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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我是输了。”温尚霖应声,这样的沉静安然,再也没有了往昔的桀骜不驯,“不过,你和我一样,也输的彻底。”
“不管怎样,你会输的这样惨,都是因为我!”温明礼不服道,“而我今天会被保利的尉总戏弄,只是因为我手上在嘉瑞的权力没有你大!我能付出的条件没有你多!”
“你还是不清楚,你为什么会输!”温尚霖眼眸深沉,“他是一家跨国集团的总经理,曾经任职数十家知名企业,又是大家族的继承人,你以为他会自贬身价,和一个不顾及自己家族自己公司的人真心结盟?”
温明礼定住,这样的话语多么熟悉,那位霍小姐先前也曾同样说过!
——可惜,他不会想再见到你。试问,谁会和一个背叛自己家族不顾亲人只贪求自己私利的人往来?
温明礼的男声一颤,“你是在告诉我,他从来都没有真的想要助我一臂之力,从头到尾不过是互相利用!他早就衡量过利弊轻重,而我只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等到时机成熟就一脚把我踹开!现在时机已经到来!”
“听说你昨天去过兴荣,你应该是去求见他。”温尚霖低声回道,“结果又是什么?你有没有见到他?”
“你明知故问做什么,当时他不是正和你在翠竹园!”温明礼反驳道。
“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不会再见你,也劝你一句,不要再去见他。”温尚霖看着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一夜的愁闷后,温明礼这一刻的心境如滂沱大雨过后一地残乱,“你让我不去,我就要听你的?”
“我不仅是劝你,更是命令!”温尚霖却突然说,话锋一转,这样的气势凛然,“这份是董事会通过的决议书!”
好一份决议书!
是直接将他从公司开除,还是让他自动请辞?
温明礼接过文书打开来瞧,可是当他的视线落下后,却整个人一凝,这是一份调任书!
“你现在身为嘉瑞的首席执行官,也该为公司出谋划策,国外的分部,以后由你接手了。”温尚霖对着他道。
文书在手,温明礼的眼中闪动着异样光芒,心里边更是五味七杂!
“去吧,走之前,不要忘了向老太太道个别。”温尚霖又是说,“你也是她的孙子,不要让老太太不安宁。”
一切凌乱中却仿佛走向一个既定的结果,温明礼听见他说,“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我温尚霖的影子,也不是我的分身。”
……
兴荣酒店的套房内,有人正在收拾行李,听见开门声,霍止婧急忙探头去瞧,“你回来了?”
方才打了电话催促他归来,只因为有事情要和他商谈,霍止婧又是道,“尉容,地皮都已经到手了,嘉瑞公司的事情也告一段落,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
“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看你也是归心似箭。”尉容微笑说,“那就回去吧。”
“那我订机票?”霍止婧道,“我和你一道回海城?反正回了海城,离家也没多远。”
然而,尉容却道,“你先回去。”
霍止婧不解,“你不和我一起走?”
“我还有事。”
“什么事?不是都处理好了?”霍止婧催促他,直接走到他面前,挽着他手臂央求,“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你这一趟出来也有些日子,不要闹小孩子脾气。”尉容轻轻安抚她。
“那你什么时候走?”霍止婧不死心追问,更是要他许诺,“除非你答应我,圣诞节那天要和我一起过!”
十二月已至,距离圣诞,还有大半个月时间的光景,尉容扬眉应道,“知道了,现在可以安心回去了?”
霍止婧这才满意,“好,那我这次就放过你。”
立刻派人订了机票,霍止婧将最后几件行李都收拾好,忽而想起那一座园子,“你今天又去翠竹园监工了?其实那座园子建的挺有风格的,为什么一定要拆掉?”
