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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文不值?”林子朝话故意用着尖酸刻薄的语调,刺激着越逸阳的神经。
“那些才是废话!权利,地位,金钱,责任,公正,大义,这世间让人疯狂的东西有很多,能让人以命相搏的也不止是什么狗屁爱情。世界很大,没有人会永远以你为中心!”
林子朝的每一个字,都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越逸阳的脸上,哀伤痛苦全都化作泪水,肆意宣泄。
“可要我怎么办,我只是……爱他呀……”越逸阳无力的将头埋在手臂里,肩膀不住的抽动。
见公主哭的愈发凶狠,宋嬷嬷瞪了眼林子朝,下令道:“还不赶快把这个混账东西扔出去!”
“滚!”
“公主……”
“你们都滚!”
宋嬷嬷听越逸阳如此下令,叹口气,吩咐众人退下,当她要拉林子朝时,被越逸阳一记眼刀,吓得缩回了手。
偌大的宫殿,仅剩下二人。
“你是为了那个团苏来的?”越逸阳的抬起头,盯着林子朝,声音有些嘶哑,可更显几分寒意。
“不错,子朝是为团苏而来。我想劳烦公主多加照看团苏。还有,这信是盛延写给团苏的,请公主代为转交。”
越逸阳撇了眼桌上的信封,一把撕开,冷声道:“你不想接她出宫?”
“有您在,我放心。”面对越逸阳未经许可,私自拆开盛延写给团苏信的举动,林子朝未加制止。
“呵”越逸阳一声冷笑,草草扫过信中内容,眼中怒火四溅,“凭什么本宫要照顾她,凭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护着她?本宫让她进宫,就是要折磨她!”
“团苏心思简单,只怕到现在都不知自己因何入宫。”
林子朝叹口气,衷心劝告,“公主,做坏人不容易,你撑不下去的。”
越逸阳顺手抄起一个酒坛,砸在地上,大声道:“宋嬷嬷!”
宋嬷嬷立即小跑进殿,躬身等候吩咐。
“叫团苏进来,把这里扫干净。但凡有一点碎屑,便不准吃饭!”
“老奴领命。”
越逸阳昂着头,傲气的看着林子朝,“很难吗?本宫倒觉得,容易极了。”
这便是赌气了。
不过片刻,团苏便怯怯的走入殿中,看到林子朝的瞬间,眼睛便红了一圈,她不知道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子竟是逸阳公主,更不知自己为何会被公主带入宫中,一切,好像瞬间天翻地覆。
被越逸阳一声斥责,团苏随即低下头,默默的打扫这地上的碎片。
就在最后一片清扫完最后一点酒渍后,“咣当”一声,又一个酒坛碎在了地上,而刚刚松手的越逸阳坐在一旁冷眼瞧着,开口道:“本宫不好过,你们谁都别想快活。”
林子朝看着一言不发,默默做事的团苏,和强装冷酷的越逸阳,心中颇为无奈,看来自己怎么刺激都无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将一个瓷瓶放在桌上后,林子朝沉声道:“这瓶解药是为解团苏身上所带之毒,如今交给公主。”
“所以,要是我不给解药,她便会死?”越逸阳挑眉问着林子朝,而团苏的身子不禁微微发颤。
“是,团苏性命,掌握在公主手中。是生是死,全凭公主决定。”
……
离开内宫的林子朝不出所料的看到了已经等候许久的墨逐。
“你不怕公主杀了那个丫头?”
林子朝笑笑,为何每一个人都认为坏人会比好人更易做?当他今日看到越逸阳刁难团苏时,眼中佯装的冷漠,便知道,团苏不会有事,越逸阳一定会保团苏周全。
毕竟真正的折磨从来都不会摆在明面上。
“你信公主会变成同你我一样的人吗?”林子朝话中有话,而墨逐也听的明白。
“你觉得她需要多久?”
“不知道……一天,一个月,也或许一辈子也不能释怀。”
林子朝看着墨逐道:“麻烦你转告团苏一句,她若撑不住了,告诉我便是。”
“她也喜欢盛延?”墨逐突然问了一句。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
墨逐直起身子,走过林子朝,低声道:“我不会帮她不喜欢的人。”
“你会的。”林子朝笃定道:“因为只要是为她好,你都会去做。”
大燕皇宫的另一头,安贵妃专门派人截住了从议事殿出来的越则煜。
离除夕年末越来越近,那便等同于离越则昭加封之日也不远了。
“这几日,我听闻逸阳那个丫头成天喝得醉醺醺,不成体统,你可知是为何?”安蔚仪想从越则煜这里打听出消息。自此常广书死后,德妃一蹶不振,若能在此刻在来一击,必能让她彻底翻不了身。
“母妃,逸阳的事,就别操心了,左右凤印在您手中,德妃不会越过于您。”越则煜劝慰着,母妃的心思他也知道,和德妃多年恩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
“宫中可从无常胜将军。马上就到昭儿册封的日子,而你最近又重掌兵权,大好机会可不能有失。”安蔚仪知道,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心软了一些。成大事者,哪能如此?
“前些日子,你舅舅还进宫同我商量,之前安置城外灾民一事,昭儿得了不少言官赞誉,还需要再找个差事让昭儿露脸,这样才更有可能册封郡王,你那可有现成的?”
“快到年关,各部诸事繁杂,倒是有不少机会。不如这样,儿臣同父皇建议,让五弟去户部核查账簿,忙是忙了些,但也容易上手,也容易出彩。”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只是不能由你出面,易招人非议,对你不利。此事就交由母妃去做。”
越则煜一挑眉,不在反对。
“对了,当日你说煜王妃有了人选,是哪家的姑娘,母妃帮你过过眼?”安蔚仪温柔的笑着。
想到林雨暮,越则煜沉声道:“不过是托词,母妃不必当真。”
“翻过年你可就二十四了,府中给你备的人,碰也没碰过,这让母妃如何不急?”
越则煜脸色一黑,不耐烦道:“儿臣有数,您就别在担心。儿臣还有事,先行一步。”
安蔚仪叹着气,看着越则煜匆匆而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从枕榻的暗格中,拿出一张字条,草草一览后,丢入暖炉中,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