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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距离收盘,还不到时候。”烟雾缭绕中,他的身影倒影在那片窗户里,隐约模糊。
宗泉沉默,此刻收盘之人,也唯有一人。
……
临近年关不过是十余天。
然而林逸凡却遭遇了致命危机。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林逸凡早就强烈感受到这种境地。
如今,继承人的位置也不保,这把总经理的交椅更是迟早也会拱手奉给林书翰。
林逸凡原本转了方向舵,意欲在年后当他交出总经理交椅之时,便将林蔓生此刻的副总一职拿下。
但是眼下看来,这基本已属天方夜谭。
一旦失去人心的败北者,结果不过是树倒猢狲散。
从前支持自己的部下,居然倒戈相向,剩余为数不多的拥护者,也被林蔓生在年前以诸多理由开除。
最让林逸凡困苦的是自己根本束手无措,手底下的人手脚竟然这样不干净。
实则在其位谋其职,这个道理众人全都明了。只是在其位,有时候商场潜规则也是数不胜数。私下收受回扣中饱私囊,诸如此此类也是屡见不鲜。
偏偏年关财务部门吃紧,内部斗争已让锦悦发展步伐放缓,结果林蔓生直接带头严惩,林逸凡这边简直被逼上死路。
眼看着下属零零散散军不成军,还要如何继续战役,早已是兵败如山。
“林总!”部下前来求救,更是着急报告,“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人就要全部被请离锦悦!接下来要怎么办?”
林逸凡已经被搅得一团乱,他强行镇定心神,“她能裁员,那我就能补给!给我去挖角,找优秀的高管来顶替!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补上空缺!”
“嗡嗡——”话机响起急促铃声,林逸凡一下按了接听键,不耐应声,“什么事!”
秘书在那头道,“林总!刚才人事部部长来电,说是林副总已经通过董事同意,缺席的高管位置,已经聘请新职员顶上!”
“糟了!”部下愕然不已,不禁喊了一声。
林逸凡一下瞠目,却是怒道,“董事会难道是任由她摆布的玩偶吗!她想怎样就能怎样!”
“林总……”部下只觉大势真是已去,“林副总早就获得元老们的拥护,她又联手襄城恒丰以及海城保利,就连宜城的公司都因为二公子林书翰成了继承人纷纷一边倒……”
林逸凡怒目望着部下,听见他道出自己最不想听闻的一句话,“林总,怕是下一个就是我!紧接着,就是您了——!”
“咚咚!”话音刚落,敲门声便已经响起,是财务部高管前来,“张部长,潘总监请您立刻过去!”
“林总,我去了……”被召唤的部下回了一声,朝他一鞠躬就跟随前往。
这一声“去了”,简直就像是前往断头台——此去无回!
林逸凡想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凝眸握拳,按下秘书室内线质问,“林蔓生!她在哪里!”
……
此刻的林蔓生,正在平日时常前往的茶坊里议事。
旧部高层都在此处聚集,一行人畅谈无阻。虽说成事在天,可此刻却已像是囊中之物。
只是对于林蔓生此刻不得上位,也有部下愤愤不平,“副总!依我私心,您才是最适合成为总经理的人选!”
如今长千金并非董事长亲生一事早已传开,众人皆知继承人是无望,但是论资历论能力,她都是无二的最佳人选。
在座众人都是由她亲自提拔亲信,再委以重任,所以早就信奉于她。
“说的不错!副总才应该上位!”方才一声起,又有人应声认同。
于是,十几双眼目都齐齐落在林蔓生身上。
她齐肩的黑发落下,窗户开了一道缝隙,寒风一吹入,被厢房内的暖气综合,竟是成了一缕清风。
她望着众人道,“各位的好意,我心里清楚,也很感激。如果没有你们,那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功。只是我想各位也明白,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当总经理。其实,哪怕是现在的副总位置,对我而言也只是一个头衔。”
“你问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难道我就真一点野心也没有?”蔓生轻声询问,众人都在等待答案。
她飒爽扬唇,茶杯被猛地放置在桌子上,随着话音掷地有声而起,“我当然有!我想要看见我的弟弟林书翰,坐稳总经理的位置,我更想要看见,各位能够一直辅佐在他身边,留在锦悦成为不可获取的支柱!”
