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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大王对狗皇帝的好感度上升不少。
不过,大王还是记着狗皇帝的仇,他在虎头山称王称霸惯了,从未受过半点委屈,对他不好的,他都刻在骨头上,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忘记,现在只是,卧薪尝胆。
大王也没什么选择困难症,做事向来果决,很快就选好了几道菜品,这几道菜品出自三个厨子的手,赵先傲随便选了一个胆子大的,让他去猛虎阁置办小厨房了。
毕竟大王的膳食和人不一样,不能混为一谈。
赵先傲还要批阅奏折,便让人先带着大王回了猛虎阁。
回猛虎阁后大王才发觉,早上那些蓝衣男子都是专门来侍奉他的,主要负责打理猛虎阁上下的杂事,而张肃负责给他“更衣”潘琪负责条理他的身体,在加上刚刚选的小厨子,一时间猛虎阁热闹非凡。
张肃和潘琪是猛虎阁的管事,相当于后宫嫔妃身边的大丫鬟,俸禄翻倍还有赏赐。
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大王虽然对“大丫鬟”不是那些脆弱美丽的小雌性感到遗憾,但是勉勉强强还能接受。
看吧,他就说他是在卧薪尝胆,好多事啊,都是勉强着自己的。
赵先傲爱干净早已是出了名的,即便大王总舔自己的毛,身上难免会有些脏脏的感觉。
张肃想着,头两天皇上有新鲜感或许不在意,可过段日子三分钟的热度过了,一定很嫌弃,所以刚在猛虎阁安顿下来,便张罗着给大王洗澡。
这个大王不勉强,往年在虎头山,他也乐意跳进水里清理一下身体,顺便算是纳凉。
有人伺候的感觉还真不赖。
大王趴在浴池边上,池子里都是花瓣,张肃拿着刷子在他身上来回的蹭,那种感觉和自己添差不多,大王一点都不排斥。
可是让他不高兴的是,张肃这个愚民,居然说他胖,
只因他下了水,身形半点没有变化。
大王是无奈的,他感觉自己岁数挺大了,可就是只长肉不长个子,他隐约记得自己以前见过一只母老虎,他很是喜欢,但是那只母老虎比他大了两个头,根本就瞧不上他。
或许是品种不一样吧。
大王如此安慰着自己。
洗完澡,那些蓝衣男子拿来了很大一张鹿皮,盖在了大王身上,仔细的擦拭掉他身上的水。
大王也是刚刚听张肃和潘琪说话的时候才知道,这些蓝衣男子都是要被流放的犯人,流放是非常可怕的刑罚,将人发配到穷山恶水的地方,有的人或许见不到穷山恶水什么样就死在了去往流放地的漫漫长路上。
在大王看来,他们也不是犯了什么非死不可的罪行,这些人中有以次充好欺骗百姓的商人,有压榨农民肆意收税的地主,有强抢民女拦路收费的恶霸。
大王的价值观就是恃强凌弱……呸,弱肉强食,他不觉得这些人哪里有错,但对赵先傲来说,是不能容忍的。
让这些本该流放的人来侍奉大王,赵先傲就是抱着大王发脾气把他们咬个缺胳膊断腿也无所谓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不用给俸禄,很省钱。
可这些人却万分感恩,伺候大王,比吃饭靠拾荒,生病靠硬捱,外面下小雨,家里下暴雨的流放生活不知道幸福指数高多少,因此,他们伺候起大王来十分的有干劲,把大王都当救命恩人。
大中午的,日头正足,大王洗完澡后身上的水被用鹿皮擦了个半干,他便趴在前园铺着干净褥子的塌上晒太阳,等着阳光把身上的水分蒸发。
大王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忽然听到了头顶的鸟叫声,他抬头一看,是只灰突突的小麻雀,尚未开灵智。
大王有些失落,这里的生活好是好,就是没有个说话的,他比较闷。
要是小黑能陪着他聊聊天就好了。
不过小黑傻乎乎的,见到人保准是要拼命,不知道现在还活着吗。
应该活着,他皮糙肉厚,扎两下也死不了。
也不知道虎头山怎么样了,他走了,那些猎人会不会上山作乱。
大王一时间显得有些多愁善感。
身上的毛干了,张肃拿着黄马褂给他穿,大王嫌热,不是很想穿,张肃便和他有商有量,“兽王,这是皇上御赐的,必须得穿上。”
大王不为所动。
张肃想了想,有道,“你穿上这个很气派,符合兽王高贵的身份,要不然不就和百兽坊里那些野兽一个样了吗。”
真的是这样吗?
