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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相同,身体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六旬要让这些丹药,带给师父力量。
这边,众仙为越云泽忙得团团转;那边,魔无上怔怔望着不管不顾身后发生了什么、只抱着角端黯然神伤的屠天,想起儿子小的时候。
屠天自懂事起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哭鼻子,是有一次看到一个凡人老妪,因贫穷,饥寒交迫晕倒在地上。当时屠天流着泪问他,那个老太太为何那么可怜,为何她没有家、没有东西吃?会不会有人来帮助她?
当时,魔无上不解地望着屠天的眼泪,感觉这孩子心太软、太窝囊了,与自己非常不同。
晕的、疼的又不是他,难过的确是他。
不懂他为何去关心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而且竟还会为人家流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从天儿八个月大时,就已经教给他了!
而这一次,魔无上看到天儿泪水决堤的样子,并且是为了一只畜生,就更加不能理解了,甚至觉得,儿子白生了一副顶天立地的好身板儿。
这样不行,将来总有一天会被妇人之仁给害死!
但无论如何,在将要取儿子性命的一刹那,魔无上是手软的、犹豫的,如此说来,还是应该感谢那只畜生,如果不是它的及时出现,自己恐怕真要为了面子,而亲手杀死唯一的儿子了!那这会儿哭的应该是自己吧?
可儿子痛苦成这样,想必一时不会原谅自己。也不知他与那神兽有何交情?
天儿这些年到处闯荡,难不成,连畜生也成了他过命的朋友了?是该为他高兴,还是为他悲哀呢?
经过这样一闹,魔无上也已意兴阑珊,加上仙界大队人马赶到,知道自己讨不了好去,干脆大手一挥——“撤!”
带着他隐形的部队逃回老巢去了。
本想拉着屠天一起,但天儿拂袖不理,也只好由他去了。反正屠天是为了帮助越云泽而来,越云泽是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
这一点,魔无上很有信心。
“出了何事?”
苍郁此刻听到这碎玉之声,简直比雪中送炭还要及时,比天外之音还要动听!就像一个正向万丈悬崖坠下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苍郁的心“突突”跳得狂野,一时竟然不敢转过身来,生怕是自己的错觉。万一回头没有人,她简直不知自己该当如何了。
可是,她不回头,又生怕他转身走了,所以不顾自己哭成了个大花脸,还是急急转身寻觅声音的主人。
云仙的的确确就站在身后!
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遍。
——是他,没错!她最爱的那个人,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认得!
乍看之下,云仙与平常并无二致,只是大概刚刚完成一场打斗,还有些气喘:“到底,出了何事?哭成,这副样子?”
从悲剧到喜剧,转变得如此突然!这就是所谓的否极泰来么?
虽然苍郁也很关心黎民百姓的安危,但此刻,“天下之心”的处境,完全不能与云仙的重要性相比,一时间有种想扑到他怀里狠狠抱住他再也不撒手的冲动。
可抬头撞见万年老仙儿孩童般无邪和不解的目光,她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无法得手,只好话锋一转,硬着头皮说:“呃我我我,我眼睛里进了个飞虫!”
一边说,还一边装模作样挤眉弄眼地揉了几下。
“这下也该,冲出来了吧?”越云泽还真信了,一脸认真地说,“我看看。”
说着走上前去,托起她的下巴,捧着她的脸,凑近仔细查看。
直视着他长长的睫毛,漆黑的眸子,苍郁一时忘记了害羞,在那里面看到了满面泪痕的自己,那是“自己在他眼里”的样子。
越云泽检查了半天,最后郑重宣布:“未见异物。”
苍郁“扑哧”一下破涕为笑,本来嘛,哪儿有什么异物呀?
“怎么?”
越云泽不解,她转变为何如此之快。
“在堂堂九天云仙面前,哪个异物还敢造次?”
苍郁无法抑制心中的欣喜,抿着嘴开了玩笑才注意到,越云泽原本那浑身一尘不染的月芽白外袍,有好几处被扯成了一条一条,上面还沾染着零星的泥污和血迹!
谁的血!
她心中一惊,再凝神打量越云泽——几缕发丝,从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里跳出散落下来,左脸颊和额头也都挂了彩,精神似乎也有些不济,方才讲话还有些气喘。
苍郁眼里还未完全褪去的泪潮,一没忍住又涌了出来:“云仙,你受伤了!”
泪光莹莹掏出绢帕,垫着脚尖,细心地为他蘸去额头未干的血迹,一边问,一边心里痛得要命:“疼不疼?”
“不疼。”
为了好使得上力气,苍郁的另一只手,自然而然扶住了云泽的下巴却不自知,全部注意力都在他额头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