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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得出来是天然的还是后天补的。

    她装青涩:“蔺先生,你停在这里我难受,能不能……继续……”

    他遂她的愿,继续动了。

    她却后悔了——妈的!大爷的!祖宗的!床要塌了!

    最后床自然是没塌。

    她的体验则不太好。

    倒不是他的问题,而是……她全程怕露馅,一直在分心表演自己是处儿。虽然有一阵她根本迷怔得完全忘记表演这回事儿了。

    隔天早上就没见他人了,只留了张卡。

    另外手机里也有条魏必发来的讯息,告诉她五澜湾这房子以后她住,等下次来的时候会通知她。

    便是以此为开始,她正式成为蔺时年的金丝鸟。

    梦境里,她一遍一遍地重复那场初识,越重复越怀疑,当年究竟是不是个局?

    如果是个局,蔺时年究竟图她什么?

    这两年多来也没见他怎样,就最近他才有所动作。

    而最近他的那些动作,同样叫她琢磨不透。

    …………

    “……老狗B……我草你祖宗……”

    蔺时年回来卧室时,首先入耳的就是她这句喃喃。

    他行至床前,将她从紧裹的被子里解出来。

    她顺势向右边侧,抱枕头入怀,没再动了,相较她醒着的时候,异常文雅安宁,判若两人。

    蔺时年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烧着。

    他捡起毛巾,重新去拧了一把,敷上去。

    旋即躺上左侧的位置,靠于床头,继续看文件。

    半晌,原本寂静的空间里传出女人细微的啜泣。

    蔺时年偏头,看向身侧。

    灯光下,她的皮肤非常透,浮出珍珠似的荧光,隐约可见纤细的血管。

    她头上的汗始终没停止过往外冒,眼角溢出来的细细一痕水渍显得不那么明显。

    他伸出手指,轻轻一抹。

    “对不起……”她又喃喃,低若蚊吟,眼角的水越涌越多。

    她微干的唇瓣尚在轻轻翕动。

    蔺时年低下身子,将耳朵靠过去。

    凝神听了许久,才分辨出两个称呼。

    “老许”和“妈”。

    …………

    睡的这一觉,比打、炮还要累,光影在梦境里晃动了整夜,以致于睁眼后,方颂祺的脑袋反而是空白的。

    双眸直直盯着天花板,亦放空了许久。

    捕捉到身周有人在走动,她才猛地一激灵坐起来。

    入目的是某只禽、兽在套衣冠。

    望向窗户外,确认太阳并没有打西边出来,方颂祺看回他:“你今天不飞啊?”

    不是一般睡一觉起来就不见他人吗?奥门那几天除外。

    蔺时年系着领带并没有转身:“暂时不飞。”

    “噢……”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方颂祺内心波浪滔天。他暂时不飞走,岂不代表她每晚得来这儿时刻准备着?

    关键今儿个周末,她不也得闷在这儿了?

    嘶——脑仁疼。

    不是打比方,是真疼。方颂祺捂住脑袋爬下床去翻自己的包。

    上回在奥门疼了一回后,她发现不把药带身边貌似还是不太行,就备着以防万一了,没想到还真防上了。

    床头正好有水杯,她就着吞了两颗。

    扭头见蔺时年盯着她看,她大大方方冲他晃了晃药瓶:“怎么?你也想吃?”

    蔺时年则指了指桌子:“你邦忙给个参考意见。”

    丢下话后便走人。

    方颂祺狐疑上前。

    四套画册,四处房产。

    嚯,蔺大老板要在鎏城斥巨资买房了?

    挑着眉尾,她带着画册回床上饶有兴趣地细细翻看。

    蔺时年的豪宅,她没准有机会能住上呢~!

    就算住不上,起码她能积累个挑豪宅的经历~!

    …………

    当晚蔺时年并没有回来五澜湾。

    不过就算他回来了,方颂祺也没时间伺候他,因为手头还有工作没完成。

    次日她直接从五澜湾去DK上班,打卡的时候从人事那儿听说杏夏请了三天的假。

    她发消息询问杏夏,中午午饭期间才得到回复:周泽的父亲夜里过世了。

    方颂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吃煎饼馃子。

    于是就去吃煎饼馃子了,随后能量满满地继续投入下午的工作。

    这个晚上,蔺时年依旧没有出现在五澜湾。

    不过方颂祺补刷因为白天太忙而没有刷的微博时,看到翁思宜又被素人拍到与一神秘男子吃饭。

    嗯,神秘男子与上回是同一个。

    关于翁思宜恋情的猜测因此愈演愈烈。

    方颂祺忙到没时间去网络上黑翁思宜,暂时放过她一次。

    第二天方颂祺来了个这两年最早的起床,因为今天是非&华传媒集团的代表和菲洲华侨商会的代表前来交流与考察的日子。

    一行人在昨天夜里抵达,皆有身份,并不是Amanda出面接待就行,除了报社的领导,DK上头有两个高、层指派下来,ZF方面更有要、员。

    方颂祺被Amanda指派去复印了几份材料,过来的时候会议室里的会议已经开始了十来分钟。。

    她从后门悄摸进去,将材料递送给Amanda后,自个儿挑了个角落猫着,边录音边做会议记录。

    各方媒体均遣了人来,鎏城日报也有记者,这场会议不用方颂祺出稿,但不代表方颂祺不用认真听,何况她目前跟着Amanda做事,而Amanda是此次交流和考察活动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可能因为前天晚上后半夜的梦,这个会议她听得不太专注,暗暗叹息得指望着回去之后重新听录音再整理。

