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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寿宴,一场闹剧,在叶辰歌出现后落下帷幕。
安家颜面尽失,叶辰歌带着安澜离去,徒留下众人唏嘘不已。
盛极一时的安家,终究在一朝一夕间成为帝都的笑柄。
安家,只怕从此以后会在帝都举步维艰吧,毕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跟叶辰歌作对。
安澜的身份,在今晚,也彻底曝光了。
帝都太子爷叶辰歌的妻子,安澜上校,国际特种兵神话,一个女人缔造的神话,如何不令人唏嘘感叹。
安家招惹上这一对夫妻,应该是祖辈中造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吧!
众位宾客纷纷借口离去,一场奢华的生日宴会,最后凄凉惨败收场,安平心中的恨意,铺天盖地而来,毁天灭地,他恨极了安澜,恨极了叶辰歌,恨极了那些见风使舵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许霞玲一个劲儿流泪,安娜静坐不语,安城神色晦暗。
本想把安澜送进地狱,没想到反过来却被安澜反将一军,从最初的操控者,成了被掌控者。
这种反差转变,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更何况还是心思深沉的安家人呢。
一时繁荣的安家,被怨愤和滔天恨意的黑云笼罩,心中的魔鬼疯狂滋生,短短的时间便成为了撒旦,操控了人心。
恐惧,不甘和仇恨,让安平再次走上了不归路,本就日渐衰败的安家,在陌路繁华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
离开安家后,叶辰歌去开车,安澜不想跟着,便在安家别墅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等他。
夜色朦胧中,似是站着一个人。然而,安澜性子冷,与她无关的事情,她不会主动关注,自然那个站立的人,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看到叶辰歌出现后,秦若便从宴会场中出来了,她故意提早出来,就是为了等他,只是没想到,叶辰歌会当众抱着安澜,话语狂妄霸道,让她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秦若没想到,叶辰歌竟然可以为安澜做到这种程度,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为了应付叶家人逼婚才跟安澜结婚的。
事已至此,她如何能够甘心?
提早出来在这里等待,无非就是想要再次确定一下罢了,却不想看到了叶辰歌悉心呵护安澜的一幕,还真是讽刺至极。
秦若走过去,她看着安澜,一副高不可攀的高贵模样。
“安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话语高傲,仿佛是她施舍了安澜一样。
明知道安澜已经是叶辰歌的妻子,秦若已久称呼她为“安小姐”,可见她不想承认安澜的身份。
安澜对这些也不在意。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安澜不觉得自己跟秦若有话可说。
“不,我们可以谈谈辰歌。”秦若比安澜略微低一点,但脚上的恨天高,却让她可以与安澜平视,目光相撞,电流滋生,火光电石一般。
秦若提到叶辰歌,安澜便十分厌恶,她大概猜到了秦若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过去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既然往事如同云烟,她又何必抓着不放呢!
然,秦若不这样认为。她觉得,是安澜插进了她和叶辰歌中间,如果不是安澜,叶辰歌就不会离开她。
映着月色,秦若鲜红的唇彩泛着晶莹的光泽,然而,吐出的话语,却令人厌恶到了极致。
她说,“安澜,叶辰歌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如果主动退出的话,还不至于输的太难看。”
安澜静静地望着秦若,话语温凉,“我不可以肖想叶辰歌,难道你就可以吗?”
安澜喜欢开门见山,她不喜欢拐弯抹角。在安澜的认知中,拐弯抹角是没有自信的表现,如果一个人信心十足的话,他是没有必要用委婉的话语来达到目的的。
安澜不喜欢秦若,在安家第一次见到,她就不喜欢,对不喜欢的人,她从来都是懒得敷衍,如果秦若不提起叶辰歌的话,她根本不会理会她。
“安澜小姐,做人需要有自知之明,你以为你成为辰歌的妻子,叶家就会真的接受你了吗?”秦若盯着安澜,似乎想要从安澜脸上看到丝丝惊慌或者不确定的表情,然而她失望了,自始至终,安澜平静得仿佛一汪湖水,波澜不惊,面上除了清冷和淡然,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
其实,安澜和叶辰歌很像,如果她不想让别人窥探到自己的情绪,那么便没有人可以猜出她在想什么。
抬头望着如水的月亮,皓月如霜雪,空山皓月,高旷渺远。
在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现代化大都市,很难见到如此原生态的月亮,无意中窥探到,安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期然想起以前执行任务时在深山丛林中看到的皓月,一丝怅然浮上心头。
神思漫游,安澜甚至忽视了此时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秦若。
“安澜小姐,离开辰歌!”秦若不知道是否按捺不住了,过早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安澜这才拉回神游九天的思绪。
声音不冷不淡,仿佛山涧清泉,清清凌凌的,“凭什么?”
