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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个老翁,手持钓竿,不停地提起放下,那模样不象是在垂钓,倒象是用钓竿驱赶着什么。
走到近前,众人方才看清,这老翁的钓竿上鱼线浮标俱全,分明又是在垂钓,右手一上一下摇动,对朝他走来的人置若罔闻。
桥下是一个很深的水潭,清澈见底,游鱼来往悠然,历历可见。
田原等在桥的这边站住,桥的那边,是一道稀稀落落的篱笆,篱笆后就是他们在道上看见的茅屋,显是这老翁的家。
茅屋前的院子里有四五株参天的松树,松树下依稀可见些石桌石凳。
宇文燕朝老翁拱了拱手,恭敬道:“老伯伯。”
老翁头也不抬,顾自一上一下提着钓竿,宇文燕略吃一惊,他看到鱼线的一头系着的不是鱼钩,竟是一枚针。
宇文燕又道:
“老伯伯。”
老翁仍自垂钓,不理不睬。
依依突然叫道:
“臭丫头,你说这世上什么人最讨厌?”
多多一愣,依依婉尔笑道:
“自然是钓鱼的人,明明是强盗贼坯,却要做出一副隐士高人的样子,其实连骨头里都是俗不可耐的。”
“我听爹爹说,用弯钩钓鱼的人,钓的是利,这种人倒没什么,最讨厌的是象什么严子陵那样的人,用一枚针什么的,看上去好象是不逐蝇头小利,其实他在钓的却是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叫作直钩钓名弯钩钓利,臭丫头,你说这种人讨不讨厌?”
依依一席话说得众人忍俊不禁,老翁抬头看看众人,又低下头去。多多心里也讨厌这老翁的无礼,笑道:
“依依,你这话么,自然是大大的有理了,你想一个人要是真的想做隐士,你躲在富春江边的山里又有谁会知道。”
“何苦又是夏天披羊裘又是用直钩钓鱼的,把自己弄得古里古怪,分明是想使自己的声名远播,惹得皇上都知道。”
“才弄出遣使聘之,三返而后至这样的事情,和‘古大有为之君,必有不召之臣,朕,何敢臣子陵哉’这样的文章,这种人实在是‘虽假容于江皋,乃缨情于好爵’……”
依依叫道:“哇,臭丫头,没想到你学问倒这般大,莫非你也是假容什么什么缨情什么什么的人吧?”
多多笑道:“我自然是不会的,不过眼下倒有一位。”
依依拍手笑道:“好笑好笑。”
田原见俩人越说越不恭,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赶紧用眼色制止二人,依依白了田原一眼,骂道:
“臭小子,要你讨什么好,莫非你是想拍人家马屁,等人家当上什么谏议大夫时,也好拉扯你个七十八十品的官当当?”
田原哭笑不得,宇文燕微微笑着,饶有兴趣地听她们指桑骂槐。
那老翁突然叹了口气:
“鱼呵,这些人虽说聒躁得紧,可人家远来是客,只好委屈你了。”
他把提在半空的针朝水里一放,众人还没看清是怎回事,他就把钓竿往上一提,鱼线的那头,赫然有一条活蹦乱跳的大草鱼。
他朝众人微微点了点头,转过身,提着鱼走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