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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慢慢走进了现代生活。只是随着生意和经营的思维进入生活,以往的淳朴不见了,一个个都变成了精明的生意人,真不知这样的变化,是喜还是忧啊,”
闫勇的话让齐天翔吃惊,尤其是闫勇脸上的忧郁的神情,更是让齐天翔有些不解,就呵呵笑着调侃道:“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而且今天这是怎么了,说出的话这么高深莫测,”
“也是有感而发吧,”闫勇看出了齐天翔的疑惑,掏出烟來递给齐天翔一支,点着火深深吸了一口,感慨地说:“对这里我真的不陌生,以前在派出所的时候,有一个警员家就是这里的,农忙的时候我们派出所几个对脾气的伙计,都要过來帮忙干点活。那时过來不管干些什么,家里都跟对待贵客上宾一样,有什么往外拿什么,似乎不把最后的东西拿出來,就对不起我们,又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全村二十多户人家,都过來打招呼攀谈,就别说亲戚朋友了,大家相处的就跟亲人似的,哪个亲啊,”
闫勇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慢慢地说:“离开派出所几十年了,这个老伙计也还在派出所工作,平时交往尽管不多,可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亲密。打打电话,节假日走动走动,后來因病退养了,前不久他去世了,既是老伙计,我又兼管着全省警员的抚恤和善后的工作,就参与了后事的处理。媳妇和孩子都还通情达理,按照警员去世抚恤标准,沒有提出过多非分的要求,倒是他的哪些弟弟妹妹和亲戚,却不依不饶,提出了一大堆的条件,件件离谱的吓人,而且不答应不办丧事。目的就是要钱,要更多的钱,根本就不看抚恤条例,也不看任何文件,就是一昧地要钱。以前多好,多善良淳朴的山民啊,这会却既愚昧,又固执,以至于老伙计的媳妇和孩子无奈至极,甚至都跪下來求他们别闹了,也沒有任何办法,最后还是闹到了拘留了几个闹事者的地步,你说这都是为什么,怎么说到了钱就什么亲情和道理都不讲了。”
“退休警员因病去世,怎么也跟因公殉职扯不上边啊,更谈不上申报烈士的程度啊,即使申报烈士,也要有个过程和时间吧,这道理不难明白吧,怎么就说不通呢,”闫勇有些激愤了,黑黢黢的脸上布满了疑惑和不解,纷纷不解地说:“愚昧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披上了正义的外衣,难道人多就一定掌握着公理吗,而且也还掌握了现代科技手段了,拍摄了视频上传网络,似乎网络就是法院,就可以颠倒黑白。妈的,一气之下我连闹事的,待传播视频我一并给他抓了起來,有本事來给我打官司,这些全他妈老实了。”
“这可不是你老闫的性格啊,闫热心怎么变成阎罗王了。”齐天翔望着激愤中的闫勇,呵呵笑着说:“有理说理,不讲理的有讲理的地方,用得着你堂堂一个大厅长舞刀弄枪的冲锋陷阵吗,你以为你是谁,当阳桥上的张翼德,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
“就是嘛,你听听人家天翔怎么说,过去老话说‘宁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糊涂人说句话’,这都是明摆着的道理。”李红霞尽管跟闫丽说着话,可一直悄悄关注着闫勇和齐天翔两人的谈话,听到这里走过來,接过齐天翔的话茬,数落着闫勇道:“看他不高兴,我劝他,他还跟我急,弄得我里外不少人。”
跟着走來的闫丽看李红霞说着说着眼圈红了,知道她想到了其他的地方,就狠狠地瞪了闫勇一眼,轻声宽慰着李红霞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哥就是驴脾气,他现在正在更年期,过几年就好了。”
闫丽的话使李红霞扑哧一下笑了,怜惜地深深看了闫勇一眼,微微缓了口气说:“他就是驴脾气,动不动就想发火,不过也就是对我,对蓓蓓和小伟,他可是一点脾气都沒有,说重了那是一点原则都沒有,除了溺爱,就是包容,什么时候你看他起过高腔,尤其是对小伟。”
“那还不是你跟他亲,他才对你发火的,他也是欺软怕硬的主。”闫丽笑着对李红霞说:“你今后就对他厉害一点,他对你发火你就不让他吃饭,看他还嚣张。”
李红霞知道闫丽说话的用意,就微微笑着反唇相讥道:“不让吃饭可不行,平时你对天翔就是这样,”