“就凭辰歌不爱你!”
“我不爱她,难道爱你?”低沉的声音仿若暮鼓晨钟,重重地撞在秦若的心头,如同磐石一样的心,顿时碎了一地,难以拼凑。
叶辰歌走过来,他把安澜抱在怀中,看着秦若就好似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样,他的话语冰冷,仿佛数九寒天的坚冰。
“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秦若,如果不是看在明峰的面子上,我根本不会管你。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如果触及到了我的逆鳞,秦若,没有人可以救你。”
叶辰歌出现后,秦若一改强势的气魄,楚楚可怜,听闻他的话,更是泫然欲泣,梨花带雨。
这种柔弱可怜的弱女子,任谁看到都会心生怜惜和不忍,然,叶辰歌却无动于衷,他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安澜,至于其他的女人,反而让他觉得十分厌恶。
“走吗?”叶辰歌低声询问安澜,话语温柔,眸光缱绻,与对秦若的冰冷和厌恶绝对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南极一个北极。
“好。”
安澜点头的瞬间,叶辰歌拥着她离开,甚至连一个没有温度的眼神都吝啬施舍给秦若。
望着那对离去的背影,秦若的手指深深嵌入肉中,鲜红的血液从皮肤深处渗透出来,与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沾染,血红的指甲,分不清是指甲油还是鲜血。
嫉妒和仇恨,像是蔓草一样,疯狂的生长,覆盖了那鲜红跳动的心脏,黑色掩盖了红色,滴出了暗黑色的水。
*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上,安澜静静地靠着,不言不语,神色淡淡的。
叶辰歌的侧脸,精致的线条,是上帝最满意的作品。
安澜垂下眼睑,脑海中思绪翻涌。
最初的相识,他的刻意接近,带着目的结婚,安澜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真是假了。
秦若两个字,从最初陌生的名字,到现在活生生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秦若的过往,叶辰歌的过往,仿佛隔了一层薄雾,朦胧之间,看不真切。
三年前,秦若抛弃叶辰歌出国,叶辰歌为她不近女色,为了躲避家族的逼婚,叶辰歌找上她,多么合理的解释。
叶辰歌的母亲苏清却说中间还隔着一个黎明峰,还有帝都黎家……
真相被迷雾笼罩,仿若云烟一般,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似是想得有些投入了,安澜忽视了叶辰歌那炽热的眸子。
直到车子停在浅水淇湾的地下停车场中,安澜才收回纷繁杂乱的思绪。
安澜从来没觉得,有些事情,甚至比领兵作战还要艰难,这种攻心计策,对她来说,真的是太难以接受了。
“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解开安全带,叶辰歌倾身而上,用额头抵着安澜的额头,鼻尖似有似无的触碰在一起,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
安澜瑟缩了一下,这种突如其来的仿佛触电一般的感觉,到现在她依旧难以适应。
用手推了叶辰歌一下,试图推开一个安全的距离,然而叶辰歌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你想多了。”
很显然,叶辰歌不打算放过安澜,他轻柔地揽着她的腰肢,温热的气息如兰幽香,“真的是我想多了吗?”
纵然两人早就亲密无间,安澜依旧不习惯过度的亲密。
幸好这个人是叶辰歌,安澜才能忍着不动手,如若不然,怕是只要靠近一步,就会被安澜打飞吧!