    而神思又不禁晃荡,在想自己前天晚上之所以梦见老许,可能因为最近的工作内容与菲洲方面相关。

    烦,真踏马烦。

    烦得方颂祺想抽烟。

    她这想一出就想做一出的性格,让她马上付诸行动,将录音笔交托给报社的一位同事邦忙继续录着,自己则溜出会议室到吸烟室去。

    抽完两根往回走的时候,冷不丁在过道上碰到魏必,方颂祺险些以为自己被烟气熏太久出现错觉。

    眼瞧着魏必越走越近,她回过神来,一张口就是草:“干嘛?蔺时年该不会这个时候想炮?都不管我是不是在工作,派你来这里接我去他那儿?”

    魏必却压根没在她面前停留,不认识她一般漠漠掠过她,拐了个弯推门进会议室。

    方颂祺愣了一愣,反应过来这也是她要回的会议室,忙不迭也推门。

    进去后她迅速搜寻,顺利捕捉到魏必的身影。

    他沿着墙边往会议室前方走,然后在第一排的某个位置停下,弯身与人说话。

    不用多猜,多半是蔺时年。

    视角受限,方颂祺没办法再进一步看清楚加以确认。

    第一排坐着的都是怎样身份的人她完全有数,内心不禁嗷嗷叫。

    蔺时年也出席了?

    他是哪一方的人?

    DK集团的高管?非&華传媒集团的代表?华侨商会的代表……?

    正忖着,台上正在讲话的一个ZF要、员下来,串场人隆重邀请非&华传媒集团的董事长上台。

    刚刚魏必找去的那个位置上的人在掌声中站起身,走向演讲台。

    方颂祺紧紧盯着对方的背影。

    这背影好像……

    当对方在演讲台上转过来正脸面向大家的时候,她呼吸一滞。

    华、华哥……?

    “各位好,我是任迦華,非常高兴这次能……”

    方颂祺也不知是该惊喜还是该失望。

    一秒钟的踌躇后,惊喜压过了失望。

    原来她看了这么久的“任迦華”的名字,就是华哥。

    虽然不是她原本所以为的蔺时年,但华哥的身份确认了,蔺时年的身份还会远么?

    回到座位里,方颂祺忙不迭问同事了解今次所有与会重要人物的名单。

    没找到蔺时年。

    方颂祺抿唇,抬头瞄魏必。

    魏必今儿在这儿明显扮演了华哥的助理(或秘书)的角色,中途给华哥递过一次文件。

    华哥的普通话她在奥门时见识过,确实带了些许粤语口音,但已经非常标准了。语言风格的诙谐给他在演讲台上更添一分魅力。

    不用说,和奥门时的私下见面不完全是同一个人。

    那会儿她误以为华哥比蔺时年大不了多少,现在完全确定是个误会——华哥教育蔺时年不懂得保养,太有资格了!

    也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方颂祺有点难把华哥和白纸黑字资料上的那位致力于向全世界传播华人文化、搭建中非友好桥梁的媒体人重合在一起。

    会议分上下午前后半场持续了一整天。

    方颂祺想找魏必说点儿话都没有机会。

    傍晚会议结束后,晚上有专门为迎接代表团而设的宴会。

    方颂祺自然没资格参加,乖乖回报社去加班从录音里整理今日会议的记录。

    Amanda中途给她来电话了,临时需要一份文件。

    方颂祺从她的座位上找到文件后,送去酒店。

    DK的员工工作证是通行证,保她通过了三重的阻拦,进到宴会厅里。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方颂祺站在约定好的某个侧门等Amanda,左边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她扭头,却没看见人。

    笑声在这时从右边的耳朵传入。

    方颂祺应声再往右转,这才看见——

    “任先生。”她问候,微微鞠躬致意。

    华哥即刻皱眉:“你怎么一点也不可爱?”

    方颂祺便不与他生疏客套:“华哥~”

    “原来你在DK工作,还是报社的。”华哥拨起她拿在手里的员工证看,注意力随后落在她的名字上,“方颂祺……颂祺,寓意很好。”

    方颂祺唇角弯更甚:“我就当华哥是在夸我。”

    寓意确实很好,“祺”字本身就是幸福、吉祥的意思,用在祝颂语中,诸如“顺颂商祺”“顺颂时祺”等等,又带给他人祝福。

    “就是在夸你。”华哥笑哈哈,没和她多说,要继续回里头,与她道别,“宴会结束后我去楼上找你和蔺子再聊。”

    “蔺时年在楼上?”方颂祺挑眉,理解的意思是,蔺时年住在这个酒店里。

    “蔺时年?”华哥一愣,“你在说蔺子?”

    方颂祺比他更愣:“啊,对,在说蔺老板。怎么了?”

    不是他,还能有其他姓蔺的人么?

    “蔺时年?”华哥收了诧异,生了满面趣味,“蔺子告诉你他叫‘蔺时年’?”

    方颂祺察觉出问题来:“难道他不叫‘蔺时年’?”

    华哥笑得略开怀:“没,他的名字,他说叫什么就是什么。”

    方颂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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