那一天听到他执意要拆除,霍止婧也是完全茫然,可他一旦决定,就不会更改,所以霍止婧也没有再多言一句,只是心里边依旧困惑。
“这是商业机密,不告诉你。”尉容半开玩笑回了这么一句,让霍止婧没了异议。
……
霍止婧是在第二天离开的,尉容前往送机。
等出了机场,车子直接往翠竹园赶回,又是一天要留在那里。只是宜城这边是安静了,然而海城那里却开始催促。方以真的电话从昨天就一直告知,同一件事情,“尉总,今天又有人请示您什么时候回总部。”
身为一家公司的当家人,确实也不好这样长时间在外,一算日子,离开海城也确实挺久。
眼看着时日无多,宗泉瞧向容少,见他就是坐在那里不肯走。
夜里边一切都很安静,整座园子每天正以飞速在拆毁,任翔这天到来的时候,瞧见前方的会馆楼都爆破毁于一旦。
“容少,天冷了,您还不回去休息吗?”任翔来到他身旁询问。
夜色下的废墟有一种苍凉的美感,大厦倾颓实则也是十分壮观恢弘,只是不免落寞寂寥。
尉容却是反问他,“你这几天晚上好像很忙,都做什么去了?”
“容少,您都知道我是约了谁,就别问我了。”被容少询问私人事情,又牵扯到余安安,即便是任翔也有些无法坦然。
“关心下属,也不可以?”尉容又是问。
任翔哀叹,“当然可以,怎么不可以!”
“那你们都去做什么了?”
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任翔只能回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随便走走逛个街,吃顿饭看个电影……”
“逛街,吃饭,还看电影?”尉容侧眸看向他。
为什么一副见鬼的样子?任翔更是郁闷道,“是我硬拉着她逛街吃饭看电影的,行了吧。”
尉容笑了,只是这笑容里,却多了几分倾羡,“你说说,你又是怎么办到的?”
任翔道,“也没有什么,就是死缠烂打!”
“有用?”
“当然,还需要一些名正言顺的理由!”
“我看是借口还差不多。”尉容问道,“你又是找了什么理由,借机去死缠烂打的?”
难得会和容少这样相谈,任翔虽然不好意思,却还是道,“我送过一个东西给她,后来回了宜城,她竟然还给我了!我就又去找她,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来的道理?”
“是这个理。”尉容应声,竟觉得的确如此,他又是追问,“假设你这件东西送了出去,又没还你,你又要怎么去找她?”
任翔来劲了,“那还不简单!送给她东西,我就要定期检查,谁知道她有没有把我送的东西弄坏!”
忽然,像是顿悟一般,任翔只见容少一双深邃眼眸月光下闪着不知名的光芒。
他扬唇一笑,十分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平时看你是个傻小子,原来也有聪明的时候。”
任翔还怔在那里,面前的人已经起身离席,他觉得莫名不已:容少这是在夸他?明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
今日蔓生奔波在外,余安安并没有跟随外出,身边唯有带上高进一人。只是中午的时候,高进就发现了不对劲,“副总,又有人跟着了!”
“还是那辆车?”蔓生询问。
“是,就是任专务之前的那辆。”
蔓生真有些不明白了,依照这两天的趋势来看,任翔已经不再跟踪才对,今天怎么又周而复始?
结果这一整天,那辆黑色轿车就一直跟随,蔓生的车到哪里,那一辆也就跟到哪里。
等到夜里边应酬完,蔓生带着高进离开酒宴,这夜高进也陪坐在宴席上,喝了酒不好再开车。
等送别客户,高进道,“副总,我叫辆车送您回去吧。”
“不用这么麻烦,那边不是就有一辆。”蔓生望向前方处那一辆,“你回去吧,我正好要和他聊几句。”
高进认定里边的人是任翔,所以也没有多虑,只看着她往那辆车走去。
踏过一处路灯,车子隐没在一片黑暗里,黑漆漆的,根本就瞧不清,蔓生再一次敲响车窗玻璃,“咚咚!”
