得纷纷扬扬。尽管那几个巡逻的民兵证明,是他们几个从哪里把汤书记抬起来后,送到卫生所的,可是,人们都不相信他们的话。
“这回有好戏看啰……”
松林大叔,把这把火点起来后,乘喜二佬和成均没注意,悄悄地离开了。其他人也不例外,一个、一个地走了,怕招惹是非。只有成均和喜二佬这对活宝,还在津津有味地,你一问,我一答地编造着差点闹出人命来的闹剧。
“成均哥,蔫俩个在港么得?港得热闹逑哒(湘西土话,很投机,很默契的意思)。”
“没港么得……”喜二佬心有点虚地说。“没港么得……”
“哦,蔫俩个不是酒打起来哒,乃们歹么快就和好了哈。”
“完两个和好哒,不是好事哈?哈哈哈”
“当然是好事哦。”
“嘿……嘿嘿”
成均和喜二佬,同时看了看梦华,嘿嘿地奸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