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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最近一点困难事,我资金周转有点困难,你知道我的鱼塘,今年效益不好,但我工仔又急着向我预支三万块钱,说是要买一套金饰品准备结婚用,我不屑的想起当年我们在非洲淘金时候,要是在那时候,一件金做的衣服我都直接给他不眨眼一下。”
我边说边喝了一口啤酒解渴,瘦五要拦我,我摆手让他随我,他只得作罢说道:
“钱是小事,只是老何,不单单止是因为这件事吧。”
所以说喝醉了酒还能找的人,基本就是对的人。
瘦五就是,别人给了一个回答,但他自己会去猜测另一个可能,他知道听一个人说话,不能听这个人说了什么,而要听这个人没说什么。
特别是我,真正有事是隐瞒不住他的,而真正有事,我只能找的也只是他。
我经历过的事,陪着我的,还是他。
瘦五依然还是坚定不移站在我身旁的好兄弟,他还是能随随便便的就对一个女孩子说明天我带你去巴厘岛裸泳,后天我带你去西班牙裸跑。
曾经我也是这样的人,不羁放纵爱自由,我也以为我一直会是这样的人,只是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人和事,这样一场际遇。
我让服务员靓女给我重新上了半打的啤酒,我之前上了半打,六支,玻璃瓶装的,我自己喝了三瓶就不行了给瘦五打电话。
他过来直接喝了两瓶,我今夜不想归去,只想彻底醉一场,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喝到喝不动,喝到我思考能彻底的停止。
瘦五没有继续说话,默默的重新点了一些烧烤,都是壮阳的,烤韭菜串,烤猪鞭,烤生蚝,然后还是默默的看着我。
这个默默不是含情脉脉,而是带着他自己的某种思考去注视别人,他要知道别人心中所想,更或许,他已经知道别人心中的事。
所以这种人就是当官的料。
回来之后瘦五到现在已经是个科长级了,平凡人的世界,三十来岁的科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了,不过我也是不屑他进了个逢年到尾只会发纸巾当福利的地方而已。
没有我轻松悠闲自由,我无所欲求,在经营着自己承包的几张鱼塘已经很十足满意。
“我当初就断定你小子不是当官的料,当然并不是说你的脑子不行,而是你的身子不行,那么多人等着上位,你能应付得几个?三两晚三两个还行,三两个月三五十个呢?所以瘦五,你以为你是土地长出庄稼,其实你是牛,只有瘦死累死的牛。”
我看他点的菜单都是壮阳的菜品,大笑着说道。
瘦五轻轻笑了一下,还是不说话,还是看着我,眼睛和嘴巴都在看着我,好意味深长。
我重新启一瓶啤酒,瘦五还是没有拦我,我启到一半启不动了,干脆作罢,逃避不了,于是整个人背靠在椅子上说道“我今晚干了一件好疯狂的事。”
“什么事?”
瘦五看我肯认真讲话了,也终于收回他的观察和逼迫,和我平淡说话。
“我看了场演唱会。”我说。
“有多疯狂?”
“我跟着大喊,慧娴,我哋爱你。”
我接着说道。
我说完,瘦五却是一只手伸出来撑着他自己的脑袋不语,呆望着邻桌,或是更远一点的远处马路,就像我刚才喝的蒙蒙醉那样。
他把自己的头反复的摇,又反复的点。
好一会儿,不过还是低着头,他才重新开口出声说道:
“老何,恐怕你喊的是,陆娴,我爱你。”
瘦五把最后面的五个字一顿一顿的说的很用力,很清晰。
我的眼泪立刻又忍不住的流淌不止,我猛灌了自己一整瓶啤酒,才止住眼泪。
我以为结束了,事情就永远过去了。
但事情的确是结束了,只是回忆是永远留存的。
虽然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在归国之际逃离那片一直减员的热带雨林的时候,某棵至今仍有我记忆的密麻苔藓大树下,已经最后一息的陆娴紧紧的抱着我,一只手抚着我的脸,口中血迹被她咽下,语气虚弱,眼睛却依然动人,动人至今。
我永远记得她的眼睛,无法忘却,不可能忘记。
那是最美的最美的世间无法再现无人比拟的一对珠子,这是情人的眼睛。
她的眼睛看着我,虚弱地对我说道“家园,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你要记住,风只会吹落摇摆不定的多情的叶子,坚定明亮的树干是不会被吹倒的,你不要自责因我,你没有错,你只是在坚定明亮。”
我迟迟的不愿离去,即使叛军的呐喊声音就在耳边惊悚回荡。
我无法接受这样错误的自己,因为你做错了一件事,很多人替你承担责任,甚至付出生命。
枪声,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我泪眼婆娑的看着陆娴,我不愿离去。
我知道我错了,但我想错下去,我不愿离去,因为这一次离去,我知道就是永远,我不敢面对这个结果。
只是那一刻,陆娴紧紧抱着我的一只手突然脱离了我,从我腰间抽掉我的匕首,一秒瞬间,直直的深深的插进她自己的心脏,没有喊一句声,而我,悲痛的长喊了出来,我带着最悬空最彷徨的尖锐失声喊着,不。
这生命结束的痛,为了保护我,她用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都没有喊出一句声音。
从此我不敢去看别人的眼睛,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刻。
也正因为这样,一切事情结束了,但永远不会过去,无论是这片非洲土地的命运,还是狗头金的诅咒,以及陈有情的情,还有他神秘的千吨精冶黄金。
“陈有情和陆娴,你还没有走出来吗?”
瘦五对我问道。
“如果我死了,你能走出来吗?”
我被那双不能忘怀的动人眼睛占据着我全部的思考。
瘦五思索了一下,无奈的说道“能,只是时间长一点。”
我心情宽慰了一下,心里道,好兄弟。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时间长一点,只不过一辈子也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