“等到锦悦在将来上市,我还能够坐在这里,陪各位喝一杯!这一遭在锦悦,我的野心也算是得偿所愿——!”说罢,她定睛微笑。
寂静——
任何一丝声音都不曾有,唯有风声吹拂而过。
下一秒,众人举杯敬向她,“副总!您放心,这一天一定会有!”
向众人回敬一杯茶,蔓生似是掐算了时间道,“今天就到这里,各位先请回。”
一众旧部随即起身离去,只是一行人刚离开厢房走入院子,前方处一道身影笔直而来。
“林总!”众人呼喊,竟然是长公子林逸凡。
林逸凡一瞧见这十余人,也知晓他们在此处会面,他冷笑了一声,便往那间厢房奔走。
“哗啦——”一声,厢房的移门被林逸凡狠狠推开。
他疾步而入,眸光直指那安静端坐的身影,“林蔓生!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对我的姐姐,我的母亲,你更是看不顺眼!二姐之前就对我说,你心狠手辣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你还真是狠毒,接下来就是要把我赶出锦悦你才会死心罢手是不是!”
结果,她非但没有诧异于他的出现,更是温和对他道,“逸凡,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喝一杯茶,有什么不满你慢慢说。”
“你少来这一套!”林逸凡根本就听不进去,“你恨不得我们都去死!”
蔓生轻握茶杯,院子里是梅花绽放开起,梅香沁人,她缓缓抬眸道,“你错了,恨不得让人去死的不是我!而是你的亲姐姐林忆珊,还有你的母亲高长静——!”
“赶尽杀绝的是她们,心狠手辣的也是她们!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第三个同伙?”女声尖锐而起,林逸凡一阵惊心,茫然之中对上她一双审视的双眸,听见她冷凝质问,“你有没有想过要谋害林书翰!回答我——!”
……
林逸凡心中一怵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他!”
“你能肯定你的母亲没有?林忆珊也没有?”下一秒,却是她更为冷厉的女声发问,“那你告诉我,静姨为什么会主动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就算你们去求她去请她,她也不肯走?”
林逸凡整个人都感觉一阵悚然,“那是因为受你胁迫!”
蔓生一笑道,“如果不是她做贼心虚,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胁迫高高在上的锦悦董事长夫人!事实就是,她和林忆珊商量决定派人在车上动手脚要害死林书翰!”
林逸凡颤声喊,“你胡说——!”
“她们一早就决定,要彻底铲除林书翰。”蔓生的目光始终直视,越是往下说,越是冰冷无比,“如果没有他,那你才能够一劳永逸永无后患!逸凡,一山不容二虎,就像我的母亲,和你的母亲永远都不可能和平相处!有你,就没有林书翰!”
林逸凡根本就无法相信,“你有什么证据!你要是真能够证明,为什么不去警署报警!”
“我倒是想,但是可惜,证据不足。”蔓生轻声回道,林逸凡惊愕睁眼,“既然没有证据,那你就是血口喷人!”
却在此刻,一声很轻柔的笑声而起,“呵呵。”
林逸凡看着她,此刻真是诡异,她居然还能笑,却又听见她道,“可静姨还是主动去了精神病院,你现在就可以去让她出来,你看她敢不敢踏出一步!”
眼前竟然开始泛黑,林逸凡猛地想起母亲,想起这些日子里唯一一次前往探望,母亲已经陷入精神异常,纵然他们要带她走,她都不愿意。
“知道为什么吗?”蔓生轻声询问,而后道出结果,“因为她作恶多端!”
