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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现在就走吧,”陈能亮喝完了碗中最后一口汤,放下碗,拿起一张餐巾纸擦了下嘴,望着齐天翔说:“早看早结束,再说也几个点呢,时间并不宽裕。”
齐天翔终于忍俊不禁地笑了,刚才看着他端碗喝汤的架势,就有些好笑,但还是礼貌地强忍着了,现在看他急火火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可还是摆摆手正色道:“您稍微等等好不好,让牛耕地,还得让牛吃把草歇歇脚不是,您领导倒是吃饱喝足了,人家工作人员也得吃饭不是,也得饭后抽根烟不是,”
“呵呵,人家天翔同志抗议了,你到是上來就吃,吃饱就要走,也不考虑视察地点人家工作人员吃饭沒有。”林东生在烟灰缸里捻灭了烟头,望着陈能亮呵呵笑着,心里明镜似的,知道齐天翔忍俊不禁笑的意思,可也不愿说透,只是淡淡地说道:“估计上午接到通知,就开始忙活,现在是不是忙完还不好说,就更别说吃饭了。”
原本齐天翔不软不硬,半真半假的话就让陈能亮有些发涩,林东生和稀泥的解说更是令他有些尴尬,也知道自己的急切有些孟浪,就略显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題,笑着对林东生说:“我知道天翔同志笑的意思,哪里是劝解和阻止,分明是笑我吃饭狼吞虎咽,动作粗俗,难入他的法眼。”
陈能亮说着话,眼光转向齐天翔,认真而严肃地说:“我出身在农村,在大巴山区的山沟里长大,如果不是走出大山到城市里上大学,或许现在我还生活在潮湿阴冷的群山之中,什么优雅,什么仪态,都掩饰不住美食的诱惑,以及肚子的真实需求。你说在现实需求面前,修和养哪个更重要。”
“这下好,让人家陈省长看出來了,看你这思维敏捷的人怎么应对。”林东生呵呵笑着抱起双臂,悠闲地靠着椅背上,望着齐天翔戏谑地说:“这梁子要是解不开,轻漫上级,腹诽领导的罪过就算做实了,我和建设市长耐心倾听,不评判,不插言,更不起哄。”
“这真是看事的不嫌事大,陈省长对我不满,只是一种感觉,更多的只是一种情绪,或者仅仅只是隐约的意识,原本就可能一笑置之的事情,凭陈省长大肚能容的海量胸怀,根本就不会激起半分的涟漪。经您这一点拨,陈省长不在意都不行了,揭开的伤疤,要么彻底治疗,要么彻底杜绝看到人的存在,还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吗,”齐天翔似乎有些怨愤地看着林东生,随即笑着看向陈能亮,认真地说:“说到起步,孔夫子是吹鼓手的儿子,孟子沒有父亲,刘邦也不过是个市井无赖,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在座的各位那个不是寒门子弟,但一样不影响林书记走出海东山区走向工厂,又从工厂走向省委大院。您陈省长一路高歌从大巴山深处走來,一样也走到了北京的高屋建瓴之地,走到了河海省的决策者的位置,大巴山不再是您的短板,而是取之不尽的精神富泉。”
“就像您刚才会议上分析河州市的小和低一样,存在的不自知就是顽疾,能自觉意识就是跨越,您陈省长早就涅槃成真,任何的复古行为都是灵魂深处精诚的感召。”齐天翔笑着说道,随即看向林东生,慢慢地说:“其实毛病出在这个包子铺上,在这样一个吃包子喝汤的场合,不这样作为反而有些不正常了,原本就是早点的吃食,放到了正餐消费,不返璞归真也难。”
“林书记用心良苦,天翔同志机智灵敏,这就给乏味的餐后时间增加了情趣,哈哈一笑困乏全无,无疑就是一碟开胃小菜。”陈能亮听齐天翔连说带夸的恭维,也明白林东生的用意,就呵呵笑着对齐天翔说:“你这么一说我就舒服多了,如果我听到什么都往心里去,有一些不痛快就装进心里,别说我这大腹比不过弥勒佛,就是宽广的大海用不了几年也填满了。”
“看看,还是被人家看穿了,这多尴尬。”林东生故作难为情地看着房建设说:“原本是要看一场龙虎斗的,沒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咱们还是不要多说了吧,他们两个不走,咱们走吧,”
