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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没同她拜堂,却是将她娶进了幽府,一个类似于家的地方,而非那个姬妾成群的君府。
秋千慢慢停了下来,风挽裳轻轻被自己抓得出汗了的手,抬头,对自己的夫君露出一抹舒畅的笑容。
那一抹笑容,很真,很美。
他的凤眸紧紧盯着,舍不得移开。
她正要起身,他忽然挤了进来,两人同坐在秋千架上,她有些担心地瞧了眼绳子,就怕这绳子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
秋千突然拥挤起来,她淡淡看向他,发现他好似在等自己开口。
“爷,这秋千……”
“有一个姑娘喜欢,就做来试试。”很随意的回答。
风挽裳觉得有什么堵住了心,闷得慌。
原来是为了保证他心里那个女子的安全才让她来试玩的。
她起身离开,但是,手被他抓住,他轻轻一用力,她便跌坐到他腿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撬开她紧抿的唇,轻笑,“生气了?”
“没有。”只是才畅快的心又堵得慌。
“连生气都这么闷。”他用手抬起她的脸,细细盯着瞧,“不生气,这嘴能抿成这样?”
“爷说的是,妾身是生气了,爷不是说过,爷提起别的女子的时候妾身要生气吗?”
她知道,这不是假装,她是真的生气了,从来不被轻易撩起的情绪,因他忽高忽低,忽上忽下。
顾玦神色微沉,随即笑了,“是否爷让你做什么都愿意做?”
“在为妻本分内,在妾身力所能及内。”再说了,他要她做什么,她何曾有过拒绝的余地了?
凤眸闪过一丝幽光,“你能做到的。”
她心惊胆颤,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清眸平静地看向他,试探地问,“爷要妾身做什么?”
“明日告诉你,先回去用膳。”他放开她,起身,瞥了眼玩得有些脏的小雪球,皱眉,“千绝,把它处理干净。”
说完,将她的手攥过去暖手,顺便牵着她离开。
黑夜里,有人牵着手走,心就变得很安定。
霍靖见可以打扰了,便恭敬地上前躬身询问,“请问爷要在哪儿用晚膳?”
“采悠阁。”他不假思索地说。
她怔了一下,他好像意料到她会抬头,俊美的脸很适时地侧过来,凤眸直直对上她带着疑问的目光。
他勾唇,“干净了?”
“嗯?”她又怔住,在他的目光越来越往下移时,赫然明白过来,脸蛋酡红,低下头,低如蚊呐,“还没……”
他忽然俯首,轻贴着她的发顶,低声说,“爷在想,若是你方才的喊声用在爷身下会如何?”
风挽裳羞得直接推开他,转身走开。
“胆子大了,连爷都敢抛下了?”身后传来他慢悠悠的声音。
她连忙停下脚步,低头等他。
他满意地走过来,还不愿放过她,俯在她耳边说,“又不是没喊过,那夜在司礼监……”
“爷能否正经些?”她有些恼羞成怒了,那一次,她的确敌不过他的手段,但也没他说的那般夸张,她甚至都没喊出声。
“不能。”他直接回她两个字。
看到她忍无可忍的样子,他嘴角的笑弧一再加深。
“……”她彻底无语。
※
翌日,寅时过,他起来入宫上朝,她也跟着起床为他更衣。
在她躬身送他出门时,他从万千绝手里扔了一套太监服给她,“换上。”
她看着手里的衣裳,顿时傻眼,“爷,这是……”
“他能带你行商,爷就能带你做太监。”
“……”这就是他昨日说的要她做的事?
可是,这是什么想法?
换上太监服,很合身,她不免有些怀疑这是
否是量身定做。
踌躇半天,她有些别扭地走出屏风。
坐在桌边等待的他,缓缓抬头,看到一身太监服的人儿,凤眸微眯。
她依旧肤白貌美,这太监服穿在她身上,倒生出一种别样的韵味,越看,凤眸就越炽热。
风挽裳被他盯得不自在,微微俯首,“爷,妾身换好了。”
“妾身?”他不悦地眯眼。
“奴才换好了。”她忙改口。
“小挽儿如何?”
轻轻柔柔的嗓音如此唤她的名,风挽裳心头重重一荡,好像有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心尖,酥痒。
“小,挽儿?”
听他这般喊她,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爷唤得顺口便好。”
“怎可能不顺口。”他勾出耐人寻味的笑,起身,抱着已经洗得白白净净,连毛都梳得无比柔顺了的小雪球,走出采悠阁。
风挽裳紧步跟上……
※
同他一块坐马车抵达皇宫,入司礼监,他陪小皇帝上早朝,她便待在司礼监。
她深知宫中步步惊心,所以便不会再随意乱走,她就待在司礼监里,看着那些太监忙来忙去,想着小曜的身影也曾在这宫里如此卑微地忙碌过。
她是否该继续打听小曜曾经在宫里做过什么,待过哪里?
“千岁爷万安!”
忽然,门外响起整齐洪亮的声音,风挽裳赶紧从凳子上起身,走到门边,站着恭候。
听闻,自他代替太后陪小皇帝上朝起,龙椅旁边必定会多一把金椅子,他就坐在椅子上,轻倚椅背,抚着怀中小狐,时而浅啜几口香茗,整个早朝极少开口说话,真的做到只是‘陪’而已,却都没人敢随便乱说话。
听闻,每到要小皇帝做决策的时候,小皇帝都会看向他,臣子们也会齐刷刷看向他,看他点头或者摇头。
如此,又怎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很快,顾玦步入司礼监,一袭精绣蟒纹的月白锦袍,身披貂毛斗篷,行走间,小太监替他解下披风,端上温水让他净手,再递上布巾给他擦手……前呼后拥,仿佛有种浑然天成的君王霸气,真的震慑了她。
他擦干手,停下脚步,微微扭头看向她,唇角耐人寻味地勾了勾,缓步走向大殿上的案几。
那深邃的一眼,那惑人的一笑,都叫她的心漏了半拍,也不敢上前随意打扰,安静地退回旁边置放的檀木桌前坐下。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了解他。
当他做在案前翻阅奏折,手拿朱笔认真批阅时,她更有种他就是皇帝的错觉。
他批阅奏折时,没有敷衍了事,没有半点轻率,时而拿着朱笔半天也落不下笔,每一次颦眉都代表他有多慎重。
那些骂他恶贯满盈的人真该来瞧瞧,如此,又怎会是大奸大恶之人?
“小……”奉命前来叫她过去的小太监接到九千岁的利光,立即改口,“夫人,千岁爷让您过去。”
是的,夫人。
他真的嚣张到不需要对任何人隐瞒她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带她在身边玩。
风挽裳淡淡地对小太监微微颔首,起身,走过去伺候。
“爷。”她站在案几前,低声喊。
“过来,爷教你写字。”他放下朱笔,面前的一堆奏折也由太监整理好,迅速摆上一叠上等宣纸。
“爷,其实妾身……”
“嗯?”
“是。”其实她懂写字。
她学会写的第一个字是‘璟’,一笔一划学得很认真,刚开始写的时候还觉得很羞臊,不敢让他知晓。
默默地走到他身边,正要开口,他倏地将她扯过去,让她坐在他腿上。
“爷,不可。”她惊白了脸,悄悄扫了眼四周,尴尬地低下头。
司礼监又是什么地方?能待的必定是极为机灵的。
只见侍墨太监一挥手,所有人都退
了出去,整个司礼监大殿上就只剩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