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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寓北接着回掌,一招太和掌第八式“日薄虞渊”,痛击在断臂悍匪后背,令他直撞向持锏悍匪,两匪猛撞,同时飞到大道下面泥沟里。那使锏悍匪,铁锏掉落大道上,落进泥沟昏晕过去。断臂悍匪一头栽在他身上,一动不再动了。
其余九名匪徒,纵再是凶顽,此时触目之下,也已是魂飞魄散、胆战心惊。
那使软鞭的匪徒猛然越过道旁泥沟,拔腿向东面山林疾奔,欲躲进密林,逃之夭夭。
金寓北抬脚踢起那大当家断在地上的右臂,只见那条手臂竟如活了一般,紧握长剑,向那疾奔的悍匪后背直飞过去。飞起的虽只一臂,犹自袍袖飘舞,去势劲急,气势逼人。
如此千年不见、诡异至极的情景,当真令人触目惊心!众匪虽然人人杀人如麻,但见那握剑的断臂犹在飞起杀人,俱都浑身发麻,呆立不动。
那断臂仗剑飞到,只听“噗”地一声,长剑自那悍匪后背至其前胸贯穿而过。逃命悍匪又奔得十几步,方才一头栽倒,扭转嘴脸向后看时,见是一条断臂持剑刺穿了自己,即刻双眼滚圆骇异,自此永不瞑目。
那条断臂兀自紧握长剑不放,与长剑一起钉在趴倒的悍匪身上,来回晃动不止。这回,那大当家死也不会相信,竟然是他“亲手”刺穿了自己的同伙当家!
其余八匪,拔腿欲逃之际,见此情状,均是双腿战抖,面面相觑,不敢再稍动一动。
突地,八人“噗通”一声,齐齐跪在金寓北身前,异口同声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众匪见金寓北并不出声,即刻边哀求边叩起头来,满头脸沾得都是雪泥。更有的哀告道:“好汉、爷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
金寓北并不出声,跨到众匪身前,出掌如风,连续八掌,均拍在各匪后背中枢穴上,太玄真气猛吐,把八匪经脉俱都震伤,令他再难修复,八人武功就此废去。
八匪就觉真气凌乱散失,浑身剧痛,没有了一丝力气,个个都要如一滩烂泥般委顿在地。但见金寓北天神一般立于眼前,人人痛楚骇怕,浑身发抖,强自苦撑,不敢稍动。
终于听金寓北大声怒喝道:“抬起尸首,滚!”
众匪如蒙大赦,勉力站起,横拖倒曳,将尸首架上马背,拉马慢慢南去。
金寓北回身见陈伯余二人正目瞪口呆看着自己。那门南主将,此时也是怔怔地看着自己,骇怕惊心。
金寓北回至关城之下,对陈伯余道:“我们去开原。”去门南拾了刀鞘,还刀入鞘,重又把宝刀挎在腰里。回身时凌空一指,解了那将军穴道,任由他自去。又拉过众悍匪撇下的两匹马让陈伯余二人乘坐。
三人俱都上马,催马出鸦鹘关向抚顺关而去。
过了抚顺关,金寓北却上了西去大路。陈伯余问道:“大侠,我等不是要去开原么?在此西去,与熊大人所说路径不同了。”金寓北对二人道:“熊大人没等到你三人,但情势紧急,已离开原南去,此时或许已到铁岭了。我等由此向西,或许正可以遇到熊大人南来。也可甩开由此去向开原的追兵。”
陈伯余点头称是。三人催马,一路疾驰,奔正西而去。
金寓北一人二骑,当先催马,急向西行,每每回头时,才发觉已把陈伯余二人落下了一大段路程。只好勒马慢行,等二人再赶上来。
当赶到沈阳北,折上了向北去铁岭的大道后,转头一望,二人仍在东西大道上向西急赶。又勒住马,等二人赶到。
待陈伯余二人赶上来,金寓北见两人已是疲累不堪。心想多日以来,两人定是因被追杀,东躲西藏,朝不保夕,惊惶万状,此时定是已心力交瘁,精疲力尽了。
陈伯余赶到金寓北马后,气喘吁吁道:“大侠,你如何知道熊大人情势危急?熊大人没有遭到宁远伯毒手吧?”听语意对熊大人安危甚是关切。
金寓北道:“金某两三日来都与熊大人一起赶路、投宿,今日一早离开开原时,官兵已在逐家客栈搜捕逃犯,十有八九就是冲熊大人而来。故此,我等一起离了开原,向铁岭赶去。熊大人于路上指示金某来接应你等三人。不想你三人已有一人殉难。”
陈伯余听金寓北如此说,即刻满面忧色。道:“大侠,我二人精疲力竭,一再拖累大侠不能快速赶路。只怕熊大人势单力孤,虽出得开原,却仍在辽东宁远伯网罗之内,处处荆棘,险恶异常,我等甚为担忧熊大人安危。”
陈伯余喘得几口气,安定了一些,接着道:“请大侠不必再以我两人为虑,你就乘快马前去维护大人周全吧,我两人改换行装,隐迹藏形,随后向北迎向大人。”
说着,陈伯余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双手递过来。道:“大侠,这是宁远伯、蹇达、赵楫,迁户杀人的罪证,交给大侠,以求平安送给熊大人。”
金寓北接过油布包,揣在怀里,道:“好吧,你二人善自保重,我头前先走,看熊大人等是否平安。”当下抱拳一礼,打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