李红霞的一句话把闫丽说楞了,片刻之后才瞥了齐天翔一眼说:“人家不会发火,也懂得掩饰,上班下班两张脸,在单位什么样我不知道,回到家人家就是学者,是温文尔雅的大教授。”
“那是天翔懂得爱护你,不管在外边受了多大的委屈,回來也不表露出來,要么你们怎么是神仙伴侣呢,”李红霞恢复了自然的神态,羡慕地挖苦着闫丽说:“这可是闫晓蓓对你们的称谓呢,”
“咱哥俩还是走吧,这妯娌俩嘴里永远沒有咱们的好。”闫勇渐渐平复了心情,对齐天翔呵呵笑着说:“不如咱们先喝着,”
“过來吃烤肉喽,來尝尝本姑娘的手艺。”闫晓蓓高声地喊着,手里举着已经烤好飞肉串说着:“晚了可就沒有了。”
“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沒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明明是人家刘鹏在操作,还成了她的手艺。”闫勇与齐天翔等人慢慢地走到烤炉前面,在单子上席地而坐,对着刘鹏说着:“既然她的手艺,你就过來坐着吧,看着她操作就行。”
“嗬,哪有您这样使唤女儿的,您到底是不是我亲爹,”闫晓蓓拿着肉串给大家分发着,不满地瞪着闫勇说:“您要再这么对我,我就离家出走。”
“不这样对你,你不也一样离家出走了,几个月时间给谁打招呼了,除了你姑父,谁知道你在哪里,”闫勇不无好气地数落着,一边却在津津有味地吃着肉串,“爷爷奶奶和你红霞妈妈,还有你秦妈妈,大家都急坏了,你知道吗,”
“说法与事实严重不符,不是我不打电话,是规定不许打,而且这是培训锻炼的一项重要内容,尽管沒有打电话回家,却有着组织部门给家人通报着情况,明确表示,我们是锻炼,不是失踪。”闫晓蓓伶牙俐齿地说着,瞥了刘鹏一眼,神情羞涩且哀怨地不依不饶道:“倒是有人不辞而别,而且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沒消沒息的,知道我那几个月是怎么过來的,沒有家里的消息,急都要急死我了。”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关山重飞度,鸿雁不知愁。思念如河静静淌,绵绵相思无尽头。”齐天翔吃着肉串,斜睨着闫晓蓓和刘鹏戏谑着:“先大家再小家,先为人再为己,先为公再为私,这就是这次短训的基本要求,一个不能控制自己的儿女私情,不能舍弃自己的情感纠葛的人,能够全身心地为人民服务,能够公而忘私地奉献牺牲,这些你们信吗,反正我不信,”
齐天翔说着,转向闫晓蓓,祥装严肃地质问道:“你真的就一无所知吗,就像组织部门时时与家人通报着情况一样,家里谁不知道你在哪里,又在做着什么,而且家里的情况,不是有人经常跟你们通报吗,不是有人给你发照片传递情况吗,你自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情,我们怎么给你解决,你倒是说说看。”
“原來那些发给我的照片是书记姑父您安排的,您真是太够意思了。”闫晓蓓深深地望着齐天翔,双手抱拳一躬到地,夸张地高声说:“小女子谢谢书记姑父了,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
“这又是鞠躬,又是抱拳行礼的,一看就是咱们呱呱鸡所为,狗尾续貂,不伦不类,贻笑大方。”闫博年呵呵笑着走过來,不满地瞪了闫晓蓓一眼,对着大家调侃着说:“不过看这动作和做派,倒是能看出來这丫头的腰身不错。”
闫博年的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也使得闫晓蓓羞臊的脸色通红,只能远远地瞪着眼抗议道:“我叫欢喜鸟,不是呱呱鸡,再这么说,我就不理您了。”
“这马上就要走上领导岗位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张婉芬满脸笑容地数落着闫晓蓓,对着大家说:“什么时候我这宝贝孙女能够稳重一点,成熟一点就好喽,”
“这样更好,保有一刻童心,怀着一份纯真,始终像一面镜子一样干干净净,这就是最大的成功。”闫博年欣赏地望着闫晓蓓,语重心长地说:“不但是蓓蓓,刘鹏,还有亮亮,都要努力做到心如净水,身如劲松,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这样活起來简单,也快乐。”
闫博年的话语气恳切,既像是说给几个年轻人听的,又像是专门说给几个中年人听的,而在齐天翔,却分明听出了闫博年的提示,以及更多蕴含的意味。
齐天翔心里暗暗地庆幸,并深深地感谢这次湖边垂钓,感谢这场家庭野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