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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安安？”盛柏霆察觉到那一丁点动静，眼里掠起一丝喜悦，可不过片刻，失望再次蔓延上眼眸，她还是不愿意醒来。
他颓然地跌坐回椅子上，整个人窝在其中，浑身散发着哀伤的气息。
是他，是他……
其实，他知道这样的他并没有资格守在她身旁，更没有资格让她醒来后继续与他在一起，他付出的与那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路白比起来是那么地不值一提。
然而，他真的再不想放她走，他曾欠下的，他愿意用一生去补偿，纵使她怨恨他。
所以，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她就这样睡一辈子也好，这样他睁眼闭眼时都能看到她。
“你……是……”疑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透着一丝沙哑。
盛柏霆猛地抬起头，他看到她睁眼了，正看着他。
惊喜蔓延上眼眸，他情不自禁地上前拥住她的身子，覆在她的耳畔喃语：“安安，安安，安安……”
“唔……”向安安拧了拧眉头，不适地挣扎了下，“你是谁？”
闻言，盛柏霆身子一僵，他松开手，对上她的眼，这才发现她的眼里满是迷茫与疑惑，她……他的安安不认识他了。
“我……我是你的……”
那丈夫两字尚未说出，他就听到她惊讶地出声：“是你，你是我姑姑的未婚夫？”
盛柏霆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凝视着那双澄净天真的眼眸，他想过很多种她醒来的模样，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选择性失忆？
她忘记了那一段漫长孤独的时间，忘记仇怨的滋味，忘记……
他踟躇，他惊慌，他不知该否认还是承认。
向安安见他不说话，也没再问，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点滴一点一点滴落，此时，那干净的眼里有一丝复杂的神色悄然掠过。
“我不是。”盛柏霆否认了，却也没有勇气再说他是她的丈夫。
“哦。”向安安眨了眨眼睛，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一闪而过，“我还以为是呢，你和我未来姑父长得真像。”
盛柏霆僵硬地扯动了下嘴角：“我是盛柏霆，但不是你姑父，我们没在一起。”
“那真遗憾，我觉得你们很配。”向安安歉然地笑笑，然后朝四周看了看，“我生病了，怎么是你在医院陪我，我姑姑呢？”
“安安。”盛柏霆答非所问，他看着她，黑沉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和向舒暖在一起？”
向安安摇摇头，眼里却闪烁着好奇，等待着他开口。
“以后你会知道的。”盛柏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忘了也好，她忘了也好，至少不会痛苦了，而且……他可以自私地重新去爱她，让她重新接受他……
“哦。”向安安还是乖乖地应了声，没有追问，只重复问了向舒暖在哪儿，“那……盛先生知不知道我姑姑去哪儿了？我有点想她。”
“叫我柏霆。”盛柏霆纠正，他不喜欢盛先生三个字，太遥远，让他感觉她仿佛成了那离线的风筝，正欲飘飘荡荡的离去，“你姑姑她……有事离开，要过些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