大王回忆了一下,在这皇宫中,身份地位不一样的人穿着打扮的确各有不同,他毕竟是有身份的虎,怎么着也要与众不同才行。
这么一想,大王就任他摆布了。
张肃渐渐摸索到和大王相处的方式,一虎一人倒是很和睦。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李总管带着两个小太监到了猛虎阁,说是皇上要和兽王一起用膳。
大王这边吃的都端上桌了,正准备大饱口福,哪里会动。就算要去吃第二顿,也得把面前的吃干净,浪费粮食总是不好的。
好几个人围着大王威逼利诱怎么都请不动他,李总管叹了口气,这兽王可真倔强。
没办法,他只能就这么回去了。
等着和大王一起吃饭的赵先傲,等来的只有李总管快耷拉到地上的老脸。
“元欢呢?”
李总管心里苦,但是他不说,“兽王,已经用过膳了。”
用过膳了?
赵先傲站起身,“去猛虎阁。”
此刻的大王对赵先傲来说,就是孩童的新玩具,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里玩,所以大王不来,他就亲自去。
到了猛虎阁,大王早已吃饱喝足,慵懒的躺在床榻上酣睡着,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大王的眼睛微微掀起一道缝隙,瞄了一眼,看到是狗皇帝,又闭上了。
“元欢。”赵先傲的语气温柔极了,他坐在床边摸了摸大王无比顺滑的皮毛,眼睛弯了起来,“洗澡了?”
大王不理他。
赵先傲寂寞难耐,伸手去捏他,大王头一偏,张口就含住了他的手,把旁边的几个人吓的腿都软了。
幸好,大王那两颗尖锐的牙并没有碰到赵先傲的手,赵先傲虽然感觉到了疼,却也没挣扎。
“元欢!”他语气很严厉,“不能咬人!”
你还欠欠的捏我!
大王眼睛一扫,李总管身边站着的那几个太监已经把手伸进了怀里,仿佛他稍有动作,就会有无数把小刀扎到他身上。
算了算了,卧薪尝胆。
大王松开口,翻个身又要睡。
赵先傲继续扰他,两只手在大王的头上不停的揉搓,时不时的还扯一下大王的耳朵。
这狗皇帝,真当我是病猫。
大王起身,嗖的一下窜到地上,眨眼的功夫便跑出了大殿。
赵先傲终于是把他叫起来了,笑呵呵的要去寻他玩耍。
那几个武功高强的太监想要跟着,被赵先傲拦了下来,“你们在这等着朕。”
李总管连忙上前嘱咐道,“兽王毕竟是凶兽,皇上还是要谨慎小心才好。”
“朕知道。”
除了李总管和身边几个太监以及藏在暗处的侍卫,没人知道赵先傲的武功极好,是先皇手把手的教导出来的,那时为了得到先皇的认可,赵先傲学习的非常刻苦,武功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先皇子嗣稀少,只有三子,长子早夭,次子便是赵先傲,长子小小年纪便夭折,让先皇痛心疾首,对非嫡非长的赵先傲万分呵护疼爱,即便嫡幼子赵先永出生后,也没有让先皇对赵先傲的疼爱有半分消减。
从小被宠爱的赵先傲养成了顽劣的性子,但对父皇也是真心仰慕、敬佩、孝顺,正因如此,先皇临终前执意要将皇位传给非嫡非长的赵先傲,即便那时朝堂上大部分官员都是支持赵先永继位的。
幸运的是宰相司徒章和镇国大将军付勇对先皇唯命是从,这才帮赵先傲保住了皇位。
而被封端王的赵先永对皇位仍有觊觎,他不认为自己哪里比赵先傲差,事实上他也确实优秀,他不懂为何父皇如此偏爱赵先傲,所以,端王才屡屡结党营私,小动作不断。
赵先傲不理他,他自己富的流油,大宋兵强马壮,又没有藩王作乱,皇权都集中在他手上,端王想谋朝篡位可能得等他死了,他身体这么好,端王一定比他先死。
想想都可怜他的弟弟。
可怜归可怜,但端王老是搞事情恶心他,赵先傲不是那种能忍着的人,当然会恶心回去,所以他才封了大王为兽郡王,要不是怕群臣不满,他都想封亲王。
“元欢,躲到哪去了啊……”看着把脑袋藏在隧道了,尾巴在外面一甩一甩的大王,赵先傲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你这样吃了就睡,会更胖的。”
大王想用尾巴抽他。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本大王这个叫威武雄壮。
见大王还是对他爱答不理,赵先傲也不气恼,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人因为种种利益装作感情深厚,一旦利益受到损害,伪装的感情也会迅速抽离,赵先傲认为动物不会这样。
“元欢,要不要玩球?”
大王往隧道里拱了拱身子,始终用屁股对着赵先傲。
赵先傲幽幽的看着大王屁股,“元欢,你这样太伤朕的心了,朕晚膳都没有吃,就来和你玩。”
他就想吃饱和足好好睡一会,怎么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