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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砂石路我们拐向一条田间小道。小道向一座小山延伸,过了这座小山,山路向上把我们引向一座高山,到了高山,山路渐渐地变得陡峭了。
翻过这座山我们都以为到了项旺福家,却不想还要翻一座更高的山。这座山上林木茂盛,有许多树的叶子都变黄了,这或深或浅的黄色让我们深深地感受到秋天已经到了。
小路上有许多落叶,我们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我们看见一些粗大的树的底下积累了好几层叶子,那些叶子近乎成黑色,想必有几年的历史了。
接着我们下山。项旺福家便在这座山的山脚下。
那是个房子全建在山脚下的小村庄,总共不到二十户人家,可是建在前排和最后排的房子竟然有两三米的落差。
村前一条小溪。溪水极为清澈,几块洗衣服的石板随意地搁在溪水里。溪畔几棵枣树 。小溪过去是一层一层的梯田。或许是海拔较高的缘故,这些稻田里的稻子的叶子看上去还是青青嫩嫩的,尚未完全成熟。
项旺福家临小溪,门口除了一棵枣树还有两棵橘子树,几只鸡在橘子树下找食物。房子四面都是黄黄的泥土墙,窗户和门都是木头做的。
项旺福的母亲很热情地招呼我们。她看上去六十好几的年龄,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很深,我们都以为她是项旺福的奶奶。
我们坐在项旺福家摆在厅堂里的四方桌旁喝茶,吃枣干。枣干很好吃,甜而不腻,但是粘牙齿,吃得每个人都用舌头去顶那黏在牙齿缝里的残物。
五分钟后我们上山。
项旺福去邻居家为我们每人借了一把柴刀。我们的任务很明确,上山,去密林深处砍十几根与我们的手腕粗细的木棍,将砍好的木棍绑在一起(成为一捆)驮下山,至项旺福家门口再将木棍砍成段(大概十五厘米一段)即大功告成。
我们说笑着往山上走。
握在手里的柴刀我并不陌生。郝爷爷家有好几把这一类的柴刀。我还了解,柴刀有轻重厚薄之分。轻点的柴刀适于砍那种手指粗细的灌木丛或茅草,重点的柴刀则适于我们完成今天的目的。但真正将柴刀握在手上去砍柴我还是第一次。
有两个持鸟铳的中年人追上了我们。他们一人手里牵着一只狗。猎狗看上去很凶猛,红红的舌头始终吐在外面,当它们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蒋丽莉甚至尖叫了一声。
项旺福用方言和猎人们打招呼。
猎人的步伐很快,不一会儿便甩开我们好远。
“我的妈呀,”吴建华说,“简直像一阵风。”
“参加我们学校的运动会,准能拿第一。”项建军说。
“说不定也是踢足球的好手。”徐贤人说。
“我跟你们说,”项旺福打断大家的俏皮话,“你们可别小觑了这两个猎人,他们是附近百里挑一的好枪手,在我们这一带很有名气。”
“他们出猎是不是每次都满载而归?”揭飞翔问道。
“很少有空手的时候,”项旺福颇为自豪,好像这两个猎人是他哥哥或亲人似的,“他们只要一出猎,回来时总有收获,最起码拎几只兔子或几只野鸡什么的,他们经常猎杀到野猪、麂、獐子等大动物。”
“那他们吃得完吗?”项建军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打猎可不都为了吃,而是一种营生。所有这些野味全都是饭馆的抢手货,很多饭馆都和他们预定。”项旺福说。
“打猎成了一种谋生手段,”揭飞翔说,“看他们的猎狗,也是捕猎好手。”
“他们因此成了我们村里最富有的人。”项旺福接着说,“当然,他们也不是一点儿都舍不得吃,要知道这可是美味。有时候他们还会送一两斤给我老妈,我老妈便留着烧给我吃,天气热留不住,她便寄口信叫我回去吃。”
“母爱就是这么伟大。”徐贤人说。
“你上次从家里带来的不就是野兔子肉吗?”项建军说。
“是啊,你吃了还想吃。那就是这两个猎人送的。其实我们村原本有三个好猎手。”项旺福话题一转。
“那怎么只剩下两个了?”蒋丽莉好奇地问道。
蒋丽莉问出了我们共同的心声。
“这里面有个故事,很离奇,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听?”项旺福为他的故事做铺垫。
“当然想听。”蒋丽莉说。
“你赶快讲嘛,卖什么关子?”揭飞翔是个急性子。
“这叫吊胃口,不知道吗?”吴建华说。
我们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一个跟一个,前后拉开有四五米之远。一些枯叶铺在路面上。有时我们得拨开伸向路面上空的小树枝。
项旺福走在队伍的中间,应我们的要求开始他的故事:“我跟你们说,这个故事和刚刚走在最前面的矮个子猎人有关。有一次,他和胖子——就是我说的第三个猎人——晚上出猎,出猎的地点就在我们等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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