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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江辞云没接我电话,等我挂掉电话的时候,打眼一看,巷口的一辆面包上顶翻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其中就有江辞云,和之前我在娱乐城见过的面孔,以及一个个面相凶狠像是打手的人物。
江辞云站在中间,一如既往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他操着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开口就是一句相当烦躁的话:“哥,你怎么又和她混一块去了?脑子是不是给操飞了?”
听见这话,阿临的声音也跟着烦躁了,指了指那辆面包车说:“怎么翻进来的怎么翻出去,这没你什么事。”
“鸡把毛!”江辞云骂了句后问我:“哪几个是他们的人?”
我指了指地上除陈强外的几个血人儿说:“趴下的这几个,还有我和阿临,其他的都是找事的。”
江辞云听后就没再理我,歪头对身边人说:“来的时候看见片儿警在外面马路巡逻,动作都麻利点,干倒了再说。”
刹那间眼前刀光剑影。
阿临找了处地方,让我贴在墙上,而他自己就跟一堵人墙似的始终站在我面前。
因为动容,因为他的保护,我假装坚硬无比的心还是软弱下来。
我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在两帮人打得如火如荼时,我很不合时宜地说:“坏男人,你再怎么坏,姐都爱你。”
他的手在我手臂上搓了搓,歪了下头呲牙骂我:“蠢货,不爱能有孩子吗?屁话多。”
可这句骂声之后,他喉头却滚出一连串低碎的笑声,如同今晚这条染血的胡同里唯一存在的浪漫。
十来分钟后,地上全是人,简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江辞云的一个朋友从陈强腰间摸走了车钥匙,钻进车子把车挪开。
江辞云看了看满地垮掉的人,倒是后怕地指了指问:“这事怎么平?”
阿临说:“没事。他们都是‘走洞’,比谁都怕条子。”
这是行话,道上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暗自身上背上命案的家伙。揍了这种人,可以说揍了也是白揍。
江辞云倒吸一口凉气:“意思是不好惹啊。”
商临浅薄地笑了下,拉着我的手擦过江辞云身边时讽了句:“叫你翻出去你不听。他们的大哥被我用刀子戳出了血窟窿,你就是不过来,他们也耗不了多久,多事。”
“操,你说的是不是人话?”江辞云皱了下眉头,然后笑了出来。
这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什么阿临要去戳陈强那一刀。他是在给我,给自己,给陶四他们寻一条活路。
凌晨三点。
江辞云找来的医生已经基本把陶四的烂命给捡回来了。
兄弟两人不知道在外头碎碎叨叨了多久,等我出去的时候江辞云并不友善地瞧我一眼后,立刻瞄向了我的肚皮。
他喝口茶,不情不愿地说:“她肚子里既然有你的种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可能我们家的人注定都是情种,老子娶个二婚的,你娶个浑身带刺儿的小尖椒。红颜祸水,谁叫我们自己管不住屌,认定了想往一人身体里钻。呵呵,行了,今晚住这吧,老子也回房间抱老婆去。”
江辞云挺直了脊梁骨,起身往楼上走。
整个客厅只剩下了我和阿临两个人。
随着孙建国的被调查,赵飞的被通缉,路锋的改朝换代,围绕在我们身边的麻烦正在一个一个被解决。
可与此同时,也不断有新的麻烦滋生出来。
肚子里两个小生命的降临,让我重新审视了一次自己的未来。
人生那么短,随时都可能出现意外,为什么还要去浪费在一起的时间?
他曾说,从十六岁开始他的每一天都是捡来的。而对我来说,从今天起的每一天都将是多出来的。
我们说了太多太多互相伤害的话,可他只要抱抱我,我只要对他笑一笑,好像什么不愉快就都能过去。
阿临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时,一道阴柔的眼神剔向我:“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我没讲话,就盯着他等他过来。
几秒过后,他笑了笑,起身走到我坐的地方,挨在我身边坐下后,手一翻就掀起了我的上衣。
因为幅度过来,我从对面黑掉的电视机屏幕里看见自己裸露出来的内衣。
啪的一下,我就打在他特别好看的那只手上:“干什么?”
一声睡衣的他被我逗乐了,把宽阔的手掌覆在了我的肚皮上,轻轻地揉了几下,可怜兮兮地对我说:“程乙舒,俩小家伙不该没有爸爸,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