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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婷觉得我这段时间特别的消沉,情绪也不佳,隔三差五来陪我。但项目马上要结尾,我匀不出更多的时间陪她。她就在科技园为数不多的几家西餐厅候着我,中午帮我点好餐,陪我吃点。有时一忙,中午根本没有时间下去吃饭,婷也屁颠屁颠的送上办公室。
几度怀疑,婷的鞍前马后是不是牧刻意安排的,是牧关心我的另一种方式。但婷一提起牧现在对我的态度,咬牙切齿的愤怒,口不遮拦的对牧爆粗口,似乎也不像是扮演的。
仍旧记得那天提到牧时婷涨红了脸,有点失控的叫道:“我以为只有乔羽凡是这种烂人,刚开始把你宠上天,到真正要分手的时候,决裂得好像没有任何交集,原来牧也是这种人,我真是错看他了。”
我知道乔羽凡伤婷很深,或许牧现在的做法真的碰到她的痛点,让婷也失望了。有几次,婷当着我的面给牧打电话,牧直接掐掉她的电话。我承认我的判断力下降到极致,他俩搞双簧,在我面前演戏也不是一场两场,但如果没有牧在现场和婷一起配合演,就单单她一个人演,她撒慌的能力比我还弱,稍微用心就能识破她。
我也根本搞不清楚婷在做什么,一边快意恩仇刷牧的卡买补品买健身卡买美容卡,以解心头只恨,替我出气,一边又没心没肺的策划她自己的婚礼,天天在西餐厅打电话找婚礼场地。
我身体特别不舒服,呼吸道感染,左耳也有些失聪,脑袋间隙性的嗡嗡响。婷不让我吃消炎药和止痛药,非得去中医院老那开中药方子。以前一吃中药就吐的我,居然也能克服中药的苦味,或许心里痛苦足够大的时候,味觉上的苦就消失了吧。
有时我也在想,在我回国后的前半年多,我对牧也若即若离的时候,牧是不是也是这种心境?内心痛苦不堪,心里思念不已,工作又不得不苦哈哈的干着。即使各种深情表白,各种明示暗示,对方完全感应不到,亦猜不出对方心里是否有自己。这种无力无奈的痛苦,真的把自己折磨得心力憔悴。如牧,真是报复我,玩弄到巅峰噶然而止,让我体会从高空坠落到地底的痛苦,那他真的做到了。
七夕节下午被婷拉去逛海岸城,我被她拽进一家美容院,做卵巢保养,这段时间,去了好几次了。我内心是拒绝的,除了工作,真的没有心思去做这些无聊的项目。婷一嘟嘴一撒娇:“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又高又帅又靠谱的交警叔叔,现在一门心思想跟他结婚生孩子,你都不愿意陪我,实在太没义气了。”想想婷这些年的情路坎坷,不忍心,只好遂了她的愿,硬着头皮陪她。
进美容院不久,接到威的电话,他已到深圳。我告知他方位,他准备来接我,心情无比复杂。去年的七夕,我和牧,婷和大鹏;而今年的七夕,一年光景,就已物是人非,令人唏嘘!
出来时远远看见威,清瘦了许多。他看见我后,有些疲惫的眸子立刻含着笑意,伸出双臂,抱住了我。我身子莫名有些僵硬。
“我就知道,你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又瘦了。”他的眸子里都是心疼。
我轻轻一笑:“有好好吃饭,天天被婷追着吃呢”。
我望向婷,婷吐下舌头,调皮的朝着威说:“小雪不够乖,吃得不多,威哥是不是要我加强威逼的力度?”
