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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束在高空中散开,跟着很快就落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其中大半都恰好落在了女人的黑色高跟鞋前。
她停住脚步,低头看着地上被染脏了的白色花瓣,握在伞柄上的手指紧了紧,却终是没有回头,迈开脚步继续往前。
华榕目送那女人的离去,抿起了红唇,一言未发。
她的视线很快落回到墓碑上。
是个小女孩,六七岁左右,弯眉笑眼,粉雕玉琢,非常的精致漂亮,尤其眼珠乌黑如同星泽,干净,灵气四溢。
江梳雨。
生于二零零零年七月,故于二零零七年三月。
兄江云深于二零零七年立。
碑前还有一束菊花,除了刚才被江云深扔掉的那束——
为什么他父亲碑前只有一束呢,两块墓碑离得这么近。
江云深弯腰蹲下去,将花束放在了墓碑前。
一分钟后,他起身接过华榕右手接过的雨伞,低头道,“在吧。”
“哦。”
她挽上男人的手臂,“你爸爸跟妹妹的碑为什么都是你立的呀,你那时候不是也才十多岁吗?”
他淡淡道,“不想让他们碰。”
“哦。”她没问为什么了。
“你爸爸跟妹妹是在同一个意外中过世的吗?”
“嗯。”
“那你在海城还有其他的亲戚朋友吗?要不要见个面联络下感情之类的?”
“没有,不用了。”
“那好吧,我们回酒店。”
…………
林临定的是总统套房,处在城市繁华中心的高层,站在落地窗前仿佛能看到全程的灯火。
等他们到达下榻的酒店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块五点了。
华榕抛下男人里里外外的巡视了一番后,又蹭回到了男人的身边,摸着腹部道,“我饿了,我们早点出去吃饭吧。”
江云深瞥她一眼,“你还想出去?”
她瞪大了眼睛,“……不出去怎么吃饭?”
“我让林临订餐,送到房间来。”
“可是酒店的饭菜一般都不好吃呀。”
“那就定别家的。”
“……为什么不出去?我还想出去逛逛呢。”
江云深,“还想出去逛逛……你是没出过远门还是没来过海城,手都伤残了还想出去玩出去吃,你那伤口不疼了?”
“疼啊。”
“那就坐到沙发里休息,别四处乱动。”
“你怎么能这样,我千里迢迢陪你过来,你还这么专制,就这么一点点小小的愿望也不满足我。”
男人显然对此郎心似铁,“不满足。”
“我要生气了。”
江云深看着她怪嗔的眉眼跟鼓起的腮帮,道,“那我们现在就飞回帝都。”
她控诉他的铁面,“江云深,你越来越不肯迁就我了。”
“你是应该全方位的感受一下自残的苦果。”
“哼。”
江云深看着她往卧室跑的背影,唇角露出失笑的弧度,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林临,吩咐他定晚餐。
刚挂了还没搁下手机,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走到了阳台,顺手将落地窗关上。
“你现在在海城?”
“嗯。”
那边像是犹豫了片刻,但还是问道,“晚上方便一起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