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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不好意思，手头有点工作要收尾，耽误了一会，赵阔经理，是吧？”轻灵好听的嗓音透着安抚的力量。
赵阔经理恭敬地起身，忙不迭鞠躬：“白董，您好您好，不耽误，不耽误。”
二人就坐，笑着跟赵阔寒暄两句，谈论对方最近的工作之类，赵阔状态也越来越放松，时机到了，她给了李助理一个眼色，示意李助理离开。
李助理心里多少能猜到白娆的想法，对方是不想让自己被牵扯得太多，乖觉地寻了个理由从房间里退出来。
白娆笑了笑，问道：“赵经理，已经来我们公司五年了吧？”这五年，不知道替林秀做了多少恶事！
赵阔骄傲地道：“还有一个月，就六年了，白董！”他挺了挺胸脯：“我为白氏集团骄傲，此生，都会留在白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为林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么？”清丽的女人突然发难，一声质问将对方弄得怔在当场。
他嘴角滑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白董，为白氏集团，那不就是为林董吗？”这么多年都是林秀掌舵，效忠林秀，不就是效忠白氏集团？
“林秀是林秀，白氏集团是白氏集团。”白娆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额头豆大的汗珠不住滑落，将一套照片摔在赵阔的身上。
“赵阔，十年前曾被林秀资助上大学，学习市场营销管理，后来转到人力资源专业，学费全额资助，记得么？”
赵阔认真点头，眼镜后，水雾弥漫双眼：“记得记得，这么多年来，我从没忘记过林董的恩情，那时候我家里穷……”
白娆抬手打断对方的煽情：“别说这些没用的，赵阔，她给了你恩情，安排你进入白氏集团，你就助纣为虐，多年来一直背地里帮着她亏空公司资产，任人唯亲，是么？”
一袭质问让赵阔的脑子一嗡，呆呆地看着白娆，片刻后，忙不迭解释，他疯狂地摆着手，无论如何都不承认他做过那种事儿。
然而，很快，白娆就让他哑口无言了，桌子上，是一张通讯单。
赵阔经常给林秀的私人手机打电话，有趣的是，每次赵阔给林秀通完电话，就会将电话拨到另外一个熟悉的号码上去，重复出现，回回如此。
“你是不是想说，这是个巧合？将近六年来，每次都是巧合？”食指轻轻地点在桌面上，灵动的笑声响起：“昨天，赵阔，你也打电话了。”
“通风报信让人拿着机关枪击杀我，赵阔，现在整个城市陷入一级警戒，你说，如果我将自己的发现送到警方，林秀会不会保你？一直隐藏在后面的人，会不会保你？”
赵阔脑门上的汗不流了。
白娆欺进对方，咄咄逼人：“赵阔，弃车保帅。你就是被退出来的车。”
对方猛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娆，“你没有证据。”就算他跟那人打了电话，白娆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和昨天的高速狙杀案有任何直接关系。
赵阔见白娆不说话，以为自己戳痛了对方的要害，他勾唇一笑，哪里还有方才紧张冒汗的模样？
站起身，他拽了拽自己的西装，将扣子系上：“白董，不要妄想通过我来污蔑林董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拉开包厢的门，赵阔身后突然传来一段录音。
“……老板，我们已经找到了。没错，对，对。是，林董的意思，就是在高速路上动手，闹得动静越大越好！”
赵阔的声音传来一股兴奋之感，透过录音都能感受到对方早就习以为常，是个老手。
指尖一点，樱唇扬起胜利的弧度，白娆晃动着手中的录音笔：“赵阔，我真的没证据么？”她怎么可能在没证据的情况下来挑事儿！
赵阔脸色瞬间一片灰白。这东西只要落入警方的手中，十个他都不够盘问的，供出林秀和后面的人，只是时间问题。
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没有白娆发话，他不敢离开包厢了。
秀气的眉眼微挑，白娆轻笑一声：“赵经理，不走了？”
赵阔面如死灰，闭上眼睛：“你想知道什么，我说就是了。”对方没有直接将录音交给警方，说明他还有利用价值。
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学的是人力资源，对人情世故这点事儿，赵阔心里再清楚不过。
赵经理早就知道林秀跟白娆不对付，现在，他暴露了，林秀早就暴露了，如白娆所言，真到出事儿的时候，弃车保帅。
他，正是那个车。
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白娆眸中划过胜利的精光，想问的问题太多了，时间紧迫，只能挑重点的来。抿唇沉吟片刻，她冷声道：“老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