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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了往日热闹了!盖因为人心归附。
说着举杯敬宇文黄中,宇文黄中也是一笑,这等作为,赵家来不了啊。吃了口菜,大赞味道极好。就听到隔壁雅座里有人正喝酒议论。
“听说了么,大王逼着契丹皇帝低头附小,还割地了呢。”有人压低了声音说,但依旧能叫人感受到内里所蕴含的激动。
韩琦认为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才是好男儿,但那只是他一个人的观点,是以他为代表的一部分人的观点。
看看现在的北地数百万生民,谁提起梁山军来不竖起大拇指?
保州血案如一把尖刀,刺破了河北数十军州心中的底线,太惨了。城内数万男丁尽数被杀,这种遭遇叫诸人感同身受的同时,就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强者。
国难思良将,家贫思贤妻。这个时候没多少河北人还念着老赵家的好,因为众人皆知,赵氏对契丹就只有挨打的份。对比老赵家来,陆谦的表现则格外的是男人,尤其他还能对契丹战而胜之。只此一点,河北就不复赵氏所有也。
“没见报纸上登啊。”
“那也见快。俺家兄弟在定州州上做差,刚随着粮队从辽地回来。虽只到涿州,也听得了不少消息。那契丹屡屡败阵,兵势大颓,兀颜光才死,便又见折了一个叫耶律余睹的。这二人尽是辽国的顶梁柱,好比陆大王身边林鲁二将军。他们这一折,可叫契丹皇帝断了左膀右臂,只能是乖乖就范。”这人的语气中,一股子与有荣焉的兴奋劲,是怎么也遮盖不住,他也丝毫不去遮盖。
辽宋之间是已经和平百年光景了,但河北之民在契丹面前也矮了一百年。一百年里都直不起腰杆来,一百年里都低人一头。这种滋味并不好受。而现在,百年的积郁一遭倾吐,那真叫一个爽!
“刘相公、石相公他们泉下有知,保塞城的老少爷们泉下有知,也该知足了。”还有一年龄大的嗓音说着。
这话一出叫那一座人尽数称是。那有个兄弟在定州做差的人就道:“契丹的皇帝低头,亲自下诏言罪,等是在刘石二位相公面前打了自己的脸。这大宋立国之后,因契丹而亡的文武官员多了去,谁有两位相公这番的脸面?”习惯是一可怕的力量。保州的祭祠明明是供奉保州两万余遇难军民的,且就是主祭的是六位文武官员,可是在此时百姓们的口中,提及的永远是刘敬和石清河。
这些话都是好话,听得任象先是好不高兴。在宇文黄中这个闲云野鹤面前,自己即将效力的君主是如此的得民之心,他也有面子啊。
宇文黄中心里头再给宋廷给老赵家唱了个凉凉。河北竟如此快的就被陆谦收拢在手里,有了河北与齐鲁之地做根基,有了这千万百姓,陆谦的根基就再不是当初可比了。那什么‘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名头都是虚的,眼下这般的根基才是真的。有了河北齐鲁的人力财物,京畿、淮南旦夕可下,关中关西也不在话下,而将来这天下……,大半也是不在话下。毕竟历朝历代,南从不胜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