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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还是太长。”
“不能更短了。”
“行,成交。”唐初霜说,“从现在开始计时,四十八个小时后,如果什么都没有找到,就当他们不曾存在过。”
刘扬很想反驳,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刘扬。”吴远突然说道,“其实,我可以动用九契的力量来寻找他们。”
刘扬心里一阵惊喜,但是,随即,方敏的一句话泼了冷水。
“反正又是个消耗很大的活计吧?”方敏说,“你是个幻术师,对于你来说,其他的所有事,都是超出自己本身的能力范围之外的。大兄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生无可恋,不想活了?”
吴远淡定地微笑着:“我没有。”
他没有给别人插话的机会,刘扬要回答的时候,他红色的右眼,已经开始隐隐地发光,虽然不明显,但刘扬能够感觉到一股力量从他周身释放出去。吴远看似只是平静地站着,但是他的神情,带上了一种哀悼般的肃穆感。
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显得更加苍白了。
三十秒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什么也没有发生,除了吴远的眉头微微蹙起。他平静得似乎波澜不惊的眼睛里,似乎也有了点什么波动,但那并不是兴奋,而是带着一些压抑感。
刘扬刚想说停下,却没想到白思凡比他先说出口:“停下!”
吴远没有停下,他只是微微侧了侧头,刘扬接着说道:“停下,这是命令!”
吴远似乎突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随即他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什么都没有找到。”
“辛苦你了。”刘扬说,“看来我们还是得靠自己。”
“他们不在方圆五里的范围内。”吴远说。
“你的预知能力呢?”白思凡对刘扬说,“现在怎么不起效了?”
“我从来都无法控制它什么时候起效。”刘扬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走吧。”
他选择了朝南的方向,不知为什么,他似乎直觉地感到向南走是正确的,唐初霜在后面对她自己的队员说:“跟好了,现在已经证明这个地方存在未知的风险,我们不能再分散了。”
他们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行走着。
不知不觉间,竟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山间的野风,吹得呜呜作响,吹得人脸上刀割一样地生疼。他们简单地吃了一点干粮当做晚餐,就继续顶风向前走去。
山路走得人很累,但谁也没提休息,大家都只是沉默着。一整个晚上,他们试着爬上一些可以爬上去的山,或者探索一些已经干涸的河床,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唯一的所得,就是身上的疲惫感。
这时候刘扬才真正地意识到,其实所谓能力者,跟普通人一样,也是非常渺小的存在,遇到这样的事态,他们所能做的事,似乎比世界上任何人都高明不到哪儿去。而所谓的高科技仪器,在强大的干扰下,仿佛也成了一堆废铁。
第二天,他们转而向北寻找,往海拔更高的山上去,然而,这样的搜索,仍然是毫无成效的。
第三天早晨的时候,唐初霜说道:“离之前约定的时间,还有八个小时了。如果这八个小时里还没有任何收获的话,我们就只能放弃了。”
刘扬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向前走去。
“还有。”方敏追加道,“我们得休息一下了,你就算担心失踪了的同伴,也得考虑一下身边的人不是?瞧瞧大家都俩晚上没睡了,这要是遇到敌人可怎么办?”
刘扬点了点头,率先靠着山壁坐下,其余人也沉默着坐下,刘扬试着动了动挂在胸前的手臂,他的手仍然处于不能动的状态。这要是发生了战斗,他绝对是拖后腿的人。
但是,真的会发生战斗?刘扬心里想着。照现在这个局面下去,他们恐怕只能无功而返,想战斗也没有敌手。不能这样下去,得更加有目标地寻找,目标……
一阵寒风吹过刘扬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旁边吴远咳嗽起来。刘扬微微地摇了摇头,也许,寻找桃花源,就是一个错误。
然而那天,吴远告诉他世上有桃花源这个存在的时候,他曾经想到的,是辉煌的未来,他以为找到一个承载着许多秘密的地方,就能找到自由,就能找到解开异能之谜的钥匙。而现在,他连这一点都不确定了。
刘扬眯起眼睛,看着远山上的积雪。
拜托了,老天爷,就算让我知道他们受了伤,或者叛逃了,也好过让他们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吧!我们……明明连桃花源的边都没有沾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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