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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嗯,几个没用的东西。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有出息,何愁我魔界威风不振呐!”
“父王,别老想那些生气的事儿了!孩儿这次给你带了三坛陈年好酒回来,咱们爷俩好好喝几盅。”
“好端端地给我带酒?”魔无上目光凌厉,似要穿透屠天的心脏,“不对吧?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或是惹了什么祸,要我替你摆平?”
“没有,自己闯了祸要父王来摆平,那是你儿子的风格么?孩儿就是想陪父王喝几盅。”
“真的?”
“真的,不是很久没陪父王喝酒了么......”
“好,走!”
“要是孩儿某日找到一个心仪之所,住上它几百年不回来,父王找不到孩儿也不必挂念。”
“心仪之所?又不回来?无非有女人和酒。不过,为父还真想象不出,有哪个女人哪种酒,能有能耐留你百年。”
“孩儿是说假如......”
出了无上宫,苍郁手捂小腹气喘吁吁问:“六旬,你为何还来救我?”
六旬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要不是师父让我们来这里找你,保护你,我才不来呢!师父一世的英名,就败在他那副好心肠上!”
“你师父?”
苍郁呆住了——他不但不怪我,还教徒弟来保护我?而且,他怎么会知道我来了无上宫?难道,他都猜到了?
“他还说了些什么?”
六旬看也不看她,极不情愿地回答:“师父还说,‘你一定有不得以的苦衷,况且,你要怎么做,本来就是你的自由。’”
六旬越说越气:“可再大的苦衷,你也不能对一个垂死之人,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呀,何况那个人还是你的丈夫!更何况,那个人是为了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被六旬指责,苍郁一点也不生气,心中反而被越云泽的宅心仁厚、和他对自己的理解充满了。
“我终究还是骗不了他,他太懂我,知道我不会变心,更不会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变心!只怪我太天真,轻信了魔无上的谎言。”
六旬疑惑地问:“你的意思是,这是魔无上的计谋?”
“是,他要我以当面羞辱云泽去换解药,然而,我并没有拿到......”
“要你当面羞辱自己心爱之人,还是一个将死之人,来换得他的满足!这得要多么阴暗的心理,才能做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啊!”
将死之人——这四个字戳死了苍郁的心。
罢了,反正他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快些回去,看看你师父怎么样了。”
服下六旬带来的南海湍璃化毒丹和墨玉明目散,越云泽略有好转,可喜的是,眼睛也有了些光感,但还是看不清晰,只有个大概轮廓。
要不是仗着九天云仙万年的功力深厚,恐怕这场毒,早已将身子化得挫骨扬灰了。
但是此刻,将死未死,五脏、筋骨寸寸断裂,这真的就比挫骨扬灰好受些么?
“师父,弟子把她带回来了。”
如今师父如此脆弱,六旬对他说话的口气轻声细语,像对个孩子说话一般温柔,他要尽自己的全力去呵护师父。
屋子不大,人多显得有些拥挤。
两个在身边服侍的弟子见他们进来,便退下了。
越云泽背靠垫子坐在床上,弟子们已细心地拭净他唇边血迹,服侍他漱了口,还为他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和盖被。
越云泽面色恬静,不见一丝不悦,朝向苍郁模糊的轮廓:“回来就好。”
“云泽,我其实......”
说自己是为了解药让他受辱?
说自己如何愚蠢,听信了魔无上可笑的谎言?
话到嘴边,苍郁却不知如何启齿。
“不必解释,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这四个字原来有如此的魔力,让一颗惶惶不安的心,感到被温柔双手所呵护,立时平复下来。
越云泽接着说:“只是,不要再去求他了。”
“你果然都知道了?好......我发誓,再也不去了!魔无上他不是心黑,他是根本就没有心!”
想起魔无上所描绘的肝肠寸断之苦,苍郁颤抖着明知故问:“云泽,你身上......疼么?”
越云泽对着面前模糊不清却又十分熟悉的轮廓,缓缓地摇摇头,淡淡地说:“不疼,一点都不疼。”
怎能不疼呢!苍郁的泪水,顿时闸门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