齐天翔深深地望着林东生,对他的老辣和机谋,以及敏锐的心机和成熟的技巧,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即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也敏感地读到了陈能亮的心理所想,面对自己两位副手可能出现的矛盾和对立,既不回避,也不参与解说,而是直接点出來当面说开。既维护了陈能亮的面子,也巧妙维护了齐天翔不受伤害。因为已经直接说出齐天翔与陈能亮结下的梁子,而且腹诽领导,即使解不开陈能亮的心结,他也不能放在心里,否则就是小肚鸡肠。这不但对今后工作协调有一定的提示作用,对下午的陪同视察,更是一种提醒和警告。
化解危机不仅仅是动手参与,更需要时时隐含的智慧应用,四两拨千斤就是这种奇妙变化的体现。这就是老姜的老辣之处,齐天翔知道林东生的用意,以及不动声色的良苦用心,其实这样的点拨和应用启动仪式结束后就开始了。
走下主席台,林东生饶有兴致地望着列队有序陆续离场的与会者,不解地望着齐天翔问:“好容易召集起來,就这么热闹一阵就散了,”
“哪能啊,我们河州市政府哪有那么大方,沒人两个面包,一瓶矿泉水,还有两根会火腿肠就是白吃的,出工不出力怎么行,”齐天翔笑着对林东生说:“这各单位拉出去,根据划分好的区域和地点,稍事休息之后,开始环境大整治行动,以实际行动为创建工作作出表率,这也是整体活动的一个组成部分。”
“这样好,年轻人动起來,整个行动就有希望。”林东生边走边说,慢慢地停下脚步,看着齐天翔戏谑地说:“这干活就有面包吃,你也给我发两个,火腿肠就算了,我也干点什么,出工不出力怎么能行,”
“您就算了吧,我们这项活动发放的物品,原则上给能吃能干的,等量交换,概不赊欠。”齐天翔顽皮地应对着,故作心疼地长长叹了口气说:“考虑到您的实际情况,以及下午的舟车劳顿,可以安排午餐盒饭。”
“老陈,你这回领教到人在屋檐下,念完经打和尚,目光短浅的行径了吧,人一阔脸就变的势利眼说的就是他齐天翔。”林东生走到专车前,摆摆手让围观的市领导先走,随即笑着对走过來的陈能亮调侃着说:“后悔请你出來转这么一圈,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中午我请你吃包子,这附近有一家荷叶包子还是不错的,一百多年的老字号了,味道和样子都很正宗。”
齐天翔看到所有市领导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林东生的专车前只有陈能亮和房建设他们四人,知道林东生有其他用意或安排,就祥装贪婪地眨巴着嘴装着垂涎欲滴的样子说:“林书记请客我也要去,这百年老字号,听说过沒吃过,经您这么一说我也馋了。”
“馋了自己去吃,别想着占我老林的便宜。”林东生祥装不满地瞪了齐天翔一眼,不无好气地说:“面包不给,矿泉水舍不得让喝,这要吃包子了你凑过來了,有这样的好事吗,”
“自己去吃倒也沒有什么,您知道的地方我也能找到,只是恐怕我能去,您就不一定能去得。”齐天翔幽幽地长叹一口气,对房建设使了一个眼神,转过脸笑着对陈能亮说:“我的地盘我做主。我的侄女就经常爱说这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呵呵,林书记,您听出來了吧,天翔同志这是明确地威胁加暗示,这是人家的地盘,沒有了人家帮忙,咱们可是寸步难行啊,”陈能亮笑着看看林东生,淡淡地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不至于这么严重,我就琢磨着您二位省领导莅临一个小店吃包子,小店敢不敢接待,其他客人还能不能安心吃饭,另外办公厅要承担什么样的失职责任,小事不小,更不能随意为之。”齐天翔呵呵笑着对陈能亮说着,转眼看见房建设走了过來,知道他已经安排好了,就望着林东生顽皮地说:“您请客,我买单,可好,”
“这还差不多,不管谁请客,先吃饱再说。”林东生满意地看着陈能亮,随即转过脸瞪了齐天翔一眼,严厉地说:“还不头前带路,光说不练那是什么把式,”
“得令了,”念着白,做着手势,请林东生和陈能亮到那边乘中巴车前往饭店。
在车上,听房建设介绍了下午的行程安排后,林东生想了一下缓慢地说:“对行程我沒有意见,人员做一下调整,建设市长和吕山尊跟着我,陈省长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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