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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时候,林瑜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老太妃给他留下了一支怎样的力量。并不是说强大,而是却格外适合林瑜。在林瑜的手上,这一股力量达到了最顶峰。
他敢说,整个姑苏,再没人比他更了解这座古城。
这样的话,有些计划就可以继续下去了。
“自古以来,果然还是女人的钱好赚。”在准备离开家乡之前,林瑜去见了一回张大舅。他看了这一季的账本子之后由衷地感慨道。
张家原本就有胭脂水粉的铺子,只是比起本地最好的略次了一筹。后来林瑜弄出了比胰子皂角更好用且有便宜的肥皂之后,就与张家合作,他只管生产,张家用他们庞大的商路进行分销。
不过生意上的事情不用他多操心,张家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一切都有成例。
值得注意的是姑苏城内已经有人开始瞩目这一股生意了,只怕早晚会找到林瑜的头上,而林瑜暂时还不想以这种方式来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建一个行会吧。”听完了张大舅的担忧,林瑜道,“将有实力也有善意的拉拢进来,独个商家好对付,整个行会他们就得掂量掂量,再者一门心思作对而不想着赚钱的商人应该是没有的。如果有的话必定有其他的目的,那就交与我解决好了。”
张大舅接过林瑜抵还来的账册放在一边,道:“布有布行,米有米行,这倒是一个好法子,只是单单皂业是不是撑不起一个行当。”
“那就再加上胭脂水粉,尽够了。”林瑜起身道,“我一会子叫人送方案来。”
像这种在有限的生产力之下,试验出最合适的化妆品不算简单,也不算难。林瑜空间中本就有像鸭蛋粉这样如今还没有出现的化妆品的制作方式,略作一些改动,比如将其中一味铅粉改成滑石粉,制作出来的粉就比原先的更加轻薄香美。虽然药用级的滑石粉成本更高了些,但是这样的粉妆本就面向的是大户人家,她们也不在意这一点点的银钱。
其他的胭脂之类,成本因着林瑜圈出了一大片山地来专门种植花朵后下降了许多。他本来的意思是用收下来的花瓣制香水,不过淘澄出来的颜色浪费了也不好,就专门找出胭脂制法来。一样东西能做两样用,成本可不就降下来了。
如今姑苏张家的胭脂已经尽数用林瑜供给的,货品之美连京城都有所耳闻。只是原本两家专做胭脂的脸上不好看,林瑜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更何况他们还与皇商有些牵连。如果此次能拉上同一条船,也省了他的力气。
不过这一些,在他将方案交给张大舅时,就不再多操心了。生意上的人情世故,张大舅比他要了解。也跟林瑜说过,在合适的时候他自会去找合适的皇商,搭上内务府的线,到时候不止京城这一块的生意、能吃下全国的也未可知。
林瑜和张大舅商议毕,没留在张家用午膳。这一段时间张大舅只怕是又要关心生意上的事情,又要管教不省心的弟弟,只怕是没什么心力。
回到家里,就听隔壁府上来请一道用午膳,林瑜也习惯了。就脚步不停地往隔壁走去,想了想,顺手带上两瓶子香水、不、按照现在的叫法是花露。
贾敏见了果然爱不释手,林瑜教了她稍微用上一两滴,就能保持香味很久,然后道:“如果婶婶喜欢,我那边还有很多呢,香型也不同。”
贾敏将花露交给青兰妥善保管起来,问道:“这个能保存多久?”
“若是没拆封,一年不成问题。”拆封了自然要尽快用完了,索性盛这种花露的玻璃瓶都是小小的一个。林瑜特地叫庄上的工匠制了来,如今他们做这些越来越顺手了。
贾敏便笑道:“你那缀胭阁集满了所有女儿家最爱的东西,竟没收进这个花露?”她说的正是林瑜个张家合作开得卖胭脂水粉的店,名字也是后来新取的。
林瑜笑了笑,道:“还不是时候。”又笑道,“什么时候我在缀胭阁里头再加一个小小的银楼,专门卖钗环坠饰,那才叫真正集满了所有女儿家的钟爱呢!”
