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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吃到凌晨是常有的事,醉了一批又来一批,醉了醒,醒了喝,喝了又醉。
无限循环,就问你爽不爽,就问你怕不怕,就问你服不服。
可是,外人没喝习惯土酒,醉了就没那么容易醒。
这两个客人的酒量显然很不错,直到现在都没有彻底醉翻。
大爷爷看见安若泰,打了个眼色,悄悄比了六个手指。
安若泰秒懂,这两个人,每个都喝了大约六斤左右。这酒量,还真算得上不错了,虽然还不能与寨子里的酒仙相比,却也差得不多。
他进门后,直扑大铜锅,欣喜若狂地发现,里边还有半锅腊肉红苕焖饭,每粒饭都油亮晶莹,饱满清香,让人胃口大开。
而另外一边,三伯已在收拾两条大鱼,显然正准备接龙,让午饭变成晚饭,让晚饭变成宵夜。
安若泰用一个大土碗装满腊肉红苕焖饭,同情地看了两个客人一眼,心道:醉不死你。
然后,他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将劝酒术发挥到极致,闷头大干起来。
两个客人见他进来,眼睛似乎亮了亮,却在酒仙的劝酒术下,不得不又喝了起来,此时,他们已满面红光,眼神迷离,腰已直不起来,手肘撑在桌上,说话时,舌头已不利落了。
安若泰快速甩下四大碗,铜锅中的饭已见底了,他的肚子总算没有饥饿感了,可是,离吃饱吃撑还有一截距离呢。
看着空空荡荡的铜锅,三伯笑道:“你小子饿死鬼投胎啊,还不做饭去?晚上,伙老师和农老师还没着落呢。”
安若泰自觉地开始淘米做饭。
然后,在大爷爷家翻出了一坛酸竹笋,想了想,就吃它了。
在地塘火上,他取下几块腊肉,手脚麻利地将骨头剔下来,又将肉挂了上去。
燃了一锅热水,将腊骨头扔进过里,泡了一会儿,又捞出来,用刷子使劲儿刷起来,将烟渍完全刷除了,换了一锅水,烧开之后,将骨头现扔进去,大火煮了大约五分钟,锅里起了一层泡沫儿。
安若泰又将骨头全都捞出来,将水全都倒了,换上一锅清水,将骨头扔进去,又拍了些生姜、八角、草果、干辣椒,用一块纱布包好,一并扔进锅里。
盖好锅盖,就不管了。这锅盖得说上一嘴,草编的,长得像个草帽。云南十八怪之一,草帽当锅盖。
突然,轰地一声传来。
原来,两个客人架不住村中酒仙的热情,又喝了大约一斤土酒,这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其中之一,已钻了桌子脚,倒在地上,脸上还挂着开心的笑容,一条黄狗在他脸上来回嗅,喷着热气,甚至还舔了舔他的脸。
他似乎意识到睡地上不妥,想挥手撵走黄狗,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手来,想站起来继续大战,却发现,双腿根本用不上力。
醉了,这是典型的喝土酒喝高了,意识完好,身体却不属于自己,现在,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去睡觉,睡上过二三十个小时,知觉和力量会慢慢回过魂来。
安若泰暗暗一笑,剩下那个,估计也差不多了。在寨子里与人比酒量,这得有多大胆儿啊。
他拿出一大碗酸笋,放入清水,慢慢挤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