威被婷逗乐了,英俊的眉宇间舒展开来,伸出手摸了摸婷的头:“别说,你们两个丫头还真有点像,可爱起来没底线。”
婷佯装生气:“威哥你用词不当,哪有可爱起来没底线的说法?明明就是可爱的要命。”
威哈哈笑,眼底一片晴朗:“婷,第一次你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要我抱你?你搂住我死死不放手,足有两分钟吧。尘儿从小到大也是见到就要抱,死死不放手。可爱起来没底线,以后碰到别的男人,你们可不能这么没底线,不能随便让人家抱。”
婷捂着嘴笑:“威哥,你记错了,不是两分钟,是119秒,我认真的数过呢,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威爽朗的笑:“这犟嘴的语气,跟尘儿一样一样的。还有一个家佳,也是这个德性。”
婷惊呼:“还有一个像我和小雪这么傻的姑娘吗?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天下无双了。”
威哈哈大笑。
说实话,我挺感谢婷当时在场,营造出这种轻松的氛围。我和威是经过那场痛苦的表白后,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心里惴惴不安,不知如何面对威?有了婷的笑谑打闹,心里不由得轻松起来。
晚餐我们也是在婷的嬉嬉闹闹中愉快的渡过,威宠溺的眼光扫过我们俩时,我竟然有些恍惚。今晚的我很静,婷很闹腾,我仿佛看见了两个不同的我。感觉在某些方面,我和婷还真的挺像。我的双面可能就是双子座的典型特征吧。
饭后,威带我们去东园路的酒吧。婷一说去酒吧,眼睛发亮光。威柔声问婷:“你确定要去吗?我约了大鹏。”
婷不吭声。我轻轻一推婷:“今晚七夕节,我们就不霸占你了,该留给你的交警叔叔了。”婷羞羞的点点头。
进到酒吧,大鹏那群弟兄们热情的招呼着我俩。灯光昏暗,音乐嘈杂,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烟酒的味道。印象中牧是非常不喜欢酒吧的,和他的洁癖有关,也和他的气质有关。鲜有几次进酒吧,都是被我拖进去的,灯红酒绿的地方,与他孤傲清冷的气质格格不入,却也吸引不少女人主动找他搭讪,他都冷冷的拒绝了。酒吧回来后,就跟去了吃火锅一样,他里里外外的都要反复清洗。他不会反对我去酒吧,他知道我疯疯癫癫爱玩的个性,只在一般静静的守着我。真正的爱,意味着包容和迁就。知道牧不喜欢酒吧,我慢慢也收了心,做他身边乖巧的女子。鸣则不同,谈“酒吧”色变,如若知道我去酒吧,有可能接下来就是一个星期的冷战和挖苦,在他的世界里,酒吧就是一个不干净的,粗俗混乱的地方。
威则不同,他从小学音乐,对酒吧的感觉完全不同,可静可动。可以抱着吉他深沉的唱一曲,也可以在劲爆的音乐中斗舞一段。以前我喜欢跟着他去酒吧,也纯属好玩,喜欢在舞池里群魔乱舞,尖叫狂欢。
在法近十年,喧嚣的酒吧于我们似乎都是绝缘的。如果不是见到大鹏那些兄弟拉威进入舞池,集体起哄让他舞一段,我几乎忘了威曾经是“舞王”的称号。挺拔的身形,英气的俊容往场地一站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到位的眼神明亮如星,动人的舞姿狂放而帅气。台下掌声雷动,我仿佛看到我少女时期的威在舞台表演时那种自信、阳光和洒脱。
当我看到他明亮如星的眼眸投向我时,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些年,威几乎失去了自己原来的样子,为我们隐忍得太多了。为了我们,威放弃了自己钟爱的音乐、舞蹈和梦想,全心全意的照顾着这个家和家里的生意,从没听见他说任何怨言,也没表示过任何不满,永远都是一副温暖沉稳的模样,让家人觉得只要有他在,天就不会塌下来。
一曲舞毕,又在他兄弟们的吆喝声中,嘶吼了一首摇滚。他们这些兄弟都是中学时代的死党,在各自的领域都有一定的江湖位置,又是本地人,实力财力也是不容小觑。今日在酒吧,个个却像少年时期一样玩得疯狂,花样百出。看见威喝酒的样子,叼烟的神态,痞痞的坏坏的,这是我久违了的哥哥,我知道在他的这个圈子里,他是自在的,放松的。
我喜欢这样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他压抑太久了,他需要卸下所有重担,这样的肆无忌惮的放空自己。
他们不断有人怂恿我下舞池,我连连摇手。他们大笑着喊:“原来疯狂的丫头长大了,变得这么文静,神奇爱情的魔力呀,”威只是宠溺的对着我笑,并不强求我。
我喉咙又疼又痒,脑袋嗡嗡响,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咳嗽,我知道只要我表现出不舒服,威就没有办法尽兴玩耍。我不想他担心我,我希望他今晚能在这里好好放松,释放他长久以来的压抑和痛苦。人若长期压抑自己的情绪,一定会生病的,不是心理就是身体。我回国后,牧和我几次的生病,都是强制压抑自己情感的结果,这种压力没有办法向外攻击时,就会攻击自己,直到身体出状况。
但要控制住不要咳嗽何其容易?一呼一吸之间,特别是咳嗽即将袭来的,要控制住它,肩膀是紧绷着颤抖的。几个强迫控制后,我的眼泪已经涌出来了。
要逃过威的眼睛又何其容易?他来到我身边,轻轻的摸了我一下头,我的咳嗽就不由自主的出了声。威眉心一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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