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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言可畏!流言仿佛一把尖利的刀,杀人于无形!于封建社会更是可怕!
身为女子,往往一个不实的流言就能毁了她的终生!段玉苒深知这个道理。
回去后得跟父母和大太太说一声,免得后续还有什么更不靠谱、更难听的流言传出来!
上了宝珑斋的三楼,意外的是这次硕王没让她等,而是先到了。
顾衡见段玉苒上楼,从座位上站起身。背光的和身影依旧高大、宽厚……
不过,段玉苒觉得硕王似乎瘦了些。
也许是自己眼花吧。
“民女见过王爷。”段玉苒上前福身行礼。
“段小姐不必多礼。”顾衡抬手示意段玉苒起身,然后微扬下巴命护卫和吴娘子暂避。
魏东和柳战拱手退到楼梯口和外楼梯入口处,吴娘子则下了楼。
“段小姐请坐。”顾衡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率先落了座。
段玉苒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到顾衡对面的椅子旁微微侧身的坐下。
过去不知道顾衡就是硕王,段玉苒言行上也随意了些。但眼前这个人是王爷,连忠勇伯见了都要躬身行礼、言语诸多忌讳的皇子!
段玉苒表现得拘谨,顾衡也尴尬拘束起来!
堂堂硕王爷,面以皇帝时说谎都能镇定自若、面对商贾时能谈笑风生,就算是面对一些高门千金时他也表现得高贵有风度。可此时在段玉苒面前,硕王也有些无法长袖善舞了!
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的!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听说段小姐要议亲了。”
……
不能愉快的交谈了!段玉苒刚扬起来的笑容叭嗒又落了下来!
顾衡也暗恼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有劳王爷替民女费心了。连民女要议亲的事,您都知道了。”段玉苒淡淡地道。
“呃……只是有所耳闻而已。”顾衡愈发尴尬地解释道。
段玉苒斜眼看了一眼硕王那虽小了一圈儿、却依旧圆嘟嘟、白胖胖的圆脸,被他讪讪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
谁说皇子或王爷就该是威严不可冒犯、时常板着棺材脸的男人?在硕王的身上,她好像还没见到过所谓的“酷”劲呢!莫非是因为他长得圆滚,那些特质就都被肉肉弱化了?
美人儿巧笑倩兮,一时令硕王迷了眼。沉寂了二十五年的心竟扑嗵扑嗵失了跳动的规律!
“那想必王爷所知也像吴娘子听说的那般,民女的父母准备在常胜将军府的二公子和礼部尚书太太的内侄之间择选一名女婿的事了?”段玉苒拢了拢衣袖,神经也放松下来。
也许是过去二人一直以平等身份相处,段玉苒也很难端着尊卑有礼的样子太久。
“王爷怎么看?您的消息肯定比民女灵通,想必对这两位公子也有所了解吧?不知他们是优秀的青年才俊,还是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段玉苒开玩笑地问道。
顾衡一愣,没想到段玉苒竟如此……开放!这个时代,饶是平日性格外向的女子,提起议亲都脸红害臊,更别说打听议亲男子的情况了!
段玉苒挑挑眉,微歪着头迎视顾衡惊讶的目光。
知道自己的作法有些惊世骇俗,但她就是想在顾衡面前露出“真面目”。
顾衡抿抿唇,捏起面前的茶杯晃了晃淡声地道:“礼部尚书的太太是鲁川人,只是普通的书香门第出身,她的侄儿不知是否考取上了功名。否则,也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罢了。”
高门千金低嫁者也不在少数,多是父母疼爱女儿,不想女儿嫁进高门受婆婆和妯娌气,才选择低嫁。但段玉苒的低嫁则是受过往经历影响。
段玉苒点点头,然后继续盯着硕王等待他的下文。
顾衡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抬起眼帘就看到段玉苒如花笑颜,他的胖脸微微发热,清咳一声扭头透过竹帘向街上看。
“常胜将军只是靖元侯三弟徐志岭的诨号,本朝并无这个军职或官职。但因徐将军数年前曾率军击退坎离族的进犯,而且有十三战十三胜的战责,所以被军中士兵和边境百姓尊称为常胜将军。班师回朝后,父皇干脆就封徐将军为常胜将军,级同三品,并允许在京中立将军府。”顾衡耐心地讲解道,“徐将军有五子两女,现在长子与次子均效力军中……”
“在军营?”段玉苒还没见识过古代军营的真貌呢!其实她没见过的东西太多了!“那徐二公子是不是很厉害啊?武艺、排兵布阵……”
“徐燃现在只是名校尉。”顾衡见段玉苒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不免有些……不悦!毫不留情地戳破她那没边儿的幻想!“而且长相和言行都很粗犷!”
噗!段玉苒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叫长相也很粗犷?是五大三粗的意思吗?
站在楼梯口的魏东斜了一下眼睛看自家主子,又不露痕迹的收回视线,继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守着楼梯口。
“多……多谢王爷了。”段玉苒端起茶来压压惊。
虽然她只是开玩笑地问起传言中的两名男子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顾衡还真是挺了解!
转念一想,自己恐怕是真的不可能一辈子住在娘家!兄长段玉杭早晚是要成亲的,父母和兄长不在意,难保嫂子也不会在意!心性再好的人,也是愿意过自己的小日子,家里住着一个和离大归的小姑子算怎么回事?这种矛盾即使在她上一世生活的文明进步时代,也无法解决!
看来,将来自己不是得搬出去独居,就是得再嫁!搬出去独居恐怕又会被家人阻拦……
“段小姐约本王今日过来,就是想询问两位议亲者的事?”顾衡的胖脸微微拉长,语气平淡地问道。
段玉苒从自己的小盘算里回过神,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真正目的。
“请王爷别误会,其实民女今日求见王爷是想询问那日您为何能够及时赶到天慈庵?是不是您事先知道了什么?例如,有人想要害我?”段玉苒表情冷肃地问道,“听云珠说,被抓住的那名纵火贼被王爷您带走了,不知这几日下来,王爷可从那贼人口中问出了什么?还请王爷能够不吝告知,就算死,民女也不想做个糊涂鬼!连是谁想害我都不知道!”
最后,段玉苒说到激动处连礼数都忘了,自称起“我”来!
顾衡的嘴角微微上挑,倒没有因为段玉苒说话的逾越而不高兴。他就知道段玉苒不会对天慈庵的事放弃追查!
“那贼人倒是招了,只不过他的供词毫无用处。”顾衡道,“只说是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绸缎的婆子去寻了他与逃走的同伙,说有一笔买卖要给他们做,还是事前付钱!”
“事前付钱?那婆子倒不怕那两个贼人收了钱不做事!”段玉苒冷哼地道,“那婆子穿着绸缎衣裳,又大方的先付钱,想必是大户人家的下人,得了主子的令行事!因为也只有大户人家不差那几个钱被骗吧。不过,既然是先付钱,给的银票上总能查出蛛丝蚂迹吧?”
顾衡的眼中闪着欣赏的光芒,并且毫不掩饰!
“段小姐果然是个聪明的人。”顾衡笑着赞道。
段玉苒脸一红,发觉自己方才有卖弄之嫌!在什么地方就得守什么规矩,自己表现得太突出没什么好处!
“哪里,民女也只是胡乱说说,王爷别见笑才是。”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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