贾敏笑着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真不知谁家的姑娘有福,能嫁给你,可真是一生享用不尽了。”
林瑜笑而不语。
贾敏见状,心里便知道了。她这几日在姑苏真是很见了几位各色各样的夫人太太之流,说话三句两句不离他们家的新科解元,意思明白的很。
只是贾敏自己想着,林瑜的前途远不止这些,况且他年纪还小,又有什么好急的。只是她只是一个堂婶,又不是亲娘,虽则这两年亲近了好些,终究不是嫡嫡亲的。现在知道了瑜哥儿这般表态,她也就好出面回绝了。
真是,什么阿物儿都干肖想他们家解元郎!
定好了回扬州的日子,林瑜遣人去林珩家里说了一声。这一次族里头一下子出了两个举人,其中一个还是解元,新任的族长真是分外的有颜面,忙忙地都喊了来祭祖,又要立牌坊,是以林珩也请了假在家。
西山书院原有这样的先例,中了举人的话可以请假回乡一趟,不过,也就是路途近有闲钱的会跑这一趟。大多数离家远的并不会走这一趟,毕竟春闱离着秋闱只有大半年,做学子的多想着搏一搏,没准就考上了呢!这样的话,再回乡时间就不够用了。
林珩听了,乐得一道走,一来宗平也在,他们三人正好搭伴,二来,正三品的官船到底比私人船运要稳妥,还省了一笔使费。
这一回,一行人只在扬州稍作停留,贾敏自然留下。林瑜、辛宗平并林珩三人就要直接上金陵,翻了年后就得上京城预备着春闱。
在扬州停留地短暂时间里,林如海便于林瑜商量着,过年后叫贾敏带着黛玉、鲤奴一道上京去。一来,林瑜在京城也有个照应。二来,这盐政任期已经走进了最后一年,若是上面还有什么要动手的话,也就这一年半载的时光了。贾敏一个女眷,鲤奴黛玉都还小,林如海十分不放心。
林瑜想了想,也是。他身边的护卫是跟着他的,虽然当初也给林府上临时训练了一批人出来,到底没有林瑜的人好用。虽然两年都安全地挺过来了,应该不会再用心思,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也好,那就年后一道上京吧!”林瑜点了点头。
商议定了,林如海并贾敏忙忙地致信京中荣国府。
八月乡试,月底放榜,林瑜一行人又在姑苏带了一个多月的时光,如今日子已经进入十月中旬,眼看着就要十一月了,如今知会荣国府已经稍嫌晚了些。
行路早的举子如今怕是已经在上京的路上了,只是林瑜他们从京杭大运河走,从扬州出发前往京城满打满算一个月的时间也尽够了。这才在金陵过完了年,再出发。
却说荣国府上随着扬州来的节礼接到了贾敏要上京来的消息,别人不说,贾母和贾琏是真心的高兴。贾琏去年年底的时候已经完婚,娶了王熙凤,也算是美满。如今想起来在扬州时姑太太对自己的照顾,就忙不迭的要亲自动手安排住处之类。
王熙凤便笑道:“二爷忙什么,姑太太上京来自有自家的宅子地住,哪里会住府上。”
贾琏不以为然道:“你知道什么,虽说姑妈必是要住自家的,但是如今那里好几年没住人,没好好收拾之前,哪里住得人。再者,那是府上正经的姑奶奶,收拾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又有什么不对的。”
是没什么不对,只是太太不高兴罢了,王熙凤心道。这太太也就是王夫人,也是王熙凤正经嫡亲的姑妈。一个是贾琏那边的,王熙凤心里自然就偏向王家人了。
果然过两天,贾母那边见府里头□□齐备,心里高兴,狠赞了贾琏一通,又赏了好些好东西。拉着他的手叫帮着去林府看看,贾琏忙不迭地去了,一走就是早出晚归的好几天,直把王熙凤气了个仰倒。
好不容易贾琏稍稍空闲了一些,王熙凤便打叠起温柔小意来,问道:“二爷何苦来这般忙碌,也不见你在自己府上这样用心。”
贾琏回想了一下扬州时的日子,笑道:“你是没见过姑妈,姑妈家原与我们不一样的,□□过得精致,少不得多费心一些。”
王熙凤只不信,她一向以自家为豪的,只如今嫁进贾府时间还不大长,便只指着荣国府说话,道:“再好,能和这公府相比?”
贾琏见她不信,就道:“自是和府上不一样的精致,等你见过,你才知道服了。”
王熙凤便摆手示意不说这个,换了个话题道:“说起来,老祖宗可是狠夸了一同那什么瑜哥儿,你是见过的,那是个什么人物?”
