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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挺了挺胸膛，试图让自己显得强壮一些。
半晌之后，来人眯着眼睛问了一句：“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干？”
王林用力点了点头，再次强调：“只要能挣到钱！”
那人“嘿嘿”干笑着：“你想挣多少？”
“越多越好，我急用！”王林一边说一边用手抹去顺发稍流向眼窝的雨水，他这副饥渴的态度似乎打动了来者，那人正色道：“我这里有个活，可以挣大钱。”
王林眨眨眼睛：“能挣多少？”
来人略一斟酌，开了价说：“五万。”
五万？！这对王林来说几乎是个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他的眼睛在瞬间瞪得溜圆，不过那种强烈的兴奋只是一冲而过，他很快便冷静下来，带着点忐忑追问道：“什么活？”
“快活！”来人回答虽然含糊，但却准确地击中了对方心理防线的弱点，“你不是急用吗？只要你愿意干，一个月之内就能拿到钱！”
这样的条件的确是太具诱惑力了！王林立刻回答：“我干！——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抢银行！”
“没那么夸张的。”来人笑了笑，然后递给王林一张名片，“下午三点，带齐你的个人资料，按这个地址来找我，找不到就打个电话！”
王林小心翼翼地把名片收好，就像捧着自己的性命一般，而那人已经转身离去，和他来时一样突然。
下午三点，王林带着自己精心准备好的简历，一路寻到了名片上的地址，那里位于龙蛇混杂的城中村，早上约他的男子早已在一户平房外等着他。
“挺准时的。”那人夸了他一句，然后便招招手，“快进来吧，常哥正等着呢。”
王林跟着那人进了屋，却见屋中摆着张方桌，几个大汉围坐在桌边，桌上酒菜狼藉，看来刚刚有过一场豪饮。
“常哥，人来了。”先前的男子向其中的一个胖子打了声招呼，胖子便抬起醉眼瞥着王林，在座的其他人也纷纷侧目。
王林缩起脖子，心中有些发怵。
胖子打了个嗝问：“个人资料有没有？”
王林连忙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简历递了过去，胖子接到手里刚扫了眼开头，便惊讶地冒了句：“嗬？大学生？还是名牌啊！”
带路的男子凑上前看了看，嘀咕道：“还真是。”他重又打量着王林，颇有些意外似的。
处于这样的场合中，王林不知道是该自豪还是悲伤，他只能把头埋得更低。
胖子身旁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人，他似乎也对王林产生了兴趣，便敲敲胖子的胳膊说：“给我看看。”
胖子把简历送到年轻人手里，然后斜眼问王林：“你缺钱用？”
王林抬起头：“是的，急用！”
胖子翻着眼皮：“你知道干什么吗？”
王林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他又坚定的补充，“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干！”
胖子倒也不磨矶，直接亮出了底牌：“卖shen，干不干？”
卖shen？王林愣住了，他以前也听说过这样的事，但并没有太多了解。
带路的男子在一旁说道：“就是把你的shen卖给得了shen病的人，用来做移植手术，卖一个shen给你五万块——你别害怕，正常人都有两个shen，卖了一个还有一个，不影响你以后娶老婆。”
男子说到“娶老婆”三个字的时候神态轻佻，屋内众人都粗鲁地大笑起来，王林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他提高嗓门说：“我怕什么？只要你们真的给钱，别说一个了，两个我都敢卖！”
胖子盯着王林，目光忽地一凛：“你可考虑好了！兄弟们都靠这口子吃饭，你要是答应下来了，可别想反悔！”
“我不反悔！”王林露出苦笑，神色却愈发坚定，“我还怕你们反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