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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我说话的分贝没控制好,还是威和家佳耳朵太细,他们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着我和陆毅。
家佳也毫不掩饰她的质疑:“什么,陆毅在香港欺负尘儿,什么时候陆毅也去香港了?”
陆毅看了一眼威,威缓缓的侧过脸扫了他一眼,陆毅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哪敢呀,她是表面温柔,实质强悍,你们都知道的,我哪敢欺负她呀,无非就说了几句玩笑话,沾点嘴巴上的便宜而已。”
陆毅说得没错,越是用物质排解内心的苦闷,之后越是更为加倍的空虚寂寞。
陆毅送我回家,一路上,我好像在回忆里沉睡了。
临到家时,我沉睡的心才慢慢苏醒过来。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自嘲地抿了下嘴,下一瞬间,马上恢复一贯的淡然。
陆毅一个急刹车,让我再次从自己的世界里醒了过来。
“尘儿,就算你不珍惜我的一见钟情,不珍惜我刻意的浪漫,你能不能放过你自己,让自己过得轻松些。你看你自从香港回来后,不是发狂的打球,就是拼命的加班,要不就是把自己关起来自生自灭。我曾经也以为自己没有爱情人生就毫无意义,自己可以为爱情死,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不要自己的亲人。可到最后,我还是活过来了,而且活得比原来更好,爱情真的死不了人的。”
我知道陆毅已经忍我很久了,按照他的脾气,他早就开始骂我了。我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颓废着,自闭着,整个2006年,我好像又把自己的心门锁上了,缩在自己的龟壳中。通过出汗、熬夜,宣泄掩藏自己的情绪。
2006年妈妈身体时好时坏,更多的不适是来自并发症。我一旦闲着就呆在妈妈的身边,孝顺着,自己也封闭着,照顾妈妈也成了拒绝与外界交往最好的理由,有时连陆毅和家佳的邀约,都会用照顾妈妈再外加千百个借口回绝了。
我知道我和牧已经是再也回不去了,那次,我告诉陆毅,也对内心的自己说,一切顺其自然吧,让时间带走一切关于我和他的记忆,不刻意去想起也不刻意去遗忘。希望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让法国的亲人和朋友成为我生活中的主旋律,又何苦去想那些风干的事伤心的人。
即便如此,夜深人静,脑海还会浮现和牧在一起那些零星的画面,斗转星移,还是一触即痛。
自2010年再遇牧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有些人有些事,终究难以逃脱命运的戏弄。我有时会想,假如我2005年底咬紧牙关回到了深圳,亲眼见证了牧不在原地的事实,我会不会在冲动和绝望之下就和威或者陆毅结了婚生了孩子。如此,我和牧,即便再遇也枉然,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我也分析不出自己,为什么一直不想结婚,会这样任性的坚持下来,或许只是内心有那么一点固执,想亲眼看看那个曾经视我如宝的人,为什么没有等我,是什么原因什么人让他离开了原地?可重逢后,见到牧了,看到牧内心的纠结和痛苦,或许他也想问我:“为什么这十年,我一直没有联系他。”
我没有资格问他,或许他也没有资格问我,如此,我们就只能在压抑中掩藏着心里最想说的那些话。
自2010年3月回国到10月国庆威来深圳看我,短短七个月,我的心思全部被忙乱的工作以及牧时而冷淡时而暧昧时而深情混乱的占满着。每每看到威想到威,内心就充满了无限的愧疚,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回国?为什么要接受外派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