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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不给她打电话怎么了?没见过这样当妈的!自己亲儿子不闻不问不照顾,一心扑在什么公司,什么业务上。她是怕什么?怕我们把她净身出户吗?想拿容家的产业,又不好好照顾容家的孙子,也不想一想,要没有我们阿舜,容家教育集团的总裁位置轮得到她坐!”宋景芝立刻替孙儿抱不平。
“你斯文素养了几十年,就跟大儿媳妇过不去,看看你这嘴脸。”容毅皱眉。
宋景芝气得脸都青了,拉着他不放:“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个嘴脸了?我那句话说错了?”
“爷爷奶奶,大过年的,咱们不吵这个……”容舜拉住宋景芝的手,“她是我妈妈。”
“给你妈妈打电话。”容毅吩咐。
容舜怕爷爷奶奶再吵架,满口答应。
“现在就打。”
容毅只好拿出电话,犹豫再三,深吸了一口气,才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电话接通响了三声,直接就被挂断了。
容舜不得已先给妈妈发了条短信,【妈妈,爷爷让我给你打电话,请接通。】
再拨过去,依然是响了三声,直接被挂断。
他不敢说妈妈不接自己电话,真说了奶奶肯定又要和爷爷吵,只好撒谎:“可能是信号不太好,没打通。我待会儿再打过去。”
提起妈妈宿贞的话题,容舜有些烦躁。他看了两个未拨通的电话一眼,又看窗外风景。
容舜是个极其没有父母亲缘的倒霉孩子,他是遗腹子,他的妈妈宿女士怀着他的时候,他爸爸容锦华就出意外死了,出生之后,妈妈宿贞也对他不理不睬,别说母乳喂养,很多时候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在他两岁时,家里爷爷奶奶才发现他被宿贞当空气一样养着,因家里女主人脾气暴躁气压低,保姆和佣人也不敢多说话,以至于两岁的容舜连话都不会说。
后来容舜就跟着爷爷奶奶在老宅里长大了,老人家心疼孙子,又怕他真和妈妈不亲,每到周末都会送他到宿贞处“培养感情”。
然而,没有感情就是没有感情,宿女士根本就不想和他“培养”。
最中二的时候,容舜也学过人家打架斗殴当混混,想要挑衅母亲的注意力,可是,不管是把人打进医院还是被人打进医院,宿女士从来不管他,只派助理去给他办住院手续找律师。
容舜至今都想不通自己被厌恶的原因是什么。
他吐了一口气,也许,知道爸爸去世的真相,就能知道妈妈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原因了吧?
他无意识地看了后视镜一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又转身看后挡风玻璃。
——谢茂和衣飞石乘坐的那一辆车,竟然不见了?!
※
“你要带我们去哪儿?”衣飞石问前排的司机。
因是容家安排的车辆,谢茂和衣飞石都放松了警惕,如今石慧坐在前排副驾驶座,和司机近在咫尺。车厢内相对狭窄,如果对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衣飞石没把握在袭击的瞬间,保护住与司机近在咫尺的石慧。
明知道司机在岔路时转向,带着这一车人走向了与容舜完全不同的道路,他和谢茂也没有声张。
“宿女士想见您一面。”司机回过头来,露出很和善的笑容。
“宿女士?”
“您放心。我是容家的司机,宿女士是容家的大夫人,小容总裁的母亲。”
既然是这种身份,在容家老宅见面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半路截人?当着容舜爷爷奶奶的面,截了两位老人家的“客人”,这儿媳妇做得也很嚣张啊。
“我可以给容舜打个电话?”衣飞石问。
司机直接拨通了容舜的电话:“少爷,我是侯风。”
电话那头容舜正在联络下属做定位,接到电话非但没有炸,反而很冷静地问:“是你。你要带我师父去哪里?”
“宿女士回京市了。”司机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免提通话,让谢茂和衣飞石都能听见容舜的声音,“她想见一见您的客人。不过,您的两位先生不大放心,想要和您确认一下我的身份。”
“老师,先生,别动手,他、他是我妈妈的人。”容舜紧张极了。
刚开始他怀疑是有人又找谢茂和衣飞石的麻烦,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所以,他很担心谢茂和衣飞石的安全。现在得知搞事情的是亲妈,他顿时吓得一身冷汗。
谢茂和衣飞石的杀伤力,都是他平生仅见。和亲妈对上,他很怕亲妈被这两位干翻。
容舜忙不迭地求情告罪:“先生,先生您劝劝我老师别生气,我马上就过来。您二位千万手下留情,我妈妈她这件事办得不对,我给您道歉……”
侯风越听越觉得气氛不对,把电话挂了,看向胖墩墩的衣飞石。
衣飞石无奈地舒了口气:“好吧,看在徒弟的份上。”
他猛地一拳击在侯风脖颈上,一脚蹬住侯风膝盖,用侯风的脚死死蹬住刹车,右手迅速拉住变速杆,按下手刹。急速刹车让整辆车飘了起来,最终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衣飞石预计的平台之上。
谢茂已配合良好地下车,拉开驾驶座车门,将陷入昏迷的侯风拖了下来。
石慧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发出尖叫声:“啊——啊——”
衣飞石看着她。
她闭上嘴抱住书包,有些露怯地说:“电视剧里的女生遇到这种情况都要尖叫。”
衣飞石松了口气。没吓着就好。
这天气冻得不行,把一个半昏迷的人扔地上说不得就出意外了。衣飞石动作熟练地把侯风浑身关节都卸了,直接扔进了后备箱。随后,衣飞石开车,沿原路返回。
十分钟之后,容舜也已经开车追了上来,两边汇合。
这个小插曲让容家极其跌面儿,容毅和宋景芝都尴尬极了,不断道歉,谢茂与衣飞石也懒得过问豪门恩怨,开个玩笑就过去了。
容舜打电话让人把侯风带走,亲自给谢茂、衣飞石当司机,上了二人的车。
他以为谢茂和衣飞石会问怎么回事,然而,这两位积年的老油条,根本就没开口。
“北地风光与江南不同。”
“鼻子有点受不了,干燥。”
“我带了水,你润一润?”
“嗯,我来我来,你要不要?”
“我也来一点吧。”
……
谁关系你家的蠢事?他们只想秀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