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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司徒晨磊完全没有学过这方面的东西,因此讲解得很是详细。
司徒盈袖在旁边坐着,不免也听了一些,不由很是内疚。
她以前给司徒晨磊教学,只能教他认字,识文断句而已,这些天下家国的东西,她一个女子所知不多。
现在有谢东篱接手,她家小弟应该能更上一层楼了。
司徒盈袖一边想,一边微微地笑。更加聚精会神地给弟弟绣鞋样儿。
谢东篱和司徒晨磊面对面坐着,书案上摊着一张舆图。
司徒盈袖在旁边的书案后头坐着做针线。
舱室里有两盏八角紫藤白纱宫灯,照得舱室里亮堂堂的,但是又不刺目。
阿顺进来送夜宵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和谐温馨的景象。
他怔了怔,快走几步,低头将食盒放到书案上,揭开盖子,从里面端出三碗撒了桂花屑的酒酿圆子。分别给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谢东篱送过去。
司徒盈袖最爱吃撒了桂花屑的酒酿圆子,闻到那香味就已经垂涎三尺了。
吃完夜宵,阿顺将碗筷都收了下去。
谢东篱已经讲完舆图,开始说史书了。
司徒晨磊越听越精神,双眸烁烁,听得眼睛都不眨。
司徒盈袖想是刚才吃饱了,又或者是谢东篱的声音太好听了,就跟摇篮曲一样,她一边听着,一边晃悠着脖子开始打盹。
有好几次。她手上的针都不小心扎到她手指头了,疼得她一激灵,但是并没有什么用,过了一会儿,她还是乜斜着脑袋,一头趴到面前的书案上睡过去了。
“……观天下之势,三国林立,各有所长。北齐南郑都有依傍,唯东元国无可倚仗。但事在人为,不可妄自菲薄。”谢东篱慢条斯理地给司徒晨磊讲书。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司徒盈袖的头慢慢垂了下去,最后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他的声音顿了顿,放下书本站了起来,顺手拿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袍。一边走,一边道:“只要东元国国力强大,解除内忧,外患就不足为惧。如今东元国的内忧有三,一是天灾,北方旱灾。江南洪涝,每年都损失不少粮食。二是ynkui,有些东元国人不以做东元国人为荣,反以做北齐、南郑国人为荣,一边投靠北齐或者南郑,一边在东元国做官,已经到了尾大难去之势。三嘛,就是皇室贰微,皇嗣稀少。”
他的声音并未停顿,走到司徒盈袖身边,弯腰将那件长袍轻轻盖在她身上。
司徒晨磊没有说话,一直紧张地盯着谢东篱。
直到看见他给姐姐披上外袍,才明显松了一口气,回转头等着谢东篱走回来。
一个繁荣的国家,需要有充足的粮食养育它的国民,需要有爱戴它的国民以它为荣,当然也需要这个国家的皇室人丁兴旺。
“……纵观历朝历代,凡是开国之初,盛世来临的时候,皇室的子嗣都是出其的多。而到了皇朝的末期,则皇室人丁少之又少,有时候连女儿都生不出来,更别说儿子。”谢东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捧起茶杯抿了一口。
司徒晨磊听得聚精会神,闻言想了想,道:“我听姐姐说过,如今北齐和南郑的皇室生了太多儿子,自相残杀不休,也非盛世之态。”
“咳咳咳咳!”谢东篱听了司徒晨磊的话,猛烈地咳嗽起来,过了许久,他才放下茶杯,微笑着道:“你姐姐说得不无道理。不过,从另一个方面说,因为他们儿子多,可以互相残杀,那么最后留下来的那个,一定是最厉害,最强大的。所以对我们的威胁也最大。”
司徒晨磊不明白了,偏着头看向谢东篱。
“就跟养蛊一样,将各种毒虫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就是蛊中之王了。”谢东篱意味深长地道。
这一晚,司徒晨磊听课一直听到天亮。
谢东篱给他讲的东西,如同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听得很是专注,也很欢喜。
司徒盈袖第二天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胳膊都麻了。——原来自己趴在桌上睡了一夜。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回去歇息吧。”谢东篱阖上书本,让司徒晨磊和司徒盈袖回去了。
司徒盈袖累得说不出话来,她跟着起身,回到自己的舱室,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此时他们的大船已经过了京城的地界儿,进入了江南郴州水域。
又过了一天,大船停泊靠岸,要去岸上买补给去了。
他们每隔三四天,就要停下来去岸上买补给,补充新鲜菜蔬。
官船停靠的地方,是江南郴州一个叫西塘的郡县。
……
“快快快!钦差大臣的船靠岸了。秋婉,快跟爹去船上拜见钦差大臣!”
西塘的县官儿姓谭,名九龄,早早接到京城的飞鸽传书,算出来钦差大臣的官船会在西塘停一会儿买补给,所以机智如他,早早做了打算,等钦差的官船一靠岸,他就带着家眷一起来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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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