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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可以掩盖她心里的纷乱，砰砰砰几乎跳出胸口的心跳声。
她站到镜子前，盯着里面脸颊绯红的自己，打开清澈冰凉的水拍了拍，让自己清醒。
十分钟后，宁婉鱼走出来时那男人还没有走。
穿戴整齐，正站在窗边安静的吸烟，目视着外面。
听到身后有动静，他侧目问道：“你是想住进我的公寓，还是晚上我再过来。”
宁婉鱼知道抗拒不了也拒绝不了，她抿着唇，把脸转向一侧。
“一定要这样吗？”
他恨她，只是为了报复她，可折磨她的同时他自己又何尝好受，有必要吗？
为了一个憎恨的女人？
龙耀阳掐着指尖的烟走过来，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
微微眯起的目光落在她头顶，锋锐慑人。
吸了口烟，将白色的烟圈喷到她脸上。
“我说过，我不放你走，你就逃不开，即使是坐牢。”
“晚上我再过来。”
龙耀阳沉声扔下一句，打开房门走出去，没再看她一眼。
宁婉鱼跌靠在浴室的门板上，小手抓紧浴袍，心跳依旧强烈，她却全身瘫软的滑坐在地上。
柳氏建设，宁婉鱼打车而至。
三年不见，这栋巍峨的大楼依然伫立，甚至比三年前看起来更加亲切。
她快步走进。
大厅里，已经晋升为经理的秦燕朝她走了过来，面露微笑。
“婉鱼，好久不见。”
“秦姐，好久不见。”
三年不见，她们都多多少少有了些许变化，一切尽在不言中，不需多说。
“总裁让我在这里等你，他正在开会，一会就下来了。”秦燕搂着她，往大厅的待客沙发走去。
宁婉鱼并不傻，扬唇笑了笑：“嗯，我就在这边等他。”
她的视线扫过，往周遭各种异样纷乱的眼神看去。
“秦姐，你有事先去忙吧，不用特意陪我的。”
“没事的，经理让我……”
“秦姐，人事部那边正在招聘总裁秘书，老爷子说让您过去，帮着挑选。”
秦燕正想告诉宁婉鱼没事，电梯里便跑出来一个女孩把她叫走了。
“总裁很快下来了，婉鱼，你就在这里等他。”
“嗯。”
宁婉鱼安静的坐到沙发上，冲她摆手。
直到秦燕走远，她才收回视线，目光在这偌大的厅里上上下下的打量。
看向服务台时，那边的女人正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动作停止了。
回过头，假装各自忙碌起来。
宁婉鱼不想待在这里供人欣赏，品评。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转身往安全通道走去。
等的无聊，又不能打电话，宁婉鱼只好往楼梯上走，反正这栋楼也不高，只有十五层，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她慢慢悠悠的上到14层，脚步很轻，很静，所以楼上正在激烈争吵的男人们没有听到。
“别忘了你这个总裁职位是怎么坐上去的，你哥哥一直在虎视眈眈，就在等着你出纰漏，现在，你竟然要把那个麻烦女人带进来？”
“爷爷……”
这是柳思聪的声音。
“我只是让她当我的私人秘书，对柳氏建设没有影响的，那些理事胡搅蛮缠强词夺理，我不想和他们废话。”
“你放屁！”老爷子气的拐杖直往地上捅，捂着胸口，怒道：“如果没有那些理事支持你，你这个总裁职位坐的住吗？”
“理事们不能得罪，至于那个女人，别忘了三年前土地招标的标底就是被她泄漏的，那个女人还坐过牢，口碑更是不好，她就是红颜祸水，龙耀阳因为她连自己的亲妈都害死了，现在，你是想为了她把我也气死是吗？咳咳咳……”
老爷子一阵气喘，剧烈的咳嗽起来。
“爷爷……标底泄漏的事我们并没有损失，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就算标底没有被泄漏，有龙氏集团在，我们还是很难中标的，可淮阳土地龙耀阳同意和我们一起开发，那都是因为宁婉鱼，至于龙母的事，人不是她杀的，她只是受害者。”
“你……你才是强词夺理。”老爷子怒火攻心的直指着他，脸气的又青又紫，一阵呼吸困难，僵着身子痛苦的往后倒，被柳思聪一把扶住。
“爷爷……爷爷……快来人啊……爷爷！”
楼上，乒乒乓乓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宁婉鱼安静的转身，小手用力的抓紧自己的包，沉默的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