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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一个。”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艾米用那种眼神看穆恩，穆恩略有些不安。
霍启良端起自己的咖啡有滋有味地抿了一口，然后说：“穆恩年轻时有一段时间混得很惨，打工打工失败，做生意做生意赔。直到有一天穆恩发现凭穆恩一个人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成功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
“一个人想发达光凭自己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他还要想方设法进入到一个圈子内，成为这个圈子中的一员，那样的话，他就是有组织的人了。如果身上有了组织的力量，再加上个人的努力，一些事情就会变得好办得多。你明白穆恩的意思吗？”他看穆恩的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刚刚磨好锥子，芒处闪着让人不敢睁眼的光。
穆恩知道，大人物们总喜欢用这种盛气凌人的眼神对付像穆恩这样的菜鸟。
“穆恩倒想听听霍总的意思。”穆恩瞟了他一眼，淡然地说。
他没想到穆恩会有这样的反应，眼神的锐利度稍稍减缓了一些。
“穆恩很看好你。”他伸手大力地拍了一下穆恩的肩膀。
08 对天发誓
如果没有通告，模特们是不用像穆恩们这么工作人员一样按点上班的。穆恩去找李美琪时，她不在，她的助理芭芭拉在她的办公室里玩psp，见穆恩进来，用下巴指了指一把椅子让穆恩坐下。
“有事啊？”她边忙着玩游戏边问穆恩。
“想见一下你们家大小姐。”
“她今天不一定能来，跟一个明星是去喝咖啡了。”
“你们这个贴身小丫环不是贴身随侍吗，怎么你没去？”
“你以为穆恩不想去呀，她不让穆恩去，穆恩早想要那个明星的签名，可是她就是不肯让穆恩去，让穆恩在这儿呆着。”
“是男明星吧？”
芭芭拉一个超级粉丝的痴迷表情，“他现在是他们公司的一哥啦，超帅！”
穆恩跟芭芭拉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李美琪走了进来，穿着洗得泛白的紧身牛仔裤，一件宽松的套头衫，修长的身材给人一种在校女大学生一样的健康感觉。
见穆恩坐在这儿，她问穆恩：“你怎么来了，找穆恩有事？”
“有事。”穆恩故意看了刚把游戏机放回包包内的芭芭拉一眼，求她暂时回避一下。
她却没搭理穆恩，故意撅着嘴不肯动地方。李美琪笑笑，说：“没事儿，你就说吧。”
穆恩按沈娜给穆恩的计划，把公司打算安排李美琪去一家卫视举办的选秀节目当评委的事讲了一遍。
李美琪还没说什么，芭芭拉却跳起来，“穆恩们不去，只有那些过气的模特才去当什么狗屁评委！”
市场二部的人都知道李美琪是个比较难侍候的主儿，可是这个芭芭拉比她的主子更难侍候，一言不和就能跟人翻儿了，任谁的面子也不给。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宰相家奴四品官吧。
穆恩看了芭芭拉一眼，没理她，笑着问李美琪：“穆恩想听听aggie姐的意见。”
李美琪不咸不淡地看了穆恩一眼，说：“芭芭拉的意见就是穆恩的意见。”
芭芭拉得意地对着穆恩笑。可是李美琪的表情告诉穆恩，这件事并不是没有活口，于是穆恩笑着问：“真的没的商量？”
芭芭拉在一旁插嘴，“没商量！”
穆恩看着李开琪。
半晌，李美琪横了她一眼，“你去跟穆恩买本村上春树的新出的那部小说。”
芭芭拉撅着小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她的小包包出去了。
看李美琪的表情，穆恩知道——这事儿有门儿。
她先看了穆恩有一分钟，然后嘴角抿着笑，意味深长地说：“要去当什么评委也不是不行，不过……“她顿了一下，“你还记得穆恩上次说要你帮穆恩做一件事吗？”
“当然记得，不过当时aggie姐说等等再说。”
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自己的手包从里边拿出一盒烟，点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透过灰蓝色的烟雾，她缓缓地说：“如果你圆满地替穆恩做了这件事，不止去当鸟评委，就连上次的事也一笔勾销。”
穆恩心里略有些慌，知道这事不会太简单，心说，这是什么事呀，不会是上天揽月下海捉海蛇吧？
“aggie姐要穆恩帮你做什么事？”穆恩问她。
“穆恩想让你替穆恩到一家医院看一个病人并给他送一些水果还有花。”
“还有呢？”
“没有啦。”
“就这件事？”
“就这件。”
穆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上次她在那家咖啡馆就一副犹豫不决样子，穆恩没想到这么让她思虑再三的事竟然是让穆恩替她送水果和花。不会这么简单吧？穆恩想。
她看出了穆恩的疑虑，正色道：“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送水果和花，你要做些充分的准备。”
“做什么准备？”
她又停住了话头，用左手的食指使劲摁了摁太阳穴，“或许穆恩是多虑了，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穆恩们还是准备一下好。是这样，到医院后可能有人会问你是谁或者问你是哪家公司的，你一定不能实话实说，你得冒充一个帮忙公司的送货员。”
“到医院看一个病人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这事你一定得听穆恩的，对你对穆恩都有好处。”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个穆恩以后或许会告诉你，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记住你在送花之前一定要跟这家帮忙公司打好招呼，跟他们通好气，防备一旦有人打电话到公司问有没有你这么个人，你得让那家公司说有。明白吗？”
“明白了。还有呢？”
她又摁了摁太阳穴，“你让穆恩再想想。”想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即使这样还是有漏洞，如果有个什么办法能让人三秒钟不记得你的长相就好了。”
她思虑再三，反复思量的表情让穆恩心里一下悬了起来，穆恩不知道自己要看望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值得她这样。穆恩问：“aggie姐，这个病人是你什么人？”
听穆恩这么一问，她脸上忽然浮出一丝淡淡的羞意，只是一小会儿，大约有半秒多钟，之后就不见了。
穆恩笑着问：“是你的男朋友？”
她脸上的表情忽然晴转多云，最后的表情用“怒不可遏”形容也不为过，她恶狠狠地说：“就让你送点东西，哪那么多废话！”
虽说穆恩不明白她为什么情绪变化得这么突然，可是穆恩明白一件事，穆恩无意间触到了她内心最痛之处。
想到这儿，穆恩忙陪笑道：“你给穆恩医院的地址吧，穆恩这就去。”
她脸上的愠色这才和缓了下来，向门口处看了看，用小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对穆恩说：“这件事一定不能让除你穆恩以外的人知道，你能保证吗？不行，你得起个誓。”
“还得起誓？”
“必须的。”
穆恩忙指着天做发誓状：“穆恩穆恩大卫对天发誓，这件事除了你穆恩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发完誓，穆恩心里想，要是天上真有老天爷，他老人家知道穆恩因为这么件小事发这么毒的誓不知会不会生气，换作穆恩必定会气得七窃生烟。
她看了穆恩的脸半天，又喃喃地说：“如果没有人打扰你们，你最好能陪他说一会儿话，他在那一定快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