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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淑芳在心中确定自己姐夫是慕青云时还没看完信,往下仔细看,果然看到慕青云的名字出现在信里,真是那个不怒自威的老男人?至少得有四十多岁了吧?婚期定在农历的腊月十八,阳历就是明年的一月二十一。
现在十月上旬,婚期倒计时还有三个多月。
有足够的时间给她准备结婚礼物,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呢?薛逢应该什么都不缺,但自己送礼物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
妈妈为什么坐着不动了?坐在地上晃动拨浪鼓的七斤仰脸看。
仰……仰……仰……身体不平衡,“扑通”一声,七斤仰倒在地,拨浪鼓甩了出去,即使身下凉席上铺着厚厚的两层被褥,脑袋瓜也好痛啊!
“啊……啊……妈妈……”七斤躺着不起来,乱蹬腿。
齐淑芳回过神,噗嗤一声:“小笨蛋!好好坐着怎么会摔倒?”放下信,双手叉到儿子腋下,轻轻松松地抱到怀里轻拍其背。担心七斤在床上不老实滚下来摔伤,于是她就在地上铺了席和被子,即使滚出被褥边缘也没有关系。
七斤哼哼唧唧,抓着她垂到胸前的辫子往嘴里塞。
“饿了?这可不能吃!”齐淑芳单手抱儿子,单手把辫子放到脑后垂下去,转身给他冲了奶粉。断奶后,奶粉就不再送人全部留给七斤吃,没有奶水可吃,他就很乐意喝奶粉了,另外还订了一份牛奶,每天早上都会有送奶员送到门口。
只要对儿子好,凡是能做到的,齐淑芳全部做到了,甚至远比任何人对自己孩子都好。叶翠翠偶尔看到七斤的伙食,都笑说吃得太好了,无人能比。
多亏贺建国和齐淑芳有条件,如果生活水平差,七斤就是吃苦的命。
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奶粉,七斤开始咬奶嘴,他前面已经长了好几颗牙齿,特别喜欢撕咬东西,拨浪鼓的手柄上就有他不少口水。
“不准咬,好好喝,喝完妈妈带你看花花!”
随着齐淑芳的拍打,很识时务的七斤老老实实地喝完,咧嘴冲着齐淑芳笑,露出几颗白白细细的牙齿,“啊啊!啊啊!啊啊!”
“啊什么啊?叫妈妈!”
“妈妈!”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贺建国下班回家,见母子俩在堂屋玩得高兴,一边把衣服搭在衣架子上,一边伸手过去抱过儿子高高举起,道:“胖儿子,什么时候会叫爸爸呀?叫爸爸!”
“啊啊!”七斤好像很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开心得手脚乱动,口水直流。
“叫爸爸!”
“啊啊!”几滴口水很顺利地落到贺建国脸上。
“叫爸爸!”
“妈妈!”七斤咯咯直笑,就是不如他意。
贺建国双眉竖起,“臭小子,叫爸爸!听到没?叫爸爸,爸爸!”
贺七斤睁着和齐淑芳极其相似的一双圆圆大眼,满脸懵懂和无辜,“啊!”
齐淑芳忍俊不禁:“怎么听着你叫他爸爸,他答应了。”
“臭小子!”贺建国放低胳膊,七斤落在他怀里,点了点七斤的鼻子,贺建国不高兴地道:“臭小子,天天知道喊妈妈,怎么还不会喊爸爸?这么笨!”
“妈妈!”七斤大叫。
贺建国一脸郁闷,七斤不到十一个月就可以在大人的搀扶下走路了,大人放开手他能自己走好几步,就是说话比较晚,从六七个月时开始教他说话,目前为止只会叫妈妈,这个晚是相对走路来讲,和别的孩子比起来,说话并不晚。
齐淑芳揉了揉笑痛了的肚子,和他说起薛逢的婚礼,以及不知道送什么礼物。
“送对手表吧,既好看又大方。”贺建国首先想到了这个,然后看看妻子,看看儿子,“虽然婚期定在周末,但不知道你那天工作不工作,难道要请假?”
“就这么一个姐姐,对我们还挺好,不管上班不上班,肯定要请几天假去参加婚礼。”
除了产假,齐淑芳从来不随便请假,事假应该很好请,而且在列车长不在的情况下,副列车长完全可以代替,管理列车上的所有事务。本来副列车长就是跟着列车长行动的,对工作流程十分熟悉。她这趟列车的副列车长已不是原先给自己使绊子的那位了,而是一位比较年长也很服众的中年列车员,是齐淑芳上任后提拔上来的。
到目前为止,她接任三个月,这趟列车令其他部门大为改观,因为之前太差,所以改变一点点就让人很惊艳,何况变化这么大,估计年底评选,她依然会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齐淑芳这时候如果还不明白薛逢的苦心,她就是个傻子。
薛逢很早之前应该就在为今天铺垫,那个时候,她估计已经在心里认下齐淑芳这个妹妹了,就是没有行动而已。
试想,薛逢当列车长时管理一片混乱,乘客们怨声载道,手底下的列车员们有一部分经常偷懒,臭名昭著,等齐淑芳上任后,管理严格、服务态度认真、乘客如沐春风,齐淑芳的工作能力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形象一下子就高大起来了。
齐淑芳现在已经正式拿到了和工作地位相匹配的行政工资啦!
