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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
君滟气结,却也是无言以对,因为那番话字字是警告,倘若这阉人到母后跟前告状,她也会被母后斥责一番。
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赌气的冲动了。
萧璟棠哑然,因为被挟持的是他的女人,他出动厂卫,师出有名。
只是,这会不会太过了些,这里的厂卫比他们缉异卫多一倍。
“你是他的女人?!”女子尖锐地问,态度似乎已不像方才那么友好。
风挽裳微微抬头,看向前方的男子,男子的目光看过来,却不是看她,而是看身后的女子,那双凤眸里有着焦灼。
别人只当他是在着急她,却不知是在着急挟持她的女子。
莫名的,心生异样,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细细地割着心房,不仔细去感受的话便不会觉得疼。
“我是。”她淡淡地回答。
抵在脖子上的手紧了几分,她一点儿也不怀疑这把刀下一刻割破她的喉,真的不怀疑。
她垂眸,以至于没有看到在那小刀子紧逼的时候,那双凤眸里一闪而过的紧缩和怒意。
“住手!你已经插翅难逃了,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为好!”萧璟棠紧张地喝道。
女子看了眼泰然自若坐在那里的九千岁,嗤笑,“插翅难逃?有九千岁的女人在手,你们若想她死就上来试试!”
说完,女子拽着她往一边退,那些人果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退再退。
女子的动作已不如最初那般轻柔,想来是知晓了她的身份后有了敌意。
“哒——”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九千岁放下了茶盏,明明声音不重,却格外响亮,同时,现场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顾玦轻轻起身,抖了下百褶披风,凤眸轻扬,走近。
“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女子惊觉,拽着人质转过身来,声音尖锐,手也在颤抖。
在旁人看来,是在害怕,而风挽裳感觉到的却是愤恨,就跟上次在画舫见到的那样,入骨的恨。
原来,她长这个样子。
真的很桀骜,对于男人来说,越难驯服的女人越喜爱吧。
“你这样也逃不掉,本督给你一个机会如何?”阴柔的嗓音徐徐开口。
“什么机会?”女子急切地问。
修长秀气的手指指了指她身后的路,挡路的缉异卫顿时被厂卫轰开,让出可视的街道。
“本督让你带着她逃离一百步,一百步后,你放开她,如何?”
闻言,萧璟棠心中警觉,立即招来钟子骞,让他带人暗中到前方等着,以防有变。
顾玦故意放走她,不多不少,一百步,肯定是暗中安排了人接应。
女子想了想,同意,“行!”
顾玦微微一笑,柔声懒懒,“都听到了?”
万千绝率先挥退所有围上去的厂卫。
萧璟棠看向脸色越来越白的人儿,也举手,挥退所有缉异卫。
“走!”风挽裳又被拽着走,她的脸色已比女子受伤的脸色更白。
许是过于紧张,令小腹抽疼了。
她也不知走了多少步,只知道迈出去的脚步越来越沉重,都是被女子拖着走的。
“原来你就是那个缉异卫指挥使的前妻,哼!难怪他一进来就放人!”
耳边,是女子的冷嘲热讽。
“二嫁?残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为了帮自己的男人平步青云,最后还要看着自己的男人娶别的女人,做女人做到你这份上也是够可以的了!”
原来,所有人都以为她的目的不纯。
终于,她支撑不住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被连累的女子拉起她,“快点起来,别耍心机!”
风挽裳笑了,“耍心机?若我要耍心机又何必救你?”
“你……”女子哑然,惭愧。
“还剩几步?”风挽裳强撑着不适爬起来,冷淡地问。
女子又是讶然,愣了半响,才道,“十步。”
十步……
风挽裳看向前方十步左右的距离,事发后,街道上早已清空,只剩下还未来得及收走的摊位,以及旁边的酒楼茶馆,酒楼茶馆里看似很平静,只怕里面也埋伏了不少人。
而茶馆后面就是漠河,他们走到第一百步的时候刚好有一条通往漠河的巷口,那巷口极为狭窄,入口以干柴挡住,没人留意到。
原来顾玦打的是这个主意!一百步,这目测还真不是一般的精准!
“在第九步的时候,我假装跌倒,你就逃。”那些缉异卫只敢在第一百步后动手,一步,也能争取到多一些她逃生的机会。
女子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她,微微点头同意。
一步,两步……六步,七步……
第九步!
风挽裳不露痕迹地将女子往巷口那边推,左脚绊右脚地跌倒。
然而,谁也料不到,暗中一支拉满弓的利箭松了手,利箭直射向她。
她瞠大双目,眼里只看得到那支箭朝她射来,越来越近,一点点地放大在眼前。
屋檐上,两抹非凡的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掠过。
酒楼茶馆里的人破窗而出,缉异卫、厂卫,蜂拥而上。
已经钻进窄巷里的女子最后回头看了眼风挽裳,捂着伤口,毅然转身离开。
利箭直击眉心,风挽裳惊骇到忘了闭眼。
就在她以为自己逃不过了的时候,一抹熟悉的身影翩然入眼,单膝跪在她眼前,徒手抓住那支利箭,箭头与她的额头只差半寸。
百褶披风迎风飘扬,鬓发拂过他的俊脸,微垂的凤眸里尽是森冷和戾气。
他抬头,看向她,只看着她,然后,抓着那支箭的手轻轻往后一丢,却是四分五裂,分别射向暗中的弓箭手。
几道身影顿时如被射中的飞燕,嗖嗖坠落。
完成这样的动作,他凤眸眨也不眨,甚至,眼中一点儿杀气都没有,这样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
迟了一步的萧璟棠看到她安然无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到自己最精锐的弓箭手被轻易射杀,心中一点儿也不觉得惋惜。
天知道,那支箭射出的时候,夺走的是他的心跳。
“把人给本督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站起身,从来优雅从容的俊脸,看起来是真的怒了。
但,风挽裳知道,这只是在做戏,名为抓人,实则是妨碍缉异卫抓人。
他惊回头,朝她伸手。
风挽裳看着白皙的掌心上有着明显的红痕,看得出来他抓住那支利箭的时候并非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轻松,毕竟离弦的利箭威力也不小。
她惊魂未定,颤颤地伸出手去,却在快够得到他的指尖时,犹豫着,缩回了手。
他凤眸一沉,俊美的脸满是不悦。
“手!”冷冽的命令。
风挽裳瞥了瞥四周,尴尬至极,“爷,让皎月来扶妾身就好。”
“爷还扶不了你了?”凤眸已显现怒意,“还是,你想让别的男人来扶?”
“不是,是妾身……”她扭捏了半天,就是说不出口。
从出门到现在经历的都是惊心动魄的事,动作幅度太大,不脏就怪了。
顾玦瞧出她的异样,又看到她赖在地上不愿起,便明白了。
眼底的怒意消失,他解下身上尊贵的披风,蹲下身往她身后一披,给她系上。
风挽裳受宠若惊,一双清眸怔怔地看着他。
“尽给爷丢脸!”他轻嗤。
她羞惭地低下头,确实很丢脸,而且不止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为何在他面前,她总是这般丢脸。
倏然,身子腾
空,她瞪大双目——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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