对异性的厌恶,可以说,安澜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
“真的是你想多了……”多了几分不耐,安澜话语有些冲,“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不,我还要管我的妻子……”声音低沉,在狭小的空间中,幽幽流转,爱意浓浓。
尘世中辗转二十七年,叶辰歌终于体会到,身体中的那一块肋骨,是他终其一生,永远都不会割舍的旷世眷恋。
他想,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吧,为安澜而生,为安澜而活,为安澜而爱。
这就是叶辰歌一生的宿命。
翌日,安澜大闹安家的消息,铺天盖地地在帝都各大报纸和杂志上。
安澜清冷的面容清晰无比,绝世的容颜好似寒冰,薄凉的眸子折射出幽冷的光,轻扬的唇角,嘲讽至极。
叶辰歌霸道的揽着安澜的腰肢,占有欲极强,两人一刚一柔,极为和谐。
画面拍摄地十分唯美,然而,配图下面的文字却极为犀利,把安家抨击得一文不值,把叶辰歌宠妻爱妻描绘得如泣如诉。
易容扬起报纸感叹道,“这些记者,真的可以去改行当言情家了,这故事编的,啧啧……”
昨天她没有到安家,所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能够让安澜当场失控,证明安家肯定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安家也算是活该了。
不过,上了帝都各大媒体报纸的头条,安家也算是彻底扬名帝都了。不,应该说是臭名昭著了。
“澜澜,这是怎么回事?”易容把报纸放在安澜面前,饶有兴趣的询问。
早知道昨天会发生这么多事情的话,无论她在忙什么,她也一定会去参加生日宴。
然,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纵然易容特别懊悔,也无法让时间倒流了。
海蓝咖啡厅中,悠扬的小提琴演奏着维瓦尔弟的《四季》。
尘缘中琴声,月皎波澄。神怡心旷之际,忽一阵微风起伏。远远传来屡屡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虽琴声如诉,所有最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而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在懂得之后,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摆弄着眼前精致的咖啡杯,安澜神色依旧淡漠如许,她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许霞玲想要用宁宁来威胁我,肾上腺素分泌过剩,一时冲动了而已。”
无比简洁的解释,明明是动人心魄的场面,却被她一笔带过,寥寥数语,易容只觉得顿感无力,安澜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简洁啊。
“那宁宁没事吧?”话出口,易容就觉得白问了。
要是安宁少了一根发丝的话,安澜怎么可能平静的坐在这里,安家怎么可能只是颜面尽失而已?
若是安家真的动了安宁的话,只怕安家甚至是帝都,早就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了。
感叹之余,易容把安家问候了无数遍,她嫌恶地再次看报纸,目光却定格在某一处,久久没有移动。
“澜澜,当时秦若也在场?”易容眸中饱含探究,难道两人已经见过面了?
旧爱和新欢,前任与妻子,人生无处不狗血。
易容在心中仰天长叹一声,上帝真会折腾人啊!
比起易容的感触良多,安澜显得淡定无比,两人一对比,易容反而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了。
不疾不徐,安澜优雅的端起咖啡杯轻啜一口,依旧是苦涩的黑咖啡,入喉的瞬间刺激着味蕾,满满的苦涩弥留口腔,一如她七年的生活,尽是苦涩。
“在场。”安澜放下杯子,缓缓开口,“怎么说呢,我和秦若,不仅见面了,而且还进行了一场简短浅薄的交锋。”
“结局?”易容忙问,这是她最关心的。
“不明。”轻轻的抛出两个字,让易容一头雾水。
“难道是平手?”易容诧异万分,安澜的战斗力,即使是十个秦若也不是她的对手,怎么会是平手?难道叶辰歌站在了秦若那一边?
想到这里,易容多了一分怒意。
“叶辰歌帮了她?”如果真是这样,叶辰歌就是一个人渣。
易容义愤填膺,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对叶辰歌的印象瞬间down到了深谷渊底。
“辰歌站在我这边,不过我觉得秦若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安澜淡淡道,“她的眸中,尽是不甘,那是一种嫉妒到了极致而怨愤的仇绪……”
安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容容,我总觉得秦若是个变数。”这种直觉太强烈,强烈到不容忽视。
嫉妒太可怕,它会让天使堕落成魔鬼,而秦若那强烈的愤恨,她已经站在深渊的边缘了,地狱天堂,就在一念之间。
“澜澜,不要想太多。一个秦若而已,不要放在心上。”虽然这样安慰安澜,易容却把秦若放在了心上,因为她不允许有任何人再来伤害安澜,谁都不可以。
易容不知道,将来有一天,秦若会成为安澜挥之不去的梦魇。
这个话题太沉重,察觉到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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