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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身上中了毒,但是,是什么时候中的毒,我并不知道。那天夜里,有人突然闯进了易家,将正在熟睡的小天抱了走,朵儿和我都急着追了出去。敌人有备而来,我们虽然追上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孩子,丢进了深渊。事后,我派了人下去找,却什么都没找到,只找到了当时孩子身上裹着的褥子。”易老爷子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几度咽住。
“朵儿也因此,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下床,若不是还有小晴,只怕,她当时就会随着孩子去了。”易老爷子想起当年,心中一阵的悲痛。
当年,因为易朵儿未婚生育,她生产的时候,易老爷子是直接请了医生到家里为易朵儿接生的,所以,易朵儿生了对龙凤胎,就连当时的易振海都不知道。
至于,那个抱走孩子的人,到底跟当时的易振海有没有关系,现在也不得而知。
易振海死了,当年的一切,都成了迷。
“我……还有过一个儿子。”轩辕浩天的眼泪已经流满了脸颊,他此时是震惊的,也是沉痛的。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切,来得太突然。
一旁的劲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眼前的人了。本以为,有着一个小小姐,已经够让他们感谢上帝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小少爷,只是,这小少爷,却……
难道,这是对轩辕家的惩罚吗?
易叔一直安抚着易老爷子,他知道,这事儿,埋在老爷子的心底,太久,太久了。
闫景乐一直坐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能想到,轩辕浩天没有找易朵儿的原因,可是,他却想不到,原来他还有个无缘的大舅子。
“这二十多年来,我知道那易振海有问题,我一直忍着,就是想从他身上查到有关当年的事情,但是,好像他并不知道当年抢走小天的是什么人。如今,他也死了,一切更是无从查起。”易老爷子每次想起当时的情形,想起当时那可怜的孩子,心中的悲痛都无以言喻。
“我来查,我不会让朵儿枉死,更不会让我的儿子枉死!”轩辕浩天隐隐约约仿佛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会跟谁有关。
是他一直以来,太纵容了。是他当年,表现得太过懦弱了。否则,朵儿和孩子,又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你来查?你知道是什么人害死朵儿和小天的?”易老爷子听着轩辕浩天的话,好不容易平复了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了。
“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是,怀疑。”轩辕浩天也不想瞒着老爷子,作为一个父亲,他现在能明白易老爷子的感受。
“外公,这些事情,就交给我们,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自己,等着恶人得到惩罚。”闫景乐不会安慰人,但是,他知道易老爷子对于易青青来说,有多么重要。所以,他不希望易老爷子过于激动。
“老爷子,等我查出了凶手,我必定将她挫骨扬灰,到时候,我以死谢罪,去给朵儿和孩子赎罪。”轩辕浩天不知道该对这位老人说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才可以弥补得了自己当年的错。
是,就是错,他没把自己的女人,孩子保护好,就是他的错。
“糊涂!小晴从小就没有妈妈,你要让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爸爸,又要经历丧父之痛?”易老爷子是愤怒的,甚至有些怨恨轩辕浩天,他是老了,但他脑子还能转动。
轩辕浩天说以死谢罪,他信。
可是,他的小晴怎么办?好不容易有父亲了,转眼又要没了么?如此残忍的事情,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孙女承受?
“是,是我糊涂了,还有小晴,还有小晴呢。”轩辕浩天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痛骂着自己真是糊涂了。
死何其容易,只是,他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呢?活着的人,该是如何的伤悲。
“你要和小晴相认,我不反对,你的身份,我也知道了,想必你自己也该明白,你一但和小晴相认了,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危险。认,还是不认,你自己决定。至于小晴会不会接受你这个父亲,就看你自己的造化。”易老爷子昨晚想了一夜,他恨轩辕浩天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可是,他必须要明白,不管轩辕浩天如何,他始终是小晴的父亲,这是血的事实,任谁都无法改变的。
“谢谢您,老爷子。”轩辕浩天设想过很多种见面的场景,甚至,他觉得易老爷子会直接拿拐杖敲他,骂他。就是没有想到,他会被原谅。
可眼前的事实是,易老爷子虽然没有直接说原谅他,但是,起码没有阻止他和小晴相认,这其实,就是另一种接受。
除了对不起,除了谢谢,轩辕浩天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一切无以言表。
“你不用谢我,我允许你和小晴相认,并不代表我原谅你。”易老爷子说着这话的时候,别过了脸。
原谅不原谅,有什么关系?死者已矣,人,怎么能拿死去的人,为难活着的人呢?
“是是,一切听老爷子的。”轩辕浩天明白老爷子的心意,今天的会面,给了轩辕浩天不小的震撼,也让他明白,今天的结果,跟自己当年的懦弱,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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