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尸体,一如原随云预料的那样,尸体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可查的线索。
扯开黑衣人的衣襟,朱砂般鲜红的掌印印在尸体的胸口当中,世人都知楚香帅是不杀人的,再加上这掌印分外有特色。
楚留香默默道:“失传已久的朱砂掌?”
“正是。”
原随云正在检查另一具尸体,闻言随意的回了一句,继续手头之事。
如今线索稀少,不能掉以轻心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证明幕后之人身份的机会。
但是再把所有尸体看完之后,两个人一脸难看的坐下。
楚留香抽动嘴角,“幕后之人比我们想象的要谨慎。”
原随云:“也不是,你知道最近江湖上有哪些势力善于杀人敛财,而非为名为利吗?”
楚留香一愣,认认真真回想,但这太难为正人君子,武林大侠的楚香帅了。
最终一无所获的被宿敌赏了记白眼,听着原随云缓缓道:“在蝙蝠岛建立第五年起,我就有意搜索江湖中不为人知的那些势力。其中有一个组织做事十分小心,干得是杀手的买卖,但行为处事却如同生意人。因而我数次派出人去追查,最后全都不了了之。”
楚留香表情严肃:“为什么?”
原随云淡淡道:“因为他们都死了。”
楚留香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色充分证明他心中激烈的情绪。
原随云道:“十足的杀手路数,我派出去的人不算弱,但却十分惜命,可就是因为他们惜命,方才丢了命。”
楚留香:“我不信你会忍下这种大亏。”
原随云眼尾上挑,脸上神情一时高昂。
“当然,我怎么会放任自己的人损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任务上。可是我认真了,对方却一副见势不妙的姿态迅速选择了撤退。在这之后的三年里,我曾三次抓住他们的尾巴,但没一人将活着的俘虏带回来。三年之后,蝙蝠岛进入扩展时期,我再想去挖掘出对方的秘密也已然分身乏术。更没想到,我在惦记着他的同时,他居然也在惦记着我。最后一时疏忽导致之后的败北,呵,现在想来,我和这个组织真是恩怨不浅。”
楚留香看眼地上除了被朱砂掌拍死的尸体,剩下那些死状凄惨的,统统是被自己点住穴位的杀手。
他们脸色青白,唇紫舌吐,五官各自有血渗出,无疑是死前经历过巨大痛苦,连内脏都在剧毒下化为一滩血水。
不论何时,都不愿意看着人失去性命的楚留香低低一叹,挨个为他们合上眼皮。
换做之前的原随云,怕是会讥讽一句假仁假义,但心态恢复正常的他既不阻止也不帮忙,冷眼旁观到他起身。
“老板人口里说出的东西你信吗?”
楚留香面无变化的道:“七分。他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信他这样一个小人物也不会知道什么,他说是自己东家下达的吩咐,这就明显是个假话了。我想按照原随云你的习惯,一旦上岸,肯定会给无争山庄留下自己还活着的信息,一路上的食宿无疑证明了这一点儿。虽然并非全部,但不论是和无争山庄有过买卖交易,或者干脆就是山庄旗下的店铺什么的,原随云,你还真是好懂啊。”
原随云:“……”
楚留香见他没有反驳,阴霾的心情首次放晴,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也不知道季公子那头会有怎样的线索,”说罢,他意有所指的看眼隔壁,“会有人来吗?”
原随云收起脸上的不自然,面露冷静。
“定然是会来,特意派出这群人拖延时间,可不就是为了将我们陷入某种境地吗?”
楚留香眨眨眼,眸子闪亮。
“比如说?”
原随云没好气道:“比如说,楚香帅二战蝙蝠公子什么的。”
楚留香:“何妨将计就计?”
原随云眼神微变,以头一次认识他的眼神看他,仿佛再说“你居然也有这般恶趣味的时候!”。
楚留香讪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姑且将那人称作“他”。
他既然打算在众人都以为原随云已死的情况下,放出原随云未死的消息引来楚留香,那么他就一定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
这个理由不难想象,甚至颇为好懂,也因此可以顺势跟后面的形势联系到一起。
他在发现原随云是真的未死之后,迫不及待的把楚留香引诱来这里,连一部分计划出现矛盾也不顾,是否说明了他也有其他顾虑?
季闲珺一回来,不等把公孙兰的事情说来,先被这两人给了个大惊喜。
楚留香把他们发现的东西一一说明,再将自己准备以牙还牙的计划说个明白。
望着两双不自觉征求认可的眼神,他沉默一下,选择隐下某个自作多情的女人邀请自己夜间赴会的事情,微笑着表示自己支持他们两个人的行动。
至于他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你猜?
原随云深知这一点儿,但一想起自己在季闲珺这里从未得个好脸,对方却能不言不语,光靠露面便能得一声称赞,严苛的对比让他不由得端起茶杯,默默喝了一口。
往日爽口的茶水,不知为何,今日呷起来却涩嘴得厉害,这怕不是心怀郁闷的结果。
茶楼里面的人们正为楚留香的事迹大声喝彩,却不知正主已经悄然绕过林立的人群,找了一处偏僻的位置坐了下去。
季闲珺没那个心思去看楚留香都点了什么,反倒指着下方的人群,觉得颇有意思。
“他们为此欢呼雀跃的主角和他们擦身而过,他们却不相识,被大声赞美的主角神色淡然,仿佛台上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原随云,你可看出什么来?”
原随云一愣,放下不自觉咬住的茶杯,在季闲珺视线里收起温文尔雅的伪装,表现出十足的反派味道来。
“俗人无知,雅角可笑,我不觉得这有何可看,可说,可评的。”
季闲珺把手支在脸侧,似笑非笑。
“你是这么认为的?”
原随云本想说是,但是联想到至今为止季闲珺和他说的话,他忽然犹疑起来。
“我说的不对吗?”
天知道,天资聪颖到十岁就可博论庄内先生的原少主有多久不曾这般忐忑不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