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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眼金睛,还需要冷静的思考和分辨。”
“老爸越说越玄妙了,简直让我们无所适从了。”闫丽撅起了嘴,不高兴地说着。
“其实爸爸说的很对,为官和为人都是一样的,做官和做人说到底还是一个‘做’字,所谓事在人为,只要心里想着人,做着为人的事,就应该差不多哪里去。”齐天翔看看闫博年,又看看闫丽,边想边斟酌着说:“这些事情我有时候也在想,可却沒有爸爸想的这么深,这么广,还是太年轻了。”
“要说还是天翔,善于思考,也勤于思考,这就是难得之处。”闫博年赞赏地看着齐天翔,又对闫丽说道:“年轻不是问題,更不是障碍,而应该是一种精神状态,更应该是一种谦虚谨慎的做人态度。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但不是所有的年轻都是资本,也不是所有年轻都可以犯错误,有些错误的万万犯不得的。”
看着闫丽撅着嘴不吭气,闫博年知道她这是做给他看的,其实对自己夸奖齐天翔,还是心花怒放的,自己的女儿的那点小心思,怎么也瞒不过自己的眼睛。于是不再与她纠缠,慈祥的目光望着齐天翔,温和地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估计今天林东生常委会上的提议,是得到上面授意的,应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通过组织审批应该沒有什么问題,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或许早就安排好了。这都不是你所需要考虑是问題,你现在最需要作的,就是盘算一下怎么上手,怎么切入的事情。怎么样,有沒有什么打算,说來听听,”
“是已经设计好的套路,明天上午滕进同志带洪虎过來办交接,下午三点林书记亲自送我去上任。”齐天翔简短地说着,随即迎着闫博年的目光坦率地说道:“至于上任以后的工作,我还沒有认真想好,但初步的打算是以民生入手,立足社会稳定和化解矛盾方面,下大力气整顿机关的‘松、软、懒、散’的弊端,如果可能的话适时推进机关作风建设和干部管理制度改革。”
齐天翔边说边看着闫博年,随时准备听取他的意见或建议,但望着闫博年赞许的眼神,知道他希望自己继续说下去,就缓了口气,接着说:“正如您老所说,河州作为省会城市,全省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社会稳定的是省委、省政府迫切的要求,也是市委工作的重心,某种意义上要优于经济的繁荣发展。这么些年來,河州经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城市建设和发展都超常规地发展着,尤其是土地二轮承包和工业企业迁移,在征地拆迁和企业改制过程中,特别是城中村和棚户区改造中,出现了不少的问題或矛盾。这其中有侵吞国有资产,中饱私囊的问題,但更多的是与民争利,以及侵害百姓利益的政府行为,除了主导思想上的偏差和认识,更多的还是经济利益的考虑。为数不少的下岗失业人员,以及失去了土地的农村人口,他们的生存和生活问題,成了很不稳定的社会因素,稍有不慎就可能激化矛盾,引发群体事件。可这些问題的出现大多具有事件周期长,矛盾纠葛多等原因,处理和解决起來麻烦多,而且不容易见效,还可能引起效仿和纠纷,地方政府大多不愿管,也不愿真正下力气管,但这些问題不妥善解决,不但可能激化矛盾,还可能引起新的不安定因素。”
齐天翔试探着,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知道自己这些想法不但实施起來难度大,耗时费力,而且很有可能出力不讨好,甚至引火烧身,因此说完之后望着闫博年,等待着他的评价或点拨。
闫博年静静地等待着齐天翔说完之后,仿佛入定似的闭目沉吟着,似乎在想怎么说,很久才缓缓地说:“想好了就去做吧,”似乎觉得这样含糊其辞的说法太简单,就又补充道:“这么几年,你始终给人一个铁面无私的判官印象,就像钟馗捉鬼,不是他喜欢鬼,而是一种信念的驱使。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判断,似乎钟馗就是因鬼而生的,其实这本身就是误读。”
闫博年温和地望着齐天翔,慢慢接着说:“你在打鬼之余,无论是华沂市的干部管理和监督制度的尝试,还是黄金集团整体转型升级,曙光厂的脱困,以及河州重机集团的财务危机化解和管理干部职能分离,几件事都为你赢得了很好的口碑,因此无论是下來做什么,就不会单纯得到一种印象,所以也不要考虑那么多,毕竟这个时间段,民生问題还是最能显示能力的方面,不一定是坏事,但还是要在用人上下足功夫。”
齐天翔重重地点了点头,自己的想法能得到岳父这样的评价,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心里也清楚岳父会不断地关注着自己,必要时还会提出意见和建议,这点丝毫不用怀疑。
“这就是您老的忠告啊,不是跟沒说一样吗,”齐天翔还未及说话,闫丽就抢着说道:“天翔这次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你懂什么,做事就像做局,谋定而后动,在这方面你差得远呢,”闫博年微微瞪了闫丽一眼,缓缓地说:“慢慢往下看吧,”
“哼,不跟您说了,我去看看老闫來了沒有。”闫丽知道爸爸已经想到了很远,尤其是对天翔的赞许,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不愿承认,转身就要离去。
“得了便宜卖乖,哪有这么好的事,”闫丽未及转身,就被进门的闫勇堵了回來,伸手就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老闫欺负我,您倒是管不管啊,”闫丽扭过脸不满地对闫博年诉着委屈,看着闫博年漠不关心地神情,狠狠地瞪了闫勇一眼,走到一起进门的李红霞面前,挽着她的胳膊,亲昵地笑着说:“咱们不理他们了,还是赶紧出去吧,烟雾缭绕的,就快把人呛死了。”
闫丽的话把屋里的人都逗乐了,闫博年看着慈爱地闫勇和李红霞,详装不满地问道:“你们两个都过來了,呱呱鸡怎么还沒來,”
“谁说我沒來,我都在厨房帮着奶奶忙了半天了。”闫博年的话音未落,贝贝就接过了话茬,委屈地望着闫博年诉苦道:“本姑娘现在是上得了厅堂,也下得了厨房,累死我了。”
说着话,不满地瞪了闫博年一眼,大声说:“本姑娘再次声明,我是欢喜鸟,不是呱呱鸡,爷爷再这样叫,我就不理您了。”
“好,好,欢喜鸟,行了吧,”闫博年呵呵笑着走上前柔柔地拍了贝贝的头,似乎想起來什么般问道:“怎么还不吃饭,要饿死了。”
“就是奶奶让我來请您和书记姑父吃饭的,早就准备好了,怕影响您向书记姑父面授机宜,就沒敢來打扰您,”贝贝顽皮地说着,伸手挽着闫博年的胳膊,就要往饭厅拉。
“好,吃饭。”闫博年开心地笑着,在贝贝的搀扶下,率先向饭厅走去。
饭厅了,张婉芬早已摆好了饭菜,一大桌红红绿绿的新鲜菜肴很是赏心悦目,让人食欲大开,配上闫勇带來的几样精致的卤菜,显得丰盛,又不失农家气息。
饭后,又说了一会闲话,闫勇和齐天翔两家人就一起离开了小院,坐在贝贝的车里,齐天翔听着闫丽和贝贝开心地聊天,心里却在回味着闫博年的话语,不禁更加坚定了下來要做的事情,而且充满了信心。
夜幕下的路面,在车灯的照耀下,幽幽地泛着轻柔的光亮,沒有了白日炽烈的阳光,似乎安静了许多,显得清新和凉爽,使人多了一些惬意,也多了一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