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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上面给谈衫看:“就是这一段。”
米微斜和阮流萤、助理三人在沙发上坐下,米微斜道:“如果准备好,就直接开始,不用在意我们。”
谈衫点点头,伸手拿过剧本,上面的描述短短几句——“流火一人在家,翻看小说页面上收到的评论,其中一条评论让她心情难过,便去做家务。”
揣摩一遍后,谈衫将剧本重新放回茶几,又转了两圈,随后她停下脚步,直接坐在三人对面的沙发上。
米微斜挑眉,她身为导演,捕捉人的情感变化相当敏感,虽然谈衫一句话都没说,可从她坐下那一刻,身上的某种气质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这种细小的变化,能轻易扭转她这个人的形象,但不会给人感觉太突兀,而是细水长流、潜移默化地改变别人对她的印象;就像是已然把角色和自己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不再是去“演”,而是“成为”另一个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一直在片场跑龙套?谈衫的演技是绝对碾压阮流萤的,阮流萤为什么会找这个人来?米微斜心中疑惑,她不由朝阮流萤看过去,却见阮流萤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谈衫看。
米微斜:……
她再去看助理,发现对方打了个哈欠,像是没睡够。
米微斜心中摇头,只觉得自己像是伯乐,在这里发现了一颗“未来巨星”,而旁边的两个人却还不知道“这颗巨星”的价值。
这样一想,米微斜心中竟然有点窃喜。
想来,谈衫以后再多“雕琢”,一位巨星就在她手中诞生了,这该是值得骄傲一辈子的事。
米微斜心中想法已定,剩下的也不再是以审视的目光,而是以欣赏的角度去看,精心雕琢的玉固然可贵,但璞玉被发掘、打磨的过程也是十分有趣,更值得收藏。
何况,这还是自己亲手打造的。
此时,谈衫正十分自然地前倾身体,做出一副在看电脑的样子,她的姿态随意,仿佛真的就是在自己家中,对面也没有坐着三个目光灼灼的人。
下一秒,她像是看到什么,目光产生了细微的变化,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蔫蔫地抬手合上“笔记本”,随后她仰身头靠在沙发背上躺着,又开始吹落到脸上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助理心中就跟开启了弹幕模式,疯狂吐槽起来:这人难道是自暴自弃了吗?还有,剧本上不是说“开始做家务”吗?这样也太随性了吧,谈衫不会真的忘记自己在演戏了吧?天呐……真的好羞耻,为什么米导还不喊停?我是穿越了吗?
她都不敢去看阮流萤和米微斜的表情,心中已经认定谈衫把试镜给搞砸了。
可很快她又否定了,之前就已经说好,只要演技不是太差,她就可以胜任主角……虽然谈衫演得莫名其妙,但人物还是挺自然的。
她虽然只是个助理,但一定的眼力还是有的。毕竟圈子里并不缺乏演技僵硬的人,也许平时看不出来,但看得多,有了对比也就能练出眼力。
等谈衫起身真的要去拿清洁工具时,米微斜喊了声“卡”,谈衫便停住自己的动作,转身面对米微斜。
米微斜注意到,谈衫在她喊“卡”的时候,很快那种属于“流火”的气质就随之飘散,不是那种猛地放松,而是“一个灵魂切换到另一个灵魂”的自然衔接。
现在,会客室哪里还有什么流火,只有一个谈衫而已。
米微斜这时才注意到——望着自己的谈衫,眼睛仿佛会说话,这会儿明明没有开口,却像是在问她:导演,我演得怎么样?
这一次,米微斜的笑容更加真实了几分,她看着谈衫做了一个无奈摊手的手势:“我现在是没有任何问题,那么,这部戏的另一位女主,可以确定下来了吧?”她说完,看向阮流萤和助理。
助理自知没有说话的权利,就跟着一起看向阮流萤。
阮流萤扬了扬下巴:“当然是导演你说了算。”
米微斜哈哈大笑起来,惹得助理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谈衫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下意识地去看阮流萤——不管怎么说,都是对方给她的这个机会,她很是感激。
接收到她这个眼神的阮流萤很高兴,她站起身又跟之前一样去搂谈衫的肩膀,扭头看着谈衫说:“这么个大好事情,是不是应该去庆祝一下,一起吃个饭?”
旁边的助理一脸无奈插话道:“现在还不到中午,就算是早饭,您之前也是吃过了。”
“哦,”阮流萤瞥了助理一眼,瞥得对方浑身发毛,她忽然又收紧搂着谈衫肩膀的手,说,“那就去看电影,那部《深渊》已经上映了,我还没看。”
听到“深渊”两字,谈衫身体又是一僵。
阮流萤要跟着,那就跟着吧。
谈衫恹恹的不肯说话,阮流萤也不硬逼着她聊,只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走着。
两边的路灯和地灯勉强把路给照亮,地上投射-出两个淡淡的影子,一前一后;高跟鞋在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草丛里有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
谈衫一遍一遍自虐似的回想自己上辈子的经历,她想着想着,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惨,她现在还活着干嘛呢?这日子过得多没意思……
拍戏又能怎么样?她还不是一个失败者,你瞧,这辈子不是立刻又遇上了吗?
“今晚的月色真美。”
一道柔和低沉的女声在她身侧响起,谈衫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句话是阮流萤说的。她没有回头去看对方,还是继续朝前走。
这一次,她对着阮流萤再没有那种旖旎的心思,反而对方更像是她的一位好友,她想着,勾唇说道:“你知道这句话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吗?”
阮流萤侧头看她:“嗯?什么意思?”
谈衫没有立刻回答,她细细咀嚼阮流萤的回答,不是“哪句话”而是“什么意思”。她自己思索几秒后,才回答阮流萤的问题,只是语气显得有些不以为意:“说这是日本的一个逸闻,把原本的‘我爱你’给翻译成‘今晚的月色真美’,说这样才更符合日本人的情趣。”
谈衫说着,她斜睨阮流萤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慢慢勾起唇角来,心情像是阴转晴:“其实我更愿意听到的,是直白的示爱,而不是什么诗词和委婉的暗示。”
像她这样不聪明的人,只有明确的表示她才能够安心。
郗野是个委婉含蓄的人,她不怎么会对谈衫说这些肉麻的话。谈衫一开始还会大胆示爱,再到后来,也渐渐地不再说这些话。
当时的她在想,也许不说比说更深情,现在想想,那只是一个人的习惯使然,又或者……只是因为喜欢这个人,看到这个人就忍不住想这么说,嘴巴、眼睛都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