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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是,朝堂上的项骞顺利坐上了摄政王的位子。而摄政王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烧得众人措手不及。
“通缉长帝姬殿下?”一位户部老臣斟酌着开口,“长帝姬殿下下落不明,这样只怕······”会身败名裂。
项骞跟项颉素来不和,唯一政见一致的地方就是对项菲仪的深恶痛绝。项骞神情倨傲:“什么下落不明!襄仪身有婚约,还敢私自出逃,置我南秦于何地!下达通缉令,务必把她抓回来!”
户部老臣唯唯诺诺,不敢再言。
项骞看着一片顺服的朝堂,内心膨胀到了极点,他现在就是南秦真正的君主!这么想着,他看了一眼垂手立在角落的段安柏,心念一动:“段安柏一心为国,鞠躬尽瘁。本王已查明他与段家造反案无关。就接替姜淮的位子吧!”
段安柏眉眼轻垂,态度不卑不亢:“臣段安柏,谢摄政王。”余光里的项骞得意洋洋,段安柏转开眼神,将不屑藏得不露痕迹。继而扬起一个志在必得的弧度,他的人生,现在才刚刚开始!
可是环顾了一圈金殿后,段安柏脸色变了。从昨晚看见郑经时就有的奇怪感觉,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就是,谢渊不见了。
昨晚那么大的阵势,谢渊没有出现简直太奇怪了。唯一的解释是,谢渊已经离京了!
去西北搬救兵?还是回青州去请被罢黜的季老将军回京?
段安柏紧紧抿起了唇,眉头紧皱。在他彻底理清南秦的朝堂前,无论哪一种都会让情况变得棘手起来。
出乎段安柏的意料之外,此时的谢渊的确已经离京,只是他去的既不是青州,也不是西北,而是豫州。
他要找的,是毓慕,或者说,东璟毓亲王,赫连炫。
早在晏离被项菲仪救了在谢府养伤时,谢渊与郑经便知道了一个惊天密闻。
红袖招的楼主,颜色倾城的毓慕公子,竟然就是名动天下的东璟毓亲王!
这一番项骞突然起事,打得众人措手不及。但郑经尚算清醒,急忙赶着谢渊在项骞的人封城前出京,动身去豫州。
西北三国间情势微妙,一触即发。沈陵襄对峙西辽,不可能轻易离开黄沙关。但如果赫连炫有所动作,就能起到震慑两国的作用。谁愿意因为内乱被东璟占了便宜?
谢渊马不停蹄地赶路,想起挚友,目光不由得笼上一层哀伤悲切。按照他们的计划,此时的郑经,凶多吉少。
他一直调侃郑经起错了名字,这么不正经的人竟然有个郑经的名字。可就是这么个吊儿郎当、热爱美酒佳人的风流才子,却在国难当头时义无反顾地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谢渊还记得很久之前,高中状元的郑经春风得意,在琼林宴上一语惊人: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也记得他们在把酒言欢时,郑经惆怅叹息: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
这么多年,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最初的本愿。他用一个文人的热血,为这个腐朽的王朝做了最后的守护。
谢渊忽然记起,风流倜傥的郑经其实有字。因为他自己嫌弃毫无美感,很少提起。他叫做郑子靖。
靖字,安国也。
寒风割在谢渊的脸上,没有留下醒目的伤痕,然而带来了冰冷的疼痛。他紧紧扯住缰绳,心底的痛惜如同潮水排山倒海而来。
空旷而广袤的野外,谢渊伏在马背上絮絮低语: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
起初是喃喃自语,后来便是放声而歌。
子靖,子靖!吾与子同仇,终将共赴国殇!
骏马疾驰,有泪水盈眶,可是还未落出眼眶便已经被风吹干。谢渊的表情再一次坚毅起来,他们生于乱世,连悲伤的资格也是没有的。他要做的,只能是再赶一百里路,说服赫连炫协助南秦渡过难关。
只是赫连炫会答应吗?谢渊心里没有什么底。他们所凭借的,只不过是毓慕对项菲仪的感情。可是世界上根本没有毓慕这个人,有的是铁血手腕、权倾天下的毓亲王。
如果情愫也是假的呢?
百里之外的豫州,同样忐忑不安的还有赫连修朗。
赫连炫拦截了他告状的折子,然后一言不发地摔在了他面前,就再也没有露过面。这是要来哪一套?赫连修朗摸不清楚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侄儿的心思。
殊不知,赫连炫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心姐姐,主子还是不吃东西?”虚看着被原封不动退回来的食盒,探头探脑地问花娘。
赫连炫离开新都时,所有的二十八卫悉数撤回,潜伏在红袖招的化名花娘的心也不例外。将红袖招重新交给暗风,花娘也就恢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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