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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派人来锦悦!
……
“余秘书,你没有听错?”林书翰回过神出声问。
余安安别的时候还会迷糊,可现在事关锦悦困境,又事关保利集团,她怎么可能犯迷糊,“千真万确,真的是海城保利!派来的下属,已经到了宜城!”
“他们现在到了锦悦?”林书翰又是追问。
“没有!但是已经告知我们这边下榻的酒店,就是兴荣豪庭!”余安安回道。
林书翰却心存疑虑,“只是电话联系的,还不能够作数。”
“是他们!”蔓生却一口确定,她凝眸道,“兴荣这家五星酒店,是海城的保利集团参股承建的!”
如果不是知晓保利集团,那么蔓生不会在听闻有关于这家公司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的时候,那样敏感记忆深刻。现在,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那位尉总到底是怎么想的?”林书翰不明白了,他皱眉望向林蔓生,“要不要见?”
“当然见!”蔓生想也不想,“既然有人主动要注资,为什么不见?”
……
兴荣豪庭五星酒店的套房里,负责人吴总正在热忱的招呼远道而来的贵宾,他是保利集团的特别专务,“您这次来宜城,要不要我派人去锦悦,直接请对方过来?何必劳驾您,还要跑一趟……”
“不必劳烦您。”那位专务先生回声道,“这一趟是尉总亲自指派我的,我是一定会去!”
“是是是,您怎么方便怎么来。”吴总正应着声,后方处助理上前,“锦悦回电了,林副总同意商谈!”
“时间?”专务先生询问。
“就在两个小时之后!”
吴总一听,不悦说道,“这位林副总怎么回事?定一个这么仓促的时间!”
“不要紧!”专务先生却抬手一拦,丝毫不介意的样子,“我就欣赏林副总当机立断的办事态度!”
这边吴总只能附和着,送专务先生离开酒店。等人一走,身旁的秘书却上前说,“吴总,这专务先生,他其实就是以前那位林副总身边的助理先生……”
“什么?”吴总一听,整个人都傻眼了!
……
午后程牧磊回了公司,当保利一行前来的时候,蔓生就指派他前去迎接。办公室内蔓生就等候着,不过一会儿,程牧磊就迎着对方前来,只是门一打开,程牧磊的脸色不大对劲,紧接着那位特别专务先生一踏入办公室,余安安当即愣住!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他竟然,他竟然就是——
“林副总,您好。”是熟悉的男声响起,他上前问候,“好久不见。”
蔓生看向来人,她也有一刹那的发怔!居然会是他!
“任专务,别来无恙。”只在一刹那,蔓生已经回神,开口的瞬间称呼已改。
现在,他早已经不是当时他身边的任助理,摇身一变,他已经是保利集团委派的特别专务任翔先生!
这真是物是人非!
一瞬间的失神后,办公室内众人都明白了各自立场。纵然是余安安,也似清醒过来。她沉默着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任翔。面前的副总,已经和他对立而坐。过往同样是下属的他们,现在他已经成了对方公司的上级。
程牧磊准备了茶水,余安安为他奉茶,“任专务请用。”
任翔看着面前的那杯茶,他道了声谢。
“任专务,尉总这次派你来,听说是有意向在锦悦注资?”蔓生微笑着,谈起他此次的来意。
任翔抬头望向她,这才发觉,不过是短短一些日子不见,可她已经从总监成为副总,亦是在处事上发生巨大变化。明明她就知道,尉总是谁,但她没有一丝的失态,这样镇定自若的询问他。
任翔定睛,他不再打哑谜,直接道明来意,“是,尉总知道锦悦最近有需求,所以派我过来和林副总您商谈。”
“真是感谢尉总。”蔓生此刻面对的人并非是他,不过是任翔,可不知怎的,就像是瞧着他一般感受。
尉总,保利的尉总,真真切切的感受,他高不可攀的身份,距离自己那么遥远,彻底的遥不可及!
“不过,尉总不是无偿注资。”任翔又是道。
对于这一点,蔓生并不感到奇怪,“我想,尉总的注资,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相信锦悦未来一定能够给保利也给尉总带来收益。在利润比上,我们可以进一步详谈。”
“利润比上,尉总没有要求,只要求锦悦在合约规定时间内返还注资就可以!”任翔开出的这一条条件,让人觉得太过恩赐。
只是恐怕没这么简单!
所以,蔓生笑道,“还有什么条件,任专务请直接说!”
兵家已在战役之中,厮杀之际,千军万马奔腾,他这一边气势恢宏却如此镇定,就在屏息之中,任翔道出下文,“——尉总的唯一条件,请林副总将名下一百余亩地皮转授让出!”
这真像是一场周而复始的戏,那人刚下台,又有人上场,却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她的手里,只剩下的一百余亩地皮!
“我名下这区区一百余亩的地皮,能够得到尉总多少的注资?”蔓生笑问。
任翔立刻一声令下,随行的助理送上文书,余安安接过送到蔓生面前,她低头一瞧,那金额庞大的让人瞠目!
不是五倍的高价,不是十倍的高价,是更多更高的价格,是完全无法想的金额!
“尉总真是慷慨。”蔓生不由得轻声感叹。
任翔道,“林副总,您是否同意?”
寻常人如果在这个时候遇到这样的时机,一定会欢喜雀跃,绝对不会错过!可是这一刻太过的机缘巧合全都一起涌上来,让人不得不迟疑!
他这算是什么?
是同情她,悲悯她,还是在可怜她!
……
一时间,蔓生只是微笑着,却始终没有出声回应。
直到任翔迟疑,他又是呼喊询问,“林副总?”