列车长是列车上的最高领导,行政工资也是最高的,齐淑芳之前是被破格提拔,工资连升三级,拿四级工资,现在当然是一级了。
齐淑芳自愿套行政级别,少拿了块把两块钱,但比贺建国高两级。
齐淑芳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比起刚开始工作时的工资,现在已经涨到三倍多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呐,虽然归根结底是她工作出色,有立功表现,再加上薛逢在背后推了一把,但如果没有后台,哪怕你立下天大的功劳,都不一定能往上升级。现在是比较清明的时代,大部分不会按下自己的功劳,只要努力就有前程,往后就难说了。
齐淑芳很感激薛逢,听贺建国说送手表比较合适,仔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我们都没有手表票,我去上海买进口手表,挑好一点的。”
“可以。家里的钱够吗?”
“够吧?”想到自己花钱大手大脚的情况,齐淑芳迟疑了一下。
贺建国一笑:“去上海时把咱家的钱都带上吧,银行里那三百块钱也取出来,宁可带多一点,别带少了不够,白跑一趟。”
齐淑芳点头,给薛逢回了信,确定提前两天带七斤去北京。
薛逢没提贺建国,贺建国当然不会凑上去。再说,就是薛逢提了,他正在上班也没法过去,婚期是周末,但来回就得花好几天的时间。
第二天齐淑芳上班,贺建国把七斤送到托儿所,连同他的奶粉等交给托儿所管理人员。
七斤很好带,放在托儿所,除了刚开始一两天见不到父母而哭闹,很快就在诸多小朋友的陪伴下不哭只笑了,而且他的小伙伴盼盼也在其中,除了嗷嗷待哺不能走路的婴儿,其他大大小小一群小孩子几乎玩疯了,下班时贺建国带他回家,他还不乐意。
送七斤去托儿所之前,贺建国和齐淑芳都暗暗打听过托儿所带孩子的妇女,性格都很温柔,很有耐心,很会照顾孩子,人品很好,托儿所的环境也很好,这时候的人没那么多复杂而恶毒的心思,很多孩子都喜欢住在托儿所。有的孩子父母是双职工,一周里有六天都在托儿所里度过,托儿所准备了专门的住处,这些孩子吃住到周末才跟父母回家。
家里不用操心,又不用把七斤带在身边,齐淑芳工作更加积极认真。
和往常一样,上班前先召开一个小会议,总结上次工作的不足,继续发扬优点,然后安排各个方面的工作,检查完卫生,确保乘车环境良好。
从古彭市发往青岛市的途中,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但在回来的途中,齐淑芳巡视各个车厢时,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循声望去,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哭得声嘶力竭,脸蛋涨得通红,嘴里一个劲地喊妈妈。
随着男孩哭喊,中年男子对面一个中年妇女怀里的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也哭了起来,大声地叫道:“娘,娘,爹啊,俺要俺娘,俺找俺娘!”
齐淑芳本来没注意,只是提醒这位乘客安抚孩子,但一走近,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两人的神情看似淡定,实则慌张,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但他们并没有安抚孩子,而是伸手捂住孩子的嘴巴,中年男子骂道:“臭龟孙,哭啥哭?再哭我就揍你了!”
中年男子怀里的孩子明显是北京口音,这中年男子却是古彭市口音,另一个男孩是山东口音,中年女人也是古彭市口音,嘴里骂骂咧咧,可是她一手捂着男孩的嘴,一手狠揍男孩的屁股,凶狠的态度,残暴的手段,一点都不像一个妈妈对待孩子。
而且,北京口音的男孩衣着明显上档次,衣裤都是羊毛呢料,长得白白嫩嫩,虽然衣服脏得很厉害,但一看就是好人家娇生惯养的,中年男子则穿着普通的棉布衣服,打了好几个补丁,皮肤黝黑粗糙,两人长相完全不同。
山东口音的男孩家庭条件应该差点,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但虎头虎脑,十分壮健。
中年女人比较敏感,猛地抬头看向齐淑芳,把男孩的脸往怀里一按,“看什么看,俺打俺自己的孩子,俺又没打别人的孩子。”
那男孩嘴里呜呜叫,因为被捂着嘴,说不出话。
这表现,绝对不正常。
女人不打自招。
既然她说男孩是自己的孩子,那么男孩为什么之前口口声声找娘?
“哪有你们这样安抚孩子的?别捂着他们的嘴。”最先想到的就是人贩子,齐淑芳假装不满地责备了他们一声,“把你们的介绍信和车票都拿出来,我要检查!”
