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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此斩断他图谋青州兵马总管的手脚。在扑灭梁山泊一事上,蔡京还指望着高俅为他出力呢,这青州兵马总管就算是先期的酬劳了。
当然,在此事之前,他还需要先将呼延灼兵败一事给圆过去。但这事儿,蔡京一时半会儿也无有万全的对策,“此事非只吾家之事,将信转给高二,叫他今晚来府一趟。”
之后蔡京一脸常色的回返厅堂,陪着道君皇帝吃酒说笑,玩乐戏谑。仿佛无事之人,如此城府叫儿子蔡攸看了心折。这就是宰相肚量啊,自己想要接过老爹的班,那还需要努力啊。
而那太尉府里的高俅,接到太师府着人送来的这封信后,是勃然大怒。亏得他对呼延灼如此厚爱,这厮竟如此的不争气。
但是,此时再怒也挽不回呼延灼之败,在皇帝面前先把此时周全过去,方才是真。
这高俅刚刚上位不及时,身边无甚得力之人,尤其是反了林冲,折了党氏兄弟之后。他帐前牙将极多,但要说道心腹之人,现今就仅存了一个牛邦喜。
这厮是最早投效高俅之人。原先还有三座大山挡路,现在三座大山全都不见了,牛邦喜在高俅眼中就更见重要了。叫人唤牛邦喜过来参赞,后者武艺且不去说,这脑瓜到生的真有几分灵活。
看了书信后,脸上先是色变,继而就显出两分笑来。
“太尉,要推诿掉此事容易。只需把祸事栽在徐宁身上即可。”
高俅听了纳闷,这事儿怎么就能载在徐宁一人身上?“他小小一府团练使,何德何能,能担此大干系?”
牛邦喜再道:“太尉有所不知。呼延灼所摆布的连环马,战阵之上自然是一等一的了得。昔日延安府的老种经略就曾经用此战法取胜西夏蛮子。可此物天生就怕一件事物,就是那钩镰枪。”
牛邦喜用手指沾着茶水在高俅面前画出了钩镰枪的示意图,指着那一横插说,“机妙就在此一小枝上。战阵上只要施展得法,步兵亦能破的连环马。”
“而这钩镰枪法,只有徐宁他一个教头。他家祖传习学,从不教外人。或是马上,或是步行,都有法则。端的使动神出鬼没。”
牛邦喜说到此处,高俅还有甚不通透的呢。当下大喜,一拍几案,对门外高叫到:“于本太尉备马,我要面见官家。”
牛邦喜在一旁发懵,那蔡太师不是要高俅晚上再去他府上么?
冷冷一笑,高俅捻着自己颔下细须,道:“本太尉乃朝廷之重臣,可不是他蔡太师吆五喝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门下走犬。”
一甩衣袖,大步进了后房,更衣整容。他现在就要去面见赵佶。
事实证明,高俅的出现不仅下了蔡京一跳,更吓了赵佶一跳。后者相信高二是了解自己的,知道自己在玩乐之时,不喜欢被俗物所搅。如果是一般事,高俅必然不敢此时来打搅自己。那也就意味着,出大事了?
作为一名文艺工作者,赵佶是最最厌烦出大事的。他就喜欢天下太平,如此才好优哉游哉的吃喝玩乐么。
当下命人传高俅觐见。
一旁的蔡京眼睛微微眯起,心中发狠着:“老夫倒要瞧瞧他高二是怎的一张嘴,能将败仗说的周全了。”
不多时,一身大红官袍的高俅就出现在赵佶面前。看到赵佶,他是毫不知耻的一撘下摆,双膝跪倒在地,摘掉头顶官帽,口称死罪。
赵佶不去理会高二的唱念做打,直言问他何事。高俅这才把呼延灼之败道出来,一万五千甲兵全军覆没,清河县被破,这也真的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赵佶虽然昏庸,但也不是白痴。自然知道梁山做大对他江山的危害,当即将手中价值百贯的玉盏摔了个粉碎,怒骂高二无能,推选了呼延灼这个无才庸将;接着大骂呼延灼,直言他辱没了祖上的英名,要砍他脑袋。
高俅等到赵佶一番大怒发泄了差不多时候,才抬头将徐宁之罪无中生有,在赵佶面前如此如此构陷了一番。那后果自是不用多说了。
先别说呼延灼之败,只说高俅构陷徐宁一个心中怨恨,就叫赵佶怒不可遏。
他是当今天下的皇帝,金口玉言,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徐宁何等大逆不道,竟然生出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