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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听到栾柏年的问题，苏雨菲神色一怔，绝美的眸子里又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喜欢上他。”
“他这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山炮加流氓。”苏雨菲忽然咧了咧嘴角，满是泪痕的俏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抹轻轻的笑容：“说实话，我在认识他之前，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能那么无赖……”
屋里的栾柏年和暗处的唐小戈听得都是一头黑线，唐小戈更是无奈地苦笑了起来，心里嘀咕道：“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不仅如此，他还喜欢调戏美女，到处沾花惹草，他身上有很多很多缺点，我身边不缺追我的男人，那些男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唐小戈的优点要多……”苏雨菲语速缓缓，眼中有一丝莫名的光芒在闪动着，像是再讲一个故事。
“说实话，我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讨厌唐小戈这个人，我无时无刻都恨不得让他立刻从我身边消失……但这个无赖，却总是让我感动。”
“他为了我，可以得罪背景深厚的王家；为了我，可以任劳任怨地在公司当保安；为了我，甚至敢跟恐怖组织对抗。这些都是我儿时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会为我做的，可他唐小戈，一个臭流氓无赖，却一件不落地全做到了，你说可笑不可笑？”苏雨菲自嘲一笑。
“上司姐姐，唐哥他身上确实有很多缺点，你说的都没错。”栾柏年忽然也开口了，说出的话让唐小戈气的牙根痒痒，但紧接着，这家伙就补充道：“不过，你漏了他的很多优点。”
“他是喜欢女人，但他从来没有猥亵轻薄过任何人；他也很无赖，但他的无赖，却总能在我不开心的时候让我发笑，一笑，心情就会变好很多。”栾柏年的眼神中浮现出了一丝怀念的神色。
“小时候有一次，家里的两个老爷子在喝酒，我们两个好奇，于是唐哥就偷拿了半壶出来，大半夜的，我跟他坐在山顶上第一次喝酒。”忆起了美好的童年往事，栾柏年微笑着摇了摇头。
苏雨菲一怔，也停止了啜泣呆呆地看着栾柏年，被他说得话吸引住了。
栾柏年继续说道：“我小时候胆子小，就只尝了一口，没有多喝，半壶酒全是唐哥自己一个人干完的。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喝醉，跟我聊了很久的天，其中有一段话，也不知道是他的胡言乱语还是肺腑之言，但却真的让我记忆犹新。”
“年年你知道么，没爹娘疼的感觉太难受了，我只有装傻充愣扮无赖，山下村里的那些人才会对我笑……以后我要是能娶到媳妇儿，一定要好好对她，把能给的全给她，让她每天开开心心的。”
“我是我媳妇儿最亲近的人，我感受到的爱很少，可不能让他也跟我一样受委屈啊。”
栾柏年看着苏雨菲，一字一句道：“这是唐哥的原话，我记得很清楚，一字不落。”
苏雨菲彻底震惊了，呆呆地看着栾柏年，半晌之后才颤声问道：“唐小戈他……是孤儿？”
栾柏年点了点头：“嗯，他是唐伯伯在外面捡回来的。”
门外的唐小戈有些愕然地透过门缝看着栾柏年，一时之间心中想打翻了五味瓶般，五味陈杂。
这个傻小子，自己酒后的一句玩笑话而已，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唐小戈摇了摇头，片刻之后，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如果真是玩笑话的话，自己的心里又怎么会也记得清清楚楚？
……
“上司姐姐，你应该就是唐哥的未婚妻了吧？我师父跟我说过，唐哥这次下山就是来找媳妇儿的。”栾柏年忽然问道。
苏雨菲本能地就想摇头，但她怔了怔之后，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他心里已经把你当成了他真正的媳妇儿。”栾柏年叹了一口气。
苏雨菲响起了刚刚栾柏年复述的话，心中剧震，刹那间，一股酸涩涌上了心头，眼泪又缓缓流了出来。
她的心底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再一次被唐小戈那个无赖狠狠触动了。
“上司姐姐，你到底喜不喜欢唐哥？”栾柏年情商低的确实可以，都这个时候了，竟然又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苏雨菲微微一怔，片刻之后，轻轻点了点头，美目还在流泪，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微笑。
“我想，我真的有点爱上那个无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