中年男子一愣,“凭啥检查俺的啊?不是检查过了吗?”
“之前查票是查票,现在是抽查,抽查你不懂啊?啰嗦什么,快拿出来。”
二人不甘不愿地掏出车票和介绍信,目前是没有介绍信难买车票,就是没工作的人出远门,也需要找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开介绍信,上面写明出行的目的地及其原因等等,方便售票员卖票,也方便列车员检票。
为了防止有人不买车票就浑水摸鱼乘车,所以列车员有一项工作就是等乘客都坐好以后,火车上路,然后开始查票。
齐淑芳低头看票和介绍信,居然是两口子?
男的叫王城,女的叫张红枣,介绍信上写的是两口子探亲,没有孩子的只言片语。
“没问题了,你们好好哄孩子,别吵到其他人。”齐淑芳脸色缓了缓,把票和介绍信还给他们,快步离开后立即找了四个乘警,只说自己怀疑他们是人贩子,于是乘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王城和张红枣抓住,并把孩子和他们分开,由两个列车员抱着。
行动可能鲁莽了点,可是这种事,只要有了怀疑,那么就宁可错抓,不可按下怀疑而轻放,大不了发现错抓后向他们郑重道歉,毕竟两个孩子就牵扯到两个家庭。
“抓俺干啥?抓俺干啥?”
王城扯着脖子喊,张红枣也跟着喊,脸上难掩惊慌之色。
“叫什么叫?”发现两个孩子齐齐瑟缩,齐淑芳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对乘警道:“你们看好了这两个人,带到你们那里仔细问问,我把孩子带到办公室里问话。”
“好的,列车长。”
齐淑芳安抚两个男孩,“乖乖,不哭啊,跟姨走,姨请你们吃好吃的。”
衣着比较破旧的男孩眼睛立即一亮,顾不得被张红枣捂脸留下的指痕,吞了吞口水,另一个男孩却哭喊道:“妈妈,我要妈妈,我要爸爸!”
此时乘警还没把王城和张红枣押走,齐淑芳指着他们问两个孩子道:“乖乖,跟姨说,他们是你们的爸爸妈妈吗?”话一出口,觉得问话的方式不正确,孩子可能不会理解,马上改口问道:“你们爸爸妈妈走了,你们一起走好不好?”
两个孩子脑袋左右晃动。
“妈妈,爸爸,在哪儿?妈妈呢?”
“俺爹在哪儿?俺娘在哪儿?”
左看右看,没看到自己的父母,俩娃娃哇哇大哭起来。
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王城和张红枣不是孩子的父母了,乘警义愤填膺,在所有乘客的称赞下,用力押走夫妻俩,齐淑芳则和列车员把孩子带到办公室,又叫列车员去餐厅买了点方便吃的食物给他们,慢慢套话。
破衣男孩憨乎乎的,一边吃东西,一边回答齐淑芳的问题。
小孩子很难理解大人的话,齐淑芳问了半个小时,才问出他叫大胜,胜是哪个胜都很难确定,也不知道自己父母的名字,更别说家乡在哪里了。
反观另一个孩子就伶俐了一些,感受到齐淑芳的善意和王城夫妇完全不同,他紧紧搂着齐淑芳的小腿不肯放,当齐淑芳蹲下。身子,柔声问他叫什么名字时,他大声道:“我叫齐昭昭,我叫齐昭昭。”
“昭昭啊,爸爸叫什么名字?妈妈叫什么名字?”一般孩子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左邻右舍都会问他爸爸叫什么,妈妈叫什么,即使孩子不了解意思,也能流利回答出来。
呃……当然,像大胜一样不知道的孩子也有很多。
齐昭昭显然不是第二个大胜,他眨巴眨巴眼睛,“齐正辉。爸爸叫齐正辉,妈妈叫余木兰,我叫齐昭昭。”
齐正辉?
齐淑芳一愣,不会是自己和贺建国去上海途中偶遇的齐正辉吧?不会是那个离开宾馆前还给自己夫妻俩买了一个蛋糕的齐正辉吧?
仔细端详齐昭昭的样貌,和齐正辉没有半点相似。
齐淑芳按下心中天马行空的想法,轻轻拍打着齐昭昭的后背,再问别的,重要事情没问出来,只在问爷爷叫什么时,他回答说叫齐新生,问家住哪儿,说在北京,至于为什么在青岛市被王城夫妇带上车,他就回答不上来了。
齐淑芳抱他起来,“姨带你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好!我要爸爸,我要妈妈!”
俩孩子都不承认王城和张红枣是自己的父母,可以确定是被拐来的,乘警那边得到消息后加大审讯力度,夫妻两个人承受不住,很快就承认了犯罪事实及其原因。
他们结婚好几年都没生孩子,有人说收养个女孩就能生儿子,于是他们就收养了别人家的女儿,可惜那女孩没有福气,七八岁的时候失足溺水,没救上来,而他们也一直没有孩子,无奈之下,花钱买了别人带来的外地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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