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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这边本已打算离去,专家突然这么一开口,王德才恰好离他不远,直接便上前一步,拦在了其身前,“是这个人。”
杨素安闻声,倏地看了过来。
“通知金馆长,文物被盗,启动紧急应急措施,马上联系公安,关闭博物馆大门,不许再出去任何一个人。”
这么会儿时间,前后不过五分钟,从之前出事开始大门便警戒了,出门的人都会经过安全扫描,被盗的文物体积不算大可也不算小,想要这么短的时间藏好带出去,简直不可能。
说完这话,杨素安饶有兴趣的看着公孙策,道:“刚发现不对的那位年轻人,你过来。”
文物已经被盗,这是不争的事实,杨素安只是研究文物工作者,并非破案人员,他虽然心痛被盗的文物,可找回文物却非他所能,他现在,反而更好奇是谁先发现不对的。
公孙策闻声,看了一眼前方之人,他默了默,最终拉着江一眠一道走了过去。
“你第一个发现的?你可是看到了被盗过程?”
“没有。”公孙策回答的面不改色。
“那你怎么发现东西不对劲的?”杨素安有些奇怪。
公孙策看了眼此时被放在展柜的瓷器,“此物是宋朝官窑中较为有名的定窑,定窑胎质薄而轻,胎色白色微黄,釉呈米色,施釉极薄,可以见胎。宋早期定窑产品口沿有釉,到后期器物口沿多不施釉,称“芒口”,芒口处常常镶金、银、铜质边圈以掩饰芒口缺陷,此为定窑一大特色。而此物,虽仿的逼真,但茫口处既有镶边又带了釉,无异于画蛇添足。”
杨素安本是随意一问,哪曾想越听越是意外,他认真的看了看公孙策,“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公孙策想了想,与其告诉这人他亲眼见过,还不如随便说一个其他理由来的让人信服。遂不急不缓道:“兴趣。”
“这兴趣可不得了。能仅凭知识判断文物,孩子你家里是……”
“来让让,大家让让。”外方传来动静,杨素安的话说了一半,视线转及走向自己的人,不由得换了换语气,“单洋啊,你怎么过来了?”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想来看一下么,哎我说素安,你可确定……”
“错不了,这是假货,仿的不走心,一下便看出来了。”杨素安打断了金单洋的话。
“这可如何是好。”听到这,金单洋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老友这么多年鉴别文物,这绝对错不了。他的太阳穴跳了跳,心口也隐隐有了些许作疼。
“噫,这不是——”金单洋有些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结果抬眼一看便发现了站在老友身前的公孙策。
人既然看到自己了,公孙策稍稍颔了颔首,“金馆主。”
“赵策啊,你来拿你的……”
公孙策再次点了点头,算是承认,接着又道:“我随便来看看,不巧碰到了这事。”
“今日博物馆出了事,可能怕是得耽搁好久都走不掉,警方马上就来了,你的东西晚一些我再给你。”金单洋今年六十有三,头发已经花白,一身儒雅气质,说话很是和蔼,江一眠从其说话的语调和适才这些人对话中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不碍事的。”两人认识,这也是之前公孙策为何会主动开口对安保说文物失窃的事的缘故。
警察过来估计还有一段时间,公孙策不欲再呆在此处无聊的等着,他略微想了想,终是缓缓开口道:“之前熄灯不过一分,窃贼在短时间内将文物不动声色的取出又放进了赝品还没有破坏展柜,这里面,灯的配合是巧合还是意外?赝品从何处进来,真品短时间内又被藏在了哪里以至于无人发觉?展柜的打开是其的本事还是有人配合?馆主你可以从这方面缕缕思绪。”
公孙策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但其实他这话稍稍一推敲便能得出许多线索。
灯能刚好这么巧熄?——这里面定然有人配合,也就是说,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中有内鬼的可能性十分大了。
馆内每日都会定是检查,所以赝品绝不会光明正大的带进来,真的文物短时间内也绝对出不去,肯定还在博物馆内。文物体积不算太小,所以有了这个范围,找起来并不算难。
至于展柜毫发无损的打开,博物馆的展示柜锁都是定制的,寻常的钥匙绝对打不开,这么一看至少间接能说明其的同伙,绝不是一人这么简单。
有同伙,东西还在博物馆内,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两条线索。
金单洋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公孙策这么一说,他心底也有了底。他也不介意一个晚辈这么和自己说话,反而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马上朝一侧走了几步,拨通了一则电话。
把话说完,公孙策自认没什么自己可以做的事了,他看了一直在一侧默默看着自己的江一眠一眼,示意朝外方走去。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刚才人多江一眠不好问,两人这边刚一离开三号厅,江一眠便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人说话有时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开了挂似得,心里素质那叫一个杠杠的,这反应速度也是绝了!
公孙策闻声,笑着看了某人一眼,“你不是老叫我赵大才子?”
“得得得,赵大才子你厉害。”江一眠早就发现了,这人在逻辑思维上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这声才子,他还真受的起。
博物馆这件事兹事体大,绝不是一会时间便能解决的,公孙策看了眼前方搀扶着朝四号厅走去的人的身影,双眸微动,“走吧,暂时出不去,我带你去看礼物。”
“礼物?”江一眠狐疑的看了公孙策一眼,“不要我找了?”
公孙策闻声,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江一眠的脑袋,“有句话叫,迟则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