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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然后放到了电视机前,塞给他一个游戏手柄,自己拿起另一个。
王爱国哀怨地在旁边转悠,“副队,大哥,大哥大,您放弃吧,您上次把我打好的记录都给刷成了渣渣啊。”
副队一把推开他,走开!不要影响老子登基,今天老子可有感觉了!对吧小鑫鑫。
然后打开了游戏机,随手点开了生化危机7。
沃勒个嘛擦这是什么游戏这么吓人!王爱国!快!快给我换一个!
王爱国在一旁哭,呜呜呜、你换就换干嘛删我存档——
大缯走到可可身边,下巴向着那边扬了扬,示意问情况。
“周庆的儿子。”
“周庆?——哪个周……”话到一半,他就想起来了,暗自憋了句卧槽,放下了准备点起的烟,然后抬脚对着白翎踹了过去,以全办公室都听得见的声音吼道,“禁烟禁烟!谁他妈在小孩子面前抽烟罚半年扫厕所!”
白翎哀怨地看过来,周队你要不要也这么趋炎附势啊?
大缯看他一眼,就猜到这小子误会了什么,揪着他的衣领拖出了办公室,一路拖到走廊入口,把他丢在了照片墙前。
自己看。丢下话,大缯就回去了。
白翎摸着脖子看照片,那墙上都是些光荣事迹,英雄照片等等……在硕大无比的面积中,有一张不大的肖像。
【周庆,刑警一队,于2011年大年三十夜里抓捕犯人时,遭到嫌疑人集体殴打反抗,抢救无效,英勇牺牲。】
肯德基的外卖员哆嗦嗦地进了公安局,到处都是穿着警察制服的,害他都不敢问四队办公室是哪个办公室?直到他看到一个面对墙呆立的警察。
“你你你好,请问四队的办公室是哪个?”
白翎回过神来,看看他点点头,“跟我来。”
肯德基的外卖铺满了办公室四个拼起来的大桌,紧接着奶茶的外卖也到了,然后是披萨的,然后是海底捞的霸王大火锅。一整个办公室从未有过的香香甜甜,都盖过了365天从未间断的烟味。副队长拿着钱包抽薛阳:叫你点外卖没叫你诈骗!点那么多谁吃啊!小小年纪不学好!不学好!
游戏机前的人在吵闹,副队长打的太烂了早就被集体赶下了场,换上手的薛阳一脸认真地“突突突”,最后还是输在了周怿鑫小盆友的手里,惨败连连——几乎整个队的人都站在小盆友那边呐喊助威。
婉丽一手握着鸡翅在游戏的间歇喂进小盆友嘴里,薛阳看着眼红,气的跳起来要和周怿鑫小盆友再开一轮决杀,再度惨败。
小盆友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上油光满面。
可可在桌前一个个检查哪杯奶茶是可可味道的,拆开一杯喝了一口发现不对,转身就塞给大缯,又拆开一杯,发现又错了,气鼓鼓地又塞给大缯。
周大缯左右手都握着奶茶,用耳朵夹着手机和总联络部的人打电话。
副队在和人抢桌上仅有的鸡块,动辄到了猜拳决定谁吃最后一块炸鸡的地步。
局长冲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么一副乱糟糟到炸的情形,一记大吼,“啊哼!!”
大家扭头看他,才看到局长胖乎乎的身影,那肚子一看就是家里吃足了油水的年夜饭才来的。
“都起来了起来了!玩的很爽嘛你们!干活啦!联络部说有人报儿童走失,姓周的,马上都起来去找小孩!大过年的在这里偷懒——”说着还偷瞄了眼鸡翅桶里还有没有剩余。“还吃这么多!”
没人动弹。
“都愣着干嘛!吃鸡吃太多动不了啦?你们……诶这小孩谁啊?”局长这才看到电视机前被人群围住的胖男孩。
男孩扭过头来,咽下嘴里的热奶茶,“爷爷我叫周怿鑫。”
局长爷爷愣三秒,看到几个兔崽子憋着笑的嘴脸就来气,“你们这是拐卖儿童啊哈!?”
“不算啊,都说是周队的私生子呢。”可可悠悠道。
副队长终于没憋住笑,一块鸡块笑喷了出来。
周大缯抬眉,毫不客气地自豪道,“对啊,我儿子!今晚跟我回家。”
副队长拍桌,“瞎说,我先捡到的,这么可爱,当然是我儿子!来来小鑫鑫跟叔叔回家好不好?叔叔家有个小妹妹很可爱哦~”
局长气的吹胡子瞪眼,“胡闹!到底谁家的?给人家送回去呀!大过年的都在这里瞎胡闹什么!周怿鑫,你爸爸到底是谁?啊?”
胖男孩慢慢站了起来,“我爸爸叫周庆。妈妈说,爸爸年三十在抓坏人的时候死了。今天也是年三十,妈妈医院要值班,爷爷在医院陪奶奶看病,家里没人,所以我想来看看爸爸。”
全场一片寂静无声。
局长像个石像般僵硬着,然后缓缓抬起手,招男孩走到面前。
可可就站在局长不远处,看着胖乎乎的小男孩慢慢走近。他的眼睛、眉毛、还有那明显遗传自父亲的偏褐色头发,和轻微X的腿型,让可可在看到他时,脑海里就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年三十。
那时她还没正式加入警局,除夕在家里吃的满地打滚时收到了师傅常丰的电话,让她马上赶到市局的解剖室帮忙。在那里,她经历了人生第一场令她难以忘记的工作。
解剖室里,为了检查被群殴的周庆身上真正的致死伤来自谁,进行着加急的解剖。
角落里,坐着几个无声息在哭的同事。
那也是可可第一次看到师傅的手在抖,第一次真正领会到所谓专业人士,就是心里情绪滔天骇浪,也不会影响效率和准确性的人。
几个小时,在低鸣无声的哭泣伴随中,可可协助常丰完成了周庆遗体的检验。人们散去,走出警局,铺开漫天盖地的侦查,没到天亮前就抓到了所有嫌疑人。
可可清洗完检查器具,看到师傅站在水池前发呆,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他彷若什么都没听到。
可可无声地走过去关掉水龙头,准备离开,师傅却突然说话了。
“一行七八个人,各个穿着制服,我还以为是案子现场,结果是去的周庆他家……开门时他爸妈还以为是周庆回来了,笑着开的门。一桌的菜还冒热气,老太太嚎啕的哭,但声音都被外面爆竹声给盖过去了……还有个胖小子,三岁都不到,什么都不懂,跑过来一个个要我们抱……奶声奶气地问我……叔叔,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爸爸的梳子和毛巾……”
那时刻,可可知道师傅在哭,眼泪不一定要流出来才叫哭。
那是可可唯一一次见得周庆,颅内创伤、肋骨骨折、多处钝器伤和器脏内出血的周庆。几年后,她又在年三十的夜里看到和周庆相似的面孔,胖乎乎,偏褐色的头发,带着圆溜溜的眼睛,抢了自己的糖吃的小男孩。
【我见过你爸爸哟,高高大大的,很帅,和你一样,胖乎乎的……】
老局长在周怿鑫面前蹲下来,看着他个子都超过桌的高度了,脸上努力想笑,眼角却有些泛光。
“好孩子,去爷爷家过年好不好?”
“……可以游戏机一起带去吗?”小胖子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