幽幽之中,蔓生这才开口说,“我想我需要考虑。”
“林副总,您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尉总的注资对您对锦悦,都是好事!”任翔忍不住劝说一声。
可蔓生没有再多言,只是说,“程助理,送客吧。”
这边逐客令已下,任翔也不好再留下去,他只得道,“我静等您的佳音,打扰了。”
任翔说完站起,只是一抬眸就对上了余安安望向自己的眼睛,那么几秒钟的定睛回望,而后他转身离去。
办公室外边一直等候的林书翰在瞧见保利一行离开后,他直接进来问,“刚才这位任专务,听说是以前尉总手下的助理?”
蔓生点头,“是。”
林书翰余光瞥见另外一人,见到余安安整个人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他困惑问,“余秘书,你又是怎么了?”
“没什么……”余安安急忙说。
林书翰却还以为是洽谈不顺利,“尉总那边是什么意向?”
“他同意注资,并且只求收回本金不求回报。”蔓生回道,“但是,他要我手上剩下的地皮!”
……
近日宜城商界最热门的新闻,就要属远在海城保利集团的总经理新闻。不要提宜城,恐怕各大城市的商界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有关于那位尉总的背景身份,更是扑朔迷离的传扬着。
但是一些消息,也流传出来。
传言的版本有许多,传言他是尉氏家族的长子长孙,传闻他的生父和生母都是家世显赫的名门望族,更有传闻他本人并不愿意接管家族企业所以才迟迟不露面……这种种的传言里,却有一条是每一则传言都会提起的关键——
听闻,他是尉氏家族老爷子最受宠也是最喜爱的孙子,更是家族上下早就认定的唯一继承人!
这些传闻将这位尉总描绘的愈发传神,也因为他本人太过低调,一时间竟然风头鼎盛,保利的股票连日来居高不下,成为一股难求的奇迹!
这些传闻,曾若水当然也有得知,就连不在商场打拼的邵璇都知道了,可见其势之猛!
好不容易三人才聚一起,碰了短暂一面,自然话题离不开这一位保利新任总经理尉总了。
蔓生搅拌着咖啡棒,她轻声说,“若水,你大哥他一早就知道的吧。”
曾若水纤瘦的脸庞两道细眉一拧,她开口道,“看来是。”
就当保利集团相关的新闻爆发之后,曾若水就找上曾楼南询问他是否知情,是否知道尉容的真实身份。曾楼南说话从来都是滴水不漏,他只是回她:合生这次没有和嘉瑞联手,对于你的朋友是好事,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分明,曾楼南没有如自己一样诧异的神情!
“怪不得……”蔓生现在才想明白许多事情,怪不得曾楼南见到尉容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恭敬,更甚至是几次三番会这样拉拢他,原来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尉容的真实身份!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身份……”一向冷然的曾若水,现在也都是无法设想。
两人都沉默了,一时间无人说话。
邵璇还在看报纸,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她突然怒道,“什么玩意儿啊!他不是独立董事吗?怎么又成了集团最大股东,家族继承人,又当了总经理?那他不是在耍人玩吗?这个人简直就是骗子!”
邵璇像是不解气,所以骂了好半天。可她骂完后,也像是缓和过来,却是问道,“蔓生,那他为什么这次要打压温尚霖的公司?还要注资你的公司?难道他是知道自己犯错了,所以为了你来将功补过的?”
“啊——!”邵璇喊了起来,一双手已经作祈祷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还真像是传说中来救驾的白马王子啊!”
纵然是曾若水,这一刻竟然说,“要真是这样,也不错。”
白马王子?
怎么可能……
蔓生却只是笑笑,就连她自己也不会再相信,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
时间仓促,所以三人只聚了片刻后就要散席。这边蔓生也要离去,却有服务生送来一杯咖啡道,“小姐,是那边那位先生送的!”
三人都是好奇,蔓生放眼望去,却见到一个长相英俊,放肆朝她笑的男人。
“是谁?”邵璇急忙问,曾若水当下凝眸。
蔓生回道,“一个朋友,你们先走吧。”
两人眼见如此,也就离开了。待两人走后,蔓生坐在原位不动,反而是那个男人起身朝她走了过来,而后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入座。
“难道最近云商很空,所以萧三少才会不远千里来这里喝咖啡。”蔓生望向对面的来人,他正是许久不见的萧从泽!
萧从泽却是闲情逸致,“正好来办点事,不想才刚到,就碰见了林副总。说起来,要论能力,你可比素素高段多了。”
“萧三少既然这么赏识我,不给点实际的?”蔓生靠着沙发座回道,“比如,在这个时候注资锦悦,等着分红利!”
萧从泽眯起眼眸看向她,如果说从前还只是兴趣,那么现在还真是对她彻底刮目相看,他笑道,“恐怕我们云商的注资,林副总是看不上了。毕竟,已经有这样一家大集团出手。只是不知道,尉总这一次是旧情难忘,还是要漂亮的收尾。”
漂亮的收尾?
萧从泽明显话中有话,不知为何,蔓生心口有些发闷,“萧三少,我们也是老朋友了,就请为我指点迷津!”
就在沉默注视中,萧从泽的声音格外低沉,突然隐隐传来,“有人从一开始就打着如意算盘,现在可不是要收尾,这漂亮的一仗,我真是找不到形容词来褒奖。只能佩服尉总的本事,他要是论第二,谁敢称第一?”
秋日暖阳,咖啡馆里更是温暖,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蔓生身体的温度好似一下子退去。思绪在飞逝,隐隐的在心间显现——
然后千丝万缕之间,让她脱口而出,“你说他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我手中的地皮?”
蔓生不敢去设想,她更不想也不愿去这样设想,可是这一刻她脸上的笑容终于消散!
不!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