可是这一次当车窗徐徐降下的瞬间,却有一双眼睛在车内深邃瞧着她,蔓生一怔,他不是任翔!
而是——尉容!
蔓生真是惊到,所以僵在那里没了反应!
此时,车窗也完全降下,尉容坐在车内望向她,四目相对间,突然谁也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温声询问,“喝酒了?”
“是你?”蔓生这才醒过来。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尉容又是问,“任翔?”
说话间,他已经打开车门下车,蔓生不禁朝后退了几步。而远处的高进还没有立刻离开,他一直在瞧,当下看见一道男人身影从车内闪现。目测身高,比起任翔还要高,他断定不是任翔!
高进急忙奔过来,“副总!”
蔓生一回头,就瞧见高进已经到了跟前,尉容也是侧眸望过去,见他一脸焦急慌张的样子,也猜到是因为什么,“高组长,宜城的治安没有这么差。”
高进立刻停步,这下是前行也不能,后退又不好,“尉总……”
“我找你们副总有一些私事要说。”尉容又是缓缓道,“今晚你辛苦了,我来送她回去。”
高进理应要问一声林副总的意思,但是只因为有人站在那里,就不容人拒绝的气势,更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还以为他是当年锦悦的尉董事,让高进下意识的应了,“是……”
只是应声完,高进就懊恼了。
“高组长,你先回去。”蔓生则是开口吩咐。
高进这下是确认无疑,放心的转身拦车离开。
这片停车场在夜幕下格外朦胧,两人各自看着,终究还是蔓生问道,“你的私事,又是什么事?”
“你把我的鱼从海天大厦带走了。”尉容这才说。
蔓生猝不及防,她的确有带走,可这明明是属于她的鱼!
“虽然送给你,但我还是有必要了解它的健康状况,是否还良好存活。”他从容说着,用一本正经的口吻。
蔓生竟是没有办法来反驳他,僵持之后应道,“好,我带你去看。”
……
可是谁知道,他并没有将车开回蔓生所住的宅子,而是开到了碧桂园公寓附近。
蔓生瞧了眼道,“我现在不住这里。”
可他却将车子靠边停下,“我知道,只是饿了,先吃点东西。”
不等她答应,他已经先行下车,更甚至为她打开车门,眼见如此,她也只好一同下车。
一眨眼,两人在那家去过的小馆子坐下,老板娘却还认得他,大概是因为他相貌太过英俊,热情的招呼着。
尉容则是望向她道,“你点吧。”
“我不饿。”她轻声回应,而他微笑说,“馄饨吧,两碗。”
“我说了不饿,一碗就好!”蔓生出声喊,他却又说,“就算不饿,也陪我吃一些。”
“哎呀,小姑娘,你男朋友这么疼你,你就不要生气了,陪他吃一点吧!”老板娘还以为是恋人闹了别扭,所以立刻劝说。
“他不是!”蔓生立刻澄清。
“是,我不是。”他应着,又朝老板娘来了这么一句,“让您见笑了。”
老板娘还真是被逗乐,“你们是一对小夫妻吧!他是你先生?”
简直越描越黑,蔓生干脆道,“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您想的那样,就要两碗馄饨,谢谢!”
老板娘不敢再打趣,这下终于走了。
尉容望着她道,“只是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做人这么认真,不累么。”
“做人认真是很累,可是在你眼里是不是什么都可以是玩笑,是不是一切都可以不当真?”忽然,竟然没有忍住,蔓生就这样脱口而出。
“也有不是玩笑,认真的时候。”只在这一方小馆子外边的,他突然定睛说。
周遭寒冷,馆子里煮馄饨的热气还在冒着,足以遮迷视线。因为这家小馆子生意很好,所以里面都坐满了人,他们唯有坐在露天的外边。星空之下,空无一物,漆黑的眼眸注视间,他低沉的男声这样不真切的传来,“比如现在,我说这家店的味道不错,不是假的。比如之前,我说喜欢你,也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