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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安安怯生生的走了进來。
“人都走了么。”我搓了搓手掌上的血渍,抬头问了一句。
“戴总让他们都走了,他也走了。”安安蹲在地上,拿出湿巾,一边抿嘴流着眼泪,一边帮我擦着脑袋。
“别哭了。”我皱眉擦了擦安安的眼角。
“李水水惹的事儿,戴总凭什么打你啊,,楼上那么多人,都听见了。”安安好像比我还委屈的说道。
“水水干的事儿,不就等于是我干的么。”我沉默良久,轻声回道
一夜过去,急救室的红灯终于熄灭,我被医生叫到了办公室。
“怎么样。”我快速问道。
“头部,脖子,后背严重烧伤,覆盖率百分之九十五,毁容是肯定的了,这种烧伤,病人太遭罪,麻药劲儿一过,很容易让他精神崩溃,心理辅导沒有任何效果,只能凭病人自己意志,最危险的是颈动脉裂开,虽然暂时止住了血,但不排除还有其他隐性出血点,下午,我们会诊,晚上进行二次手术,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有可能下不來手术台,。”医生扶了扶眼镜,疲惫的说道。
“!”我脸色煞白的听着医生的话。
“还有,我想问一下,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医生停顿了一下,皱眉问道。
“朋友关系。”
“呃,小伙子,你的签字会承担很大责任的,我建议最好同志病人的直系亲属,。”医生委婉的说道。
“他不想通知他家里人。”我有些慌乱的说道。
“你不通知,我们沒法进行二次手术,,院方有院方的难处。”医生这次直白的说道。
“好吧,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來。”
“麻药劲儿过了,应该就能醒。”医生平淡的回道。
“他他的脸,有复原的可能么!”我眼睛通红的抬头问道。
“还是先保命吧。”医生愣了一下,缓缓说道。
“命如果保住,能不能复原。”我一根筋的问道。
“小伙子,如果不是干粉喷的及时,,躯干一旦造成热萎缩,那就跟高位截瘫沒什么区别了,,还好他躯干只烧伤了表皮,如果能保住命,正常行动应该沒问題,但想复原样貌,几乎不可能,而且,他的排汗也是问題,因为伤口处的毛孔已经堵死平时要靠药物维持!”
“我我知道了!”
我目光呆滞,结巴的回了一句
走出办公室,我扶着垃圾桶哇哇大吐,胃里已经沒有东西,流出的只是酸水和鼻涕。
十分钟以后,我通知老仙联系胡圆圆的父母,因为这事儿已经瞒不住了,面对肯定是要面对的,而我下了楼,晕晕沉沉的开上了车,拨通了宁海的电话,打了四遍,他接了起來。
“聊聊吧。”我开口说道。
“好。”宁海应了一声。
我将车开到一处小区,在楼下等了一会,正在朋友家借宿的宁海,面容憔悴,有些失神的坐上了后座。
“。”我扭头看着窗外,默然无语,心里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來。
“我去自首吧,棋牌室我出面弄的!”宁海同样沉默良久,随即低头缓缓说道。
我依旧沒有开口,直愣愣的看着街上穿梭的车辆。
“南南,不论怎样,咱都在一起干过事儿,,说真的,我这个岁数跟你们在一起,也真挺害怕的,心里不是沒想过要走,但最后都沒下定过决心,这里的气氛很好,利益方面,你足够的忍让我,也很信任我,但我沒对得起你的信任,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棋牌室的事儿,我肯定会跟你说。”宁海声音沙哑的回道。
我还是沒有说话。
“南南,我能一直呆在这儿,钱是一方面,感情也是一方面,,谢谢,你看守所里给我的那几根烟,我一直沒忘过。”宁海抿嘴说了一句,使劲儿拍了拍我的肩膀,推开车门就走了下去。
我沒敢回头,眼睛依旧盯着远处,漠然流出了泪水。
宁海背对着我的轿车,顺着小区里走去,越來越远,他猜出來,我來找他的目的,所以沒用我说话,自己就做了决定,他要回家看看孩子,回家看看前妻
最近几个月他一直很忙,似乎已经忘了,曾经的他也有一个温暖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