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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俩儿满面焦急的瞧着远处……
安家,除了远嫁的安如意之外,竟都来了。
“怎么样了?这事儿……”办得顺利不顺利?一眼瞧见安怡和凤宁兮相携而来,安家人不由团团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寻问起来。
凤宁兮没说话,只是伸手入怀,将那此‘约书’拿出,双手展开,递到安百年手里……
“好啊,好啊!!”仔细看了好几遍,将‘放女宁兮随母而归,日后婚丧嫁娶一概由其母安氏决’喃喃念出,安百年不由老泪纵横。
“总算是在无顾忌了!”安适意侧目瞧了凤宁兮一眼,两人对视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儿。
“和离,咱们回去就派人去西北候府!!”钟氏眼中泪水盈满,一手揽住女儿的肩,一手拉住外孙女的手,“好了,怡儿,宁儿,咱们回家!”
是啊,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离开——从此奔向新生命了!
——
约书拿到手,在无后顾之忧,安百年自然马上就行动了。去信谢过宴北王,又特意邀了越南川,他亲自带人去往西北候府,直接面见了凤渺。
‘商谈’和离之事!
本来,瞧安家没动静儿,凤渺还以为他们一时意气过了,准备反悔……想让儿子在洛阳在熬几日,拖上一拖,谁知没几天功夫,安百年就带着越南川这么大个儿‘活煞神’找上门来,还拿了他弟亲笔写的‘契结书’。
还有他弟的私印呐!!
简直气死他了!!
本想将凤浮叫进书房,双方对质,顺便在想法子反反悔什么的……可惜,热血上头的劲儿过了,料到恐怕要遭,凤浮早早就逃跑啦,甚至都跑出北地城,一路南行‘采花’去啦。
凤渺派去寻人的小厮,几乎找遍了全城,才在云良阁个鸨儿嘴里,得了‘四老爷外出,归期不定’的消息回来。
直把凤渺气的想吐血。
白白寻人,耽误了好一白天的功夫,在拖下去就不是拖时间,而是妥妥的失礼,待慢人了。凤渺到不在意安百年的想法,他只是怕越南川不满。
拖拖拉拉,被连逼带劝,凤令展的信也一封一封的从洛阳传来……语气越来越哀婉,态度越来越焦躁,凤渺实在没办法,最终,只能妥协了!!
终归,那是他儿子,拼博了那么多年,他着实不忍放弃。
玉昭昭:没事儿,凤候,你还是放弃吧!说真的,你不送银子过来,我得越监军令,还能容着凤令展在东宫熬着,好把他当‘鱼’吊你们。你但凡没放弃,把银子送来……他就没用啦!!就会被我一脚卷出东宫大门哒。
不过,玉昭昭这般真心表白,凤渺注定是不会知晓的。安百年越逼越紧,态度坚定。越南川紧随其后,让他不敢使什么小手段,甚至,就连宴北王也不知是偶遇,还是什么的……莫名其妙出现在他面前,状似无意的‘提点’了他好几句……
凤渺连在内心抗议,想要直接灭掉安家的想法都不敢有了。
撒下人马百般去寻,凤浮就跟神隐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适意:不用客气,就是我的功劳。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银子和心思,才找到凤浮的狐朋狗友,把他一路拐到南边儿去,三月下杨州去了吗?你想找他?呵呵,明年这个时候在说吧。
——如果他没被杨州瘦马柞成人干儿的话!!
遍寻人家‘亲爹’不着,就算凤渺身为凤宁兮的亲伯伯,西北候府的当家人,那纸约书——他也收不回来。万般无奈之下,他发动了老娘,老婆,弟妹,女儿,侄女儿……一个接一个的往安家派,只盼着哪个口才了得,能劝了凤宁兮回心转意,自愿回到西北候府。
要不然——安怡跑了,嫁妆没了,还连个拿安府的‘手段’都没有……他们西北候府日后靠什么活着啊?
好歹把嫁妆,咳咳,不对,是把血脉留下才成!!
不过,对此凤宁兮上早有准备,人见了是见了,却只一个劲儿的痛哭,根本不承诺什么,逼得急了,她还会翻白眼儿说倒就倒,让躺就躺……事实上,如果不是安怡劝她,在这当口儿不见亲祖母怕人说闲话,恐对她日后不利……且,她多少也有点想看热闹的心理,凤宁兮才不愿意跟凤家人演戏呢。
陪着她们‘哭’了好几天,感觉刷够‘可怜被遗弃的贵族少女’人设,凤宁兮很是不耐烦,寻了个当口儿挑了凤景兮几句,当堂大演‘庶妹嚣张,欺负嫡姐,西北候府人宠妾灭妻,嫡妻不堪受辱,被逼和离’的戏码儿……
凤渺:安家人不要脸,他们竟然敢说,他们是被‘逼’和离!!
不过,戏唱下来了,想要银子,凤家就得顺着往下演……毕竟,出钱的是大爷。
就这般,你方唱罢我登场,闹了好一阵子,直把西北候府闹的差点成了北地笑柄,凤渺终于忍耐不住,决定放弃了。
开祠堂,请来族中三老四少,以宴北王宋蓠和北地监军越南川为证,凤渺以西北候府当家人的身份,亲自在凤浮‘出走’之前留的三份和离书上,盖了凤家大印。
安百年将其收走,安怡按上手押,亲笔写上姓名,两家分别各执一份,多那一书存在北地知府衙门,上档入册,两家算是彻底断了姻亲关系。
安怡——重新恢复单身,总算成了‘未婚’了!!
至于凤宁兮,约书往衙门一递,同样入档入册,宴北王帮着改了户籍,越南川为其调了档册,跟安怡一样,一同归了安府。
外头,北地不管是贵族还是百姓们,都因为西北候府上演的大戏而热论非凡,比过年都要闹腾,只西北候府中,那对在议论中心,被同情,被可怜,被鄙夷,被嘲笑……的母女,却是施施然,搬着嫁妆,拿着财产,无比‘富婆’的甩袖而去。
从此开辟新天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