说起他来,贾琏便笑了,道:“堂堂今科解元郎,你说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学问出色就罢了,难得的是人品也是四角俱全的,那长相我只描述不出来,回头你见了才知道。”
“在你嘴里竟没有一点不好不成。”王熙凤叫他给说笑了,道,“我不信,竟还有人能比宝玉更出色不成。”
贾琏也没有不高兴,不信的人多的是,说也是白说,等真正见过之后才知道:“所以说你眼皮子浅你还不信。”
“我常在内宅的,见过的也就是些本家的兄弟,连亲戚家的也不过是小时候才玩得好些,长大了都要避讳了,自不必你们爷们外头行走的,见得多了。”王熙凤不以为然道,“只不过一个解元,咱们这样的人家,原也不在这上头用心。”
那当初先珠大哥又何必削尖了脑袋,顶了他的监生名额去考科举呢!贾琏不爱读书是真,但也不见得乐意别人顶掉了该他得的东西。只是如今再说这些也不必了,到底人已经走了。他摇摇头,也不与王熙凤在这上头拌嘴,指了一事,一径走了。
林瑜送了好些工匠过来,又是铺热水管子又是营造浴房等等,忙碌得厉害,这些虽不要贾琏亲自动手,但是他一个嫡亲的侄子,少不得多费一些心。
再者,有些东西也要一个本地的才不至于被外头人糊弄。
贾琏自扬州回来之后,按着林瑜的说法,往市井里头多转了两圈,就知道府上那些专管采买的买办、管家之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家里他实在管不得,但是总不能叫姑妈一家吃亏。
这边厢,贾母数着日子盼着贾敏上京来。另一头,林瑜和西山学院的学子们相约好了,一道出发。
这一回,西山学院赶考的学子并不很多,林瑜算半个,辛宗平一个,另有张生一个,那个方脸的赵怀鲁一个,并上一届林瑜并不熟悉的举子数人,一共也就十几个。
林瑜干脆包了一个船,在贾敏的官船之后跟着。
年初的时候,朝堂上有了起复旧员的信,贾雨村便托了林如海一纸荐书一道送去贾府上。
这一回贾雨村便也跟着一道走了,只是不许再租赁小船依附在官船边上,林瑜包的船足够大,再添上几人都绰绰有余。
再者,他并不在这船上住,而是跟着贾敏的官船。白天那边相邀之时,才去和学子们或聊或游戏,晚上停船不再前行之时,就回自己的房里睡。
扬州到京城顺风的话,也就半个月的行程。若赶上逆风,便再加几天,说来也不到一个月。只是二十几天在船上的时光,也足以林瑜用各种棋将船上的学子们杀个遍,直到再也没人愿意陪他下棋为止。
十来年一直自己跟自己玩的林瑜还挺遗憾的,心道,还是黛玉聪慧,现在好好教,以后不失为一个对手。
原本灵芝心算能力被林瑜发现的时候,他也试过教小丫头围棋,结果还不到半天他就放弃了。没办法,灵芝小丫鬟的心思实在太耿直了,心算能力再出众也没用,就是不开窍。
见林瑜又搬了棋盘,接着昨天的残谱自己跟自己下着玩。辛宗平探头看了一眼,实在是叫那纵横捭阖的黑白色给绕得眼晕,他是个臭棋篓子,才算是给放过了。
“我问过外头的船夫,说是再过一日就到京城了。”说着,忍不住松了口气。金陵有条著名的秦淮河,前头他眠花宿柳的时候,也没少上花船过,只不过这个和二十来天的水上生活根本是两码事。要不是这一回还有林瑜照应着,只怕还要更不好过一些。
索性学子里头没有晕船的,要不然人都软了,也不知在春闱之前养不养得回来。
“我是要跟着堂婶走的,林府还没有完全翻修完毕,只怕要去荣国府住一段时间,你跟着我就不便了。”林瑜一边下棋一边道,“西山书院在京城有常年租的院子……”
突然想起什么来,林瑜看向微笑着的辛宗平道:“我都忘了你父亲在京城任着国子监祭酒,你是要回家住的吧?”
说到这个,辛宗平又忍不住叹气了,和刚才的放松不一样,这一回充满了不乐意,道:“是啊!”又期盼地看着林瑜,道,“你可千万来救我!”
林瑜被他那样子给逗乐了,一口应下:“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原也该登门拜访,放心吧!”
如此,一日后,船终于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