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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仇嘉爵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在仇肃十七岁的时候也因为酒驾而出车祸死掉了。
原来是这样……吃完饭的时候,钱多多不住地偷偷瞥仇肃。
“干什么?”仇肃淡淡地回了她一眼,本来要夹菜的筷子悬在半空:“想吃哪个?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
什么想吃哪个?她又不是夹不到菜!钱多多赶紧低头,红着耳朵说:“没、没什么……”
没什么还吞吞吐吐的?仇肃不相信,吃了晚饭就拉住她:“站住,那么早回房干什么?刚吃过饭就去睡觉,小心消化不良。”
你才消化不良!钱多多仰头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跟他走出房子。
已经是夏天了,院子里的风很凉爽,花园里的夜来香跟各种蔷薇花都开了,空气里浮着淡淡的香味。钱多多走在仇肃身边,两个人也没有话说,总觉得气氛怪怪的,有点……那么一点点叫人心动的感觉。
“那……那个……”钱多多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剧烈,总觉得不说点什么有些东西就呼之欲出了。她赶紧没话找话地说:“花园里蔷薇花开得很好看。”
“嗯。”仇肃点头:“都是伯母种的。”
“伯母?”
“我没跟你说过吗?”仇肃随手折下一朵白色的蔷薇花在手中玩着:“这花园是我伯母重新设计的,里面的花都是她喜欢的。”
“这花园这么漂亮,我还以为是专业的园林师设计的!”钱多多惊呼:“你伯母很厉害啊!”
“伯母确实很厉害。”仇肃的声音有些怀念:“她出身百年书香的世家,不算豪门,但是那种清贵却叫人更加尊敬。她是当年A市数一数二的美人,才貌双全,性子温和柔顺,对小辈非常慈爱。我出生的时候,奶奶的身体已经不大好了,家里的都是伯母处理的。”
听起来像是个贵妇人的典范,温柔、典雅、气质高贵、处理事情井井有条,而且还是个绝代美人。相比之下,现在的仇太太就……一般漂亮,人任性……
钱多多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仇肃。
仇肃也看了一眼她,目光不解:“又怎么了?”
“没……没有啦。”钱多多低下头,小声说:“仇肃,你小时候……过得挺辛苦的吧……”
仇肃的表情一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今天看了家谱……”钱多多赶紧澄清:“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是今天老太太让我抄家谱,我才知道的……”
她看仇肃的眼神越来越深遂,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不忍心。
自己没有爸爸,堂兄有爸爸,他们父子却相互不珍惜。自己的妈妈任性胡闹,伯母却温柔美丽又高贵典雅。他从小时候开始,就很羡慕吧?会不会给自己很大的压力,让自己变得优秀?
“仇肃……”钱多多轻轻地叫了一下,伸手握住他的手,低声说:“你别难过啦,你现在已经很强了,可以取代你爸爸照顾你妈妈的。”
“可是成长的代价很累。”仇肃叹了口气,转头望向别处:“感觉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在人生路上走。小时候是一个人努力,后来争夺总裁之位,也是一个人。什么时候,都是一个人……”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一向冰冷的声音里掺杂着一丝丝颤抖,跟平时不一样。钱多多听着,好像看到一个小小的仇肃一个人看着别人幸福美满的家庭,不屑地转头,哼一声:我才不羡慕呢!然后再一个人默默地走掉了。
这样的画面,叫钱多多好心疼,她忍不住说:“仇肃,你……你不是一个人的。”
仇肃蓦地转头,紧紧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他、他干嘛这样看着她?钱多多红了脸,别过头红着脸不去看他,争辩说:“不是给你生了个孩子吗?你怎么会是一个人?”
“只是孩子吗?”仇肃伸手抱住她,在她耳边问道:“钱多多,给我生了孩子,你不陪我吗?”
“写错了。”
淡淡的声音传来,吓得钱多多猛地回神,低低地叫了一声:“啊!”
低头一看,就看到纸上的佛经抄错了好几个字,更重要的是,她刚刚发了一会儿呆,一大滴墨水滴在白纸上,洇开了好大一团。
仇老太太放下手中的书,面对着她,严肃地说道:“你今天走神走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