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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而真的物事,就被她藏在最容易让人胡来的某一幕假象中。
“这样,他便会不知不觉、自作聪明的上了钩。”
阿婴的笑容渐由惬意转为得意。
就算他侄儿坐怀不乱,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对吴娘子做出任何亲热的举动,也不会同吴娘子交合解毒,不肯配合她的局,那又如何?
她照样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将他锻造成一把好用的刀,在最要紧的时刻以血水为媒介,狠狠的捅进了那人的心口,让那人的灵识受到重创。
在益州的时候,姓周的那个没用的老东西也曾想趁着混乱,重伤那人的灵识,岂料却被崔异缚在其腰上的一把软剑破了局,功亏一篑不说,还搭上了一条贱命,以及一条珍贵无比的蜃虫。
而她,自是不会犯下那种最低等的错误。
“眼下还不是最关键的时候。”
阿婴没有一味的沉浸在自得中,而是命人将骨头都煅烧得发脆的头颅再度取出,郑重其事的放在了高台上。
然后,黑裙女子捧出了一个陶罐,将盖子打开。
其他的女子则是拿出了封着的竹筒,也一一打开。
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沙沙声响起。
无数条皮子几近透明的小蛇从罐子里、竹筒里钻出,争先恐后的往头颅边爬去,层层叠叠,在带着火焰余温的眼窝和耳蜗里穿梭,又从口齿处掉了出来,再爬上光秃秃的头顶,再次往眼窝中钻去。
一眼望去,只觉视野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团蛇皮,黏腻而恶心,令人作呕。
“这个,你没有见过。你侄儿见过,她也见过。对了,和你交好的那个魏主簿,也见过。”
阿婴随手拈起一条,让其如耳环一样缠在了自己的耳垂,轻轻的晃荡着,端的是妖冶万状,“她还真是瞎猫撞见了死耗子,蒙对了。这,的确就是子母蛊。”
子蛊的体型极小,状若透明,牙齿间含有剧毒。
咬之,轻则催情动欲,重能致幻癫狂,性喜热,靠吸食活人的脑髓为生。
母蛊的体型是细溜的长条儿,在中空的伞柄里盘成了一团又一团。
只有在吃掉这些皮子透明的小蛇后,它才能迅速变大,变得膨胀起来。
“你说,这么多的子蛊,要是都被母蛊吃了,也不知会产生怎样强烈的怨气呢?”
阿婴将红伞的机阔一旋开,那条蛇立刻窜了出来,扑向正喜滋滋的把头颅当成了热源,正抱团取暖的小蛇,一口就咬了下去。而小蛇哪会是它的对手,连惨叫都没能发出,顷刻就成了它的盘中餐,被它大啃大嚼,且不时有腥臭的浆液从它口中喷出,将焦黑的头颅染得愈发脏污。
过了一会儿,这条红黄相间的蛇真如她所言,体型如吹了气一样急速膨胀起来,看着竟有碗口粗细了,想来是很难塞回伞柄的了。
“别急,马上就让你看个有趣的。”
阿婴将耳垂上的小蛇拽下,亲自喂进了大蛇的口中。
而大蛇迅速将其咽下,接着便窜上了那颗头颅的顶端,盘成了一个古怪的姿势,用一对冷森森的竖瞳盯着她。
而她,也冷森森的盯着它,眼睛也慢慢的变作了竖瞳。
凌审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这幅画面,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人了,反倒和它才是同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