林逸凡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她对书翰下手!林逸凡,书翰也是你的弟弟,虽然你们同父异母,但这份血缘关系,没有办法改变!你的母亲和姐姐,竟然能够想要将他害死!”她开始细数罪名,一件都不肯放过,“也是她!将自己的丈夫软禁!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也是她陪伴了几十年的枕边人!”
母亲竟然软禁父亲?
林逸凡更是开始大喊,“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
“事实就是这样!因为她要保你上位,让你成为继承人!你以为那份委任状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她拿爸爸的命威胁杜律师,才让杜律师为她效命!”蔓生亦是朝他怒斥,“爸爸一开始还没有病倒,他还能说话!如果爸爸真属意你,为什么她不让爸爸出面!”
“如果杜律师真的早就藏有爸爸亲笔签名的委任状,为什么不一早就拿出来!又为什么在委任状被废之后,杜律师一句话也不出声?因为本来就是造假!”
“你为什么不想一想,她们这么做的原因!”
“如果真这么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在爸爸心中的地位,相信锦悦的未来就是要靠你!那就不会做了这么多心狠手辣赶尽杀绝的坏事!更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还要感谢静姨,感谢忆珊,我只是向她们学习!不然我又怎么会知道赶尽杀绝这四个字要怎么写!”
那些话语不断袭来,比冬日最冷冽的寒风还要冰冷,像是要将林逸凡彻底摧毁,他想要反驳,想要斥责,想要怒喊这一切都是欺骗,这一切都是她妄想,可他竟然发不出声音。
甚至是,感到了一丝可怕。
他的母亲,他的姐姐,那是他的至亲……
她们不会是这样,不会是真的……
忽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林逸凡瞬间跌坐而下。
前方处,正是林蔓生坐在那里,她安然冷凝的神色,从他踏入这里起就未曾改变。
当这份残忍被逐一揭开,最终她淡淡道,“逸凡,你不要怪我狠心,你现在只是在为你的母亲你的姐姐所犯下的一切还债!”
砰——!
林逸凡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枪击击中,狠狠的一击,让他几乎无法面对。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厢房外有人疾步而来,那是林逸凡的下属,惊慌喊道,“林总!不好了!忆珊小姐和云商萧三少发生争执,失足从工地大楼上摔了下来!当场昏迷不醒被送去了医院——!”
竟然像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林逸凡亦是大惊,他几乎是狼狈起身,带着下属飞奔而去。
蔓生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只是沉默。
直到程牧磊接到一通电话,走近她身边道,“副总,警署这边来电,说是要对林二小姐的意外事故惯例寻查,事关锦悦所以想请副总您过去一趟。”
……
前往警署的路上,蔓生得知林逸凡已经赶往医院。
只是医院这边的情况,却并不乐观。
林忆珊这一摔,疑恐高位截瘫,同时脑部出血面积太大,生命都有危险!
蔓生听着这一切,始终一言不发。
抵达警署后,蔓生等待在大厅里接受警方询问。只是在这期间,却有警员取来现场取证拍摄的照片。
蔓生恰好在旁瞧见,便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看,满目血腥让人一阵头晕目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于是起身前往洗手间。
“副总,我在这里等您!”程牧磊也不方便跟随,停留在大厅。
顺着指示牌前往警署洗手间,回廊里并无一人,只是一过转角,却瞧见尽头走来一个人。
他的白衬衣,染着鲜血,喷溅而出的鲜血淋漓不堪触目惊心!
修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而来,却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她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觉得那人像是冷血杀人逃犯……
可这身影竟让她感到有些熟悉,越来越接近,就要近在咫尺……
蔓生的步伐本能一止,她看见那张脸庞终于映入眼底,竟也染了溅出的鲜血,居然是尉容。对上他深沉冰冷的双眼,她瞧见他眼中的自己,是无法掩饰的恐惧惶惶,更甚至是忍不住后退一步。
“别怕,我不会靠近你。”他动了动唇,却朝她低声说。
似是疑她不信,